謝春曉先去跟廣和裕聊一下,勸一勸他。


    謝春曉跟著廣和裕去了他家,廣和裕將女兒抱進了房間裏,放在床上,然後便站在一邊看著。


    “坐下吧,坐下陪她。”謝春曉拽了個椅子,讓廣和裕坐下。


    廣和裕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謝春曉按著他坐下,他就坐下,眼睛依然盯著女兒。


    謝春曉雖然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但每一次見,心裏都不是滋味。


    於是謝春曉也拽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廣和裕對麵。


    “廣和裕,你們父女倆,有什麽仇人嗎?”


    “仇人?”廣和裕一臉茫然的轉頭看謝春曉。


    “對。”謝春曉嚴肅道:“廣和裕,你女兒被人害了,我知道你很難受。但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候,難受,你女兒也活不過來。”


    很殘忍,也很現實。


    廣和裕一雙眼睛通紅,看著謝春曉。


    “我和女兒,我們安安分分的,沒有什麽仇人。”廣和裕道:“姑娘,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平時最多和鄰居拌幾句嘴,怎麽也不至於殺人啊。”


    “你……”謝春曉對著床上側了一下臉:“有一件事情必須確定。”


    廣和裕茫然點頭。


    謝春曉敢說,他現在腦子一片混沌,現在隻想撲在女兒身上大哭一場。


    不過一來,剛才已經哭過了。二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一時在人前未必能哭出來,要等夜深人靜,人都走了以後,才能哭的出來。


    哭出來,人會舒服一點。


    謝春曉道:“我需要知道,沫兒是怎麽死的。”


    要驗屍。


    廣和裕一聽,就緊張起來:“你們要幹什麽。”


    謝春曉嚴肅道:“我們要查明真相。”


    廣沫兒身上蓋著一層衣服,現在又蓋了一層被子,看不見她身上有什麽。


    但是廣和裕的態度讓謝春曉覺得,死者的傷,可能不太好。


    所以做為父親,廣和裕非常忌諱。


    在這個年代,隻有一種原因,會讓家裏如此忌諱。


    廣和裕是看清女兒屍體的,至少看了個大概,他對女兒的死,是有猜測的。


    如果廣沫兒的死是筆比如,被人勒死,一刀捅死,或者毒死之類的,廣和裕不會第一時間給她蓋上自己的衣服。


    蓋衣服,意味著要遮掩。


    要遮掩,意外著,衣服下麵,不好看。


    這也是為什麽廣和裕對身為仵作的慎正卿如此排斥的原因。


    女兒都死了,還要讓一個男人看見她最不堪的一麵,好像是一個物件一樣,評頭論足,用手或者什麽東西撥弄。


    真的不行,做父親的,真受不了這種事情。


    廣和裕有些慌張,有些緊張的道:“我女兒是被害死的。”


    “我知道。”謝春曉道:“那你知道她是被誰害死的嗎?”


    這怎麽能知道,這要是知道,廣和裕就去找他拚命了,何至於隻能抱著女兒的屍體哭?


    謝春曉道:“想要知道,就必須讓我們檢查一下,沫兒是怎麽死的。廣和裕,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現在必須二選一。”


    “第一,讓錦衣衛的人驗屍,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查出真相,找出凶手,為沫兒報仇。”


    “第二,堅決不讓人看沫兒的屍體,那凶手就會逍遙法外,沫兒死不瞑目。”


    其實,謝春曉心理還有第三,沒有說出來。


    如果廣和裕一邊對女兒的死傷心欲絕,一邊死活也不願意讓人驗屍的話,那他也會成為嫌疑人之一。


    根據謝春曉的經驗,在許許多多的案件中,親人作案的比例並不小。


    父母,父子,子女,親戚,他們互第一時間進入警方的視線,成為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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