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佳梅因為身體虛弱聲音很小,可王仁智聽起來是自從認識陸佳梅以來最希望聽她說的一句話,他甚至沒注意到陸佳梅對他稱呼上的變化。自從兩人結識後,王仁智和陸佳梅彼此以嫂子和兄弟稱呼彼此,陸佳梅現在由於身份發生變化,在逍遙樓的調教之下對任何人都以老爺相稱,情急之下對王仁智的稱呼脫口而出。


    王仁智回到陸佳梅身邊道:“嫂子我沒走,就在你身邊,嫂子有什麽需要幫助嗎?”既然陸佳梅已經開口講話,王仁智沒有馬上急著問她,先從身體上多關係安慰,該說的時候她自然會開口,逼得過緊反而是適得其反。


    陸佳梅睜開眼睛看著王仁智,過了不到一分鍾她開口問道:“老爺我能起來嗎?”這時從她說話的語氣已經聽出同以前差不了太多,王仁智這次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忙道:“嫂子你還是叫我兄弟吧,要不然我聽得別扭。”相處將近兩年的鄰居,猛然間改變稱呼,王仁智真不習慣。


    陸佳梅道:“我知道老爺是真心為我,可我必須養成這個習慣,對任何人都稱作老爺,免得為這種小事吃虧,這一點老爺應該能理解。老爺去給我拿個便盆,別讓其他人進來,解完小手老爺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老爺。”雖然陸佳梅嘴裏稱呼非常尊重王仁智,但是話說的有些命令的語氣,王仁智清楚逍遙樓裏的人被調教的解個大小手這種事情上都身不由己。陸佳梅能夠以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而不是以低賤的女奴和自己講話,說明她已經打開心結,做好與自己談話的準備。


    王仁智隨手拿過來一個放垃圾的木盆放好,然後顧不得男女之嫌,掀開陸佳梅身上被子,給她腳上套上雙臨時處理過的拖鞋,輕輕把她攙扶起來。見王仁智手裏拿著一張毛毯準備給自己披上,陸佳梅說道:“算了老爺,這房子裏有幾個火盆很暖和,我這具肮髒的身體在逍遙樓裏每天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看過,沒必要給我遮羞。”陸佳梅這話王仁智可以理解,她自己失去雙手生活失去自理能力,在逍遙樓裏沒人幫助她每天隻能一絲不掛,陳蘇丹白曉麗見到她時就是如此。


    陸佳梅一個小手用的時間等於別人解兩次小手,王仁智幫助她起身後沒等王仁智發問她主動說道:“張海潮這個不該死的家夥已經死了一個多月了,卻把我這個該死的人留下活受罪,那兩個丫頭進逍遙樓不到三天就被送到外地充當官奴,總算張海潮還算給她們幹了點好事情。”聽到張海潮的死訊,王仁智非常吃驚,他知道逍遙樓裏的人想死難度非常大,張海潮不但死了而且還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中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兩個孩子被送往外地做官奴,王仁智覺得比留在逍遙樓好的多,逍遙樓裏最缺的就是孩子,特別是小孩子,幾乎沒那個孩子能在裏邊熬一年以上。官奴屬於被注銷人員,永世不得翻身,不得買賣轉贈,一個地方政府官奴數量過多時就會通過殘忍手段淩虐致死淘汰,不少所謂的官員實際上都是官奴。


    陸佳梅繼續對王仁智說道:“老爺你也清楚在逍遙樓孩子根本活不過一年,成為官奴是她們最好的歸宿,雖然這輩子永久失去贖身的權利,並且隨時隨地麵臨死亡威脅,可絕大多數官奴都能活很長時間。為了這兩個丫頭,張海潮主動請求把我們在逍遙樓的調教時間縮短到五十天,所以這倆丫頭才沒在逍遙樓吃苦,這是張海潮最後一次唯一可以幫他們的地方。張海潮還算有一丁點良心,在五十天接受調教期間,他每天把絕大部分餌料都悄悄給我吃,為此他有一次被發現吊起來三天沒給他吃喝。從那以後他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還是堅持偷偷給我餌料,逍遙樓怕他堅持不到五十天,因此對他睜隻眼閉隻眼,就這樣他還是不到五十天人就沒了。”


    陸佳梅的話隻證明張海潮是正常死亡,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對王仁智沒有任何幫助,他聽說逍遙樓處於調教期間的人最危險,張海潮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口糧省出來給陸佳梅?王仁智感覺有些蹊蹺,是不是有人借幫助張海潮促使他加快死亡?王仁智道:“嫂子你們進逍遙樓後行動這麽自由嗎?你和張大哥見麵容不容易?你們彼此可以交流溝通嗎?”


    陸佳梅本來還算正常,聽見王仁智的話後頓時哽咽著說道:“哪裏有一丁點自由啊,剛進去這一百天是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張海潮估計是聽說過逍遙樓裏邊的事,所以他才願意提前接受調教。每個人被關在一個站籠裏,脖子和腳被卡的死死的,眼前是兩個屏幕,一個顯示逍遙樓內的場景,一個輪流滾動播出逍遙樓的各種規矩。這個房間麵積不大,隻能容納二十個站籠,每個站籠一天輪流自動打開兩次,裏邊的人可以解個手,時間很短隻有不到八分鍾。每個站籠重新關閉後,裏邊的人可以控製屏幕,觀看逍遙樓內的各個地方場景,這就是所謂的調教,讓每個人知道出去後如何在逍遙樓生存。如果有誰到時間沒回站籠裏邊,馬上就會來人把他吊在房間裏,這些接受調教的人不許說話交談,一經發現同樣會受到懲罰。一天的食品和飲水一早就放在站籠裏,晚上放倒站籠睡覺,誰的食品和飲水也別想留給第二天,半夜會打開一次站籠,張海潮是借熟悉我的身型把食品放進我的站籠裏。”


    王仁智知道從張海潮那是找不出任何線索了,隻有從是誰針對陸佳梅摧殘尋找線索,他問陸佳梅道:“這麽說張大哥自從出事後就沒對你說過什麽?嫂子知道是什麽人對你下的手嗎?”


    陸佳梅回答他說道:“他知道老爺一定會幫助孩子,有可能安排我們和孩子見麵,在被送往逍遙樓的路上說過,無論我們倆以後誰看見孩子,都要告訴孩子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該貸劉七的款,讓他今後吸取教訓。從那之後我們就沒在說過話,兩個孩子的事是他說的時候我和大家都能聽見,老爺一問我想起來好像這兩個人是故意針對的我,逍遙樓這段時間據傳隻有我一個遭到這麽慘的遭遇。”說完這句話陸佳梅皺眉回憶什麽,王仁智見此沒敢打擾她,過了很久陸佳梅才重新說道:“老爺我想起來是什麽人了。”


    王仁智一聽,有門,激動之下忙催問她道:“是誰?”


    陸佳梅又慢慢的說道:“我也不敢肯定,他也沒這個能力啊?我看著兩個人中有一個像是魯保平家的下人,一個下人那來這麽多金幣到逍遙樓開心?”魯保平?王仁智想起來是當初出麵與張海潮爭奪慶豐收晚會的小子,別說他家的一個下人,魯保平自己看看舍不舍得出這個血在陸佳梅身上泄憤,更何況是他家的下人。王仁智清楚,逍遙樓裏確實可以通過隨心所欲地摧殘別人發泄自己,不然怎麽能稱為逍遙樓,但是把陸佳梅摧殘成這樣,沒有兩千金幣下不來,魯保平值得嗎?


    為了徹底弄清楚是否存在潛在的對手,王仁智明知道不合適觸碰陸佳梅的傷心事,他不能不弄個明白,於是他對陸佳梅說道:“嫂子,你別不高興,為了安全起見,你能不能把這些事情詳細的告訴我?也許會對揪出幕後真凶有幫助。”


    陸佳梅黯然說道:“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個樣子,哪裏還有資格不高興?”嘴裏說著話陸佳梅腦海裏回憶起曾經的悲慘遭遇,臉上神色漸漸堅毅起來,然後說道:“不是老爺提醒我真沒把這些放在一起聯想,這兩個人就是有目的針對我而來,就在接受調教的最後兩天,我看見過他們倆,因為他們倆在裏邊轉了一圈啥也沒幹就回去了,當時我還感覺奇怪。調教完第一天我隻能在中間一層觀看搶釣餌的技巧,嚴格說起來這一階段還屬於調教期,因為不許去充當人魚,當時走廊裏和我一樣的有二十多個,其它不需要觀摩的都在房間裏麵。這兩個人好像是有備而來,點了我之後沒有帶進房間,故意在走廊裏說話聲音很大,吸引別人注意,借挑選之機故意當中羞辱,然後用器械把我兩個大拇指捏碎。當時我就因為劇痛導致昏迷,醒來後就看不見這兩個人了,晚上回房間後就有人猜測他們是針對我來的,因為我昏迷後這兩個人就走了。這隻是我痛苦的開始,從這以後這兩個人每隔一天就來一次,幾乎每次都是在走廊當眾折磨摧殘我,偶爾把我帶到躺滿人彘的房間。每一次這兩個人都是硬生生的折斷我的關節,先是雙手,然後是兩條肘關節,後來是肩關節,我的兩個腳拇指就是今天剛剛被這兩個人碾碎。剛開始那兩次他們在逍遙樓呆的時間很短,到後邊我的雙手關節全部折斷以後,房間裏的人嫌麻煩就不在給我穿衣服,這兩個人有時把我淫辱玩弄一番才下手摧殘,時間比原來長一些。從他們倆說的話中我沒聽到什麽,多是一些說我經得起折騰的話,說是別人早可能因傷喪命,表示直至把我給整成人彘後才收手,我是感覺他們恨我入骨才注意的他們。”


    陸佳梅的話無疑印證了王仁智的判斷,但是他知道這兩個人的背後絕對有人指使,是不是魯保平他不敢斷定,按照陸佳梅的描述,她身上沒個三幾千金幣下不來。王仁智目前隻知道當初因為慶豐收晚會張海潮與魯保平結怨,但是麵對逍遙樓高昂的費用,魯保平至於下這個本錢嗎?這樣做損人不利己,很難說是不是魯保平指使。


    既然有了線索,那些事暫時不緊迫,明天一早安排人調查也來得及,現在要緊的是救治陸佳梅,晚了的話有可能危及她的生命,另外張承軒也快要回來了,王仁智對陸佳梅說道:“好了嫂子,以後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養傷恢複身體要緊,你先休息休息,我馬上給你做手術,為了確保生命,嫂子的手臂估計保不住了,為了保命雙臂必須切除。”陸佳梅馬上對王仁智說道:“老爺我不做切除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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