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和王仁智見麵,始終被他牽著鼻子走,相淩空心裏為此多次生出不滿情緒,由於有求於人處於被動,隻能自我壓製情緒。王仁智給橋梁廠幫了這麽大的忙,不提任何要求,說出去沒人相信,放在任何人不是索取對應的好處最低也得與相淩空簽署一份協議,先沾點小利等待時機獲取更大的利益。直到這時,王仁智隻字未提給自己索取任何利益,相淩空恨不得跪地給王仁智磕頭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激動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王仁智道:“相關合同我就不參與了,交給橋梁廠和川江能源洽談簽署,陳總監哪裏不是太好說話,希望相老板理解,畢竟是我方在銀行承擔風險。”相淩空理解王仁智的話,這個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付出部分代價理所應當,他對此很理解,何況隻要保住祖宗基業,付出代價高也不是不能承受。


    一頓不算豐盛的午餐,相淩空沒吃幾口飯菜,不是嫌棄午餐不豐盛,而是心情激動難以平複,時不時的對王仁智千恩萬謝一番。午飯後小小離開房間時,王仁智突然對她說道:“小小你回房間後睡一覺,要是你再這麽拚命,那以後這件事情我就不交給你去辦了。”相淩空才明白小小疲倦是熬夜所致,沒想到昨天王仁智剛剛得到小小,當夜便交給她任務。


    自打陳蘇丹交給自己這個任務後,王仁智便把通達橋梁設備製造廠看做自己下屬企業的一部分,陳蘇丹從大局為出發點考慮問題,王仁智考慮更多的是社會需求。川康境內各自為政,僅有少量公路,交通極為不便,川北國作為川康近鄰,是潛在的大市場,這次洪災後川江本地是橋梁廠小型橋梁的一個大客戶。當初唐家寨的吊橋胡進來幾乎幹了大半年,如果從橋梁廠采購成品,估計頂多兩個月即可完工,持有橋梁廠股份不是為了賺取利潤,而是給自己積累從事重工業生產的經驗,當然盡可能削弱匯通天下銀行在川北國影響力也是一個因素。


    相淩空麵對王仁智這麽個外行,無論談到那方麵的問題都格外吃力,他是個企業老板,雖然從事橋梁廠經營多年,曾經也是從基層一步步幹上來。可是這並不等於他對企業的任何事情都很清楚,王仁智有些問題他也回答不上,特別是一些小細節方麵的問題,不是專業技術人員或者專業技工一般人很難回答。整個下午王仁智話不多問題不少,相淩空一個下午嘴就停不下來,一個和心情大好有關,另一個王仁智手握方案不清楚就問,不知不覺就是一下午。娜娜和楠楠也沒閑著,她們倆人手一份方案,提的問題不比王仁智少,並且比王仁智還麻煩,在方案上記下許多筆記,以免以後記不住出現差錯。


    晚飯時分幾個人退了客房,王仁智本打算回家,相淩空那肯就這麽讓他走,管怎麽說也應該先小範圍的慶祝一下,盛情難卻王仁智隻好留下。該談事情的都已經談了八九不離十,幾個人都心情大好非常輕鬆,麵對滿桌豐盛的佳肴敞開肚子大口朵頤,洪災之後相淩空首次酒足飯飽。


    臨分手前,相淩空磨磨唧唧半天才開口說道:“還有個話不知道王老板能否帶給錢副總統,請他在恢複能源網絡時方便的話盡量照顧橋梁廠所在的西固區。”川江能源是川江能源供應大戶,和錢星瀚的能源網絡是合作夥伴,自己說不上話,相淩空隻能請王仁智出麵。


    幾個人都已經起身,聽見相淩空的話後王仁智重新坐下後說道:“幸虧相老板記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有些疏忽,相老板不提這件事情我也應該問一聲。我看這樣辦好了,通達橋梁設備製造廠是個耗能大戶,能源網絡恐怕半年內無法顧及西固區。求人不如求自己。橋梁廠占地麵積廣,恢複生產後生產規模降低是必然,廠區內應該有很多空餘的場地,相老板設法給川江能源劃撥一塊場地。這件事情我會回去和陳總打個招呼,相老板安排人談判時把這個內容也增加在內,川江能源在西固區設立分公司,對橋梁廠實施能源專供,別忘了談判時橋梁廠附上一份能源需求計劃,陳總按照計劃確定分公司生產能力。”


    相淩空激動的問道:“王老板,是不是橋梁廠隻要有能源需求計劃,川江能源就有能力生產出足夠的能源?如果川江能源可以滿足橋梁廠能源供應,不是我相某替橋梁廠誇口,王老板抵押的資產絕沒有任何風險,橋梁廠幾十年內一定可以恢複到洪災之前的規模王投資橋梁廠保證賺的盆滿缽滿。”


    這是個能源極度匱乏的世界,重型機械工業的橋梁廠是川江兩大能耗大戶之一,長期受製於能源網絡,導致產能嚴重不足,設備利用率極低。資金困難得以解決,但是洪災中能源網絡全部癱瘓,西固區能源網絡能否段時間內恢複,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川江很多人習慣稱呼西固區,其實西固是個縣,川江真正的區隻有劍劈峽和大灣兩個區,川江能源所在的東山區實際上應該為東山縣。大灣區是川江市的中心,能源網絡估計首先恢複大灣能源供應,橋梁廠所在的西固區距離最遠,橋梁廠又遠離市區,更是希望渺茫,因此相淩空開口請王仁智在錢星瀚麵前替橋梁廠爭取。


    他那想到王仁智竟然為橋梁廠設分公司實行能源專供,相淩空心裏已經暗自做出決定,為了充足的能源保障,橋梁廠談判簽署合同時隻要川江能源不是太過分,可以多做犧牲讓步。王仁智很爽快的給橋梁廠解除個大難題,相淩空趁熱打鐵道:“還有個事情請王老板幫個忙,現在川江糧食緊張,川江能源······”


    不等相淩空說完話,王仁智便打斷他道:“這是小事,娜娜她們倆就可以辦這件事情,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麽事情聯係她們倆商量,這年頭糧食緊張,相老板派人運糧時叮囑一下,別大張旗鼓太張揚。說到糧食,橋梁廠遠在西固,想必相老板現在家裏生活用品可能比較短缺,相老板回去後看看差些啥,如果川江能源有能力的話一並解決。”做好人幹脆做到底,點點和小小穿著看起來出自富豪之家,王仁智看見鄭媛媛給點點換了身衣裳,因為不合身看起來挺別扭,估計相淩空家裏目前卻的生活用品不少。


    東山區的豪宅是相淩空夏季避暑的地方,隻有幾個奴仆看守豪宅,幾百口人逃難,生活用品極缺,不少東西現在根本買不到。幾個人為此又耽誤了十幾分鍾,之後才分手道別,相淩空千恩萬謝的把王仁智送上車後興高采烈地回家,不但橋梁廠得救了,家裏的條件也可以得到改善,最近這幾天家裏到處都散發著一股怪味,令他難以忍受。


    王仁智四人到家後點點看見小小少不了熱鬧一番,跟著鄭媛媛兩天小小已經沒什麽顧忌,特別是癩痢頭等人對鄭媛媛恭恭敬敬,連帶她也跟著沾光。正準備問問鄭媛媛這兩天發生啥事情時,陳蘇丹從外邊推門進來,見到王仁智等人,她明白橋梁廠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看見小小也沒問她是什麽人。


    娜娜和楠楠忙給陳蘇丹問好,小小也隨著兩人給陳蘇丹問好,陳蘇丹把這兩天川江的情況簡要給王仁智說了說。沒發生啥大事,可這兩天川江富豪的日子不好過,癩痢頭不鬆口,五大幫派麵臨被迫背井離鄉的命運,癩痢頭這個滾刀肉油鹽不進,誰也拿他沒辦法。得知陳蘇丹所說的重要事情就是這件事,王仁智覺得好笑,陳蘇丹通過鄭媛媛給癩痢頭授意,無論任何人求情,他堅決不能鬆口。


    癩痢頭以為陳蘇丹的話就是王仁智的意見,陳蘇丹和陳鼎新一麵對癩痢頭軟硬兼施,一麵和川江各方協商如何做癩痢頭的工作。陳蘇丹要的就是五大幫派和富豪人心惶惶,她要借這個機會通過癩痢頭控製五大幫派,以後川江能源在川江遇到什麽棘手難辦的事情,有用到五大幫派的時候。川江洪水水位一天比一天低,經過多方參與,受困孤島災民基本上成功抵達安全地帶,救災重點轉移到掩埋遇難者方麵,但是遇到嚴重困難。十幾天浸泡在水裏,遇難者遺體已經腐爛發臭,很多動員的民眾怕沾染疾病,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繼續打撈掩埋遇難者。陳蘇丹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磐石軍,但是雖然磐石軍服從命令,打撈掩埋登記遇難者進度快了很多,但是磐石軍內部有很多怨言。這兩天陳蘇丹基本上每天都和磐石軍在一起,以身作則同時做磐石軍的思想工作,這也是她說的重要事情。


    這次洪災給川江造成難以估量的巨大災難,但是也給川江能源帶來巨大機遇,災難過後各方資本勢必蜂擁川江尋找投資機會。絕大多數川江本地富豪都遭受損失,其中部分從此淪為平民,極個別生產經營活動中借貸者麵臨賣身為奴的命運,隻有部分實力雄厚的富豪具備抓住機遇的條件。川江能源所在的東山區隻受到洪災輕微影響,錢星瀚等少部分在外地擁有資產的富豪,都占據地利具有搶在外地資本介入前投資的能力。


    投資過程中勢必會遇見各種各樣的矛盾衝突,依靠政令法規基本上都可以解決這些矛盾,但是仍然會遇見很多很難解決難以調和的小問題,五大幫派有能力解決其中一部分。陳蘇丹要求掌控五大幫派,目的很清楚,她要借幫助富豪的機會結交各方勢力,為川江能源介入川江當地政壇打基礎。


    社會就這麽現實,相淩空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便已經被川江各方勢力邊緣化,王仁智理解陳蘇丹的行為,隻能說她比自己考慮問題更全麵。談了這兩天的情況後,王仁智表示橋梁廠的事情已經解決,告訴陳蘇丹明天安排一下幫助相淩空解決生活的事情,具體過程沒詳細敘述。


    交換這兩天的信息後,大夥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王仁智吩咐娜娜兩人去給癩痢頭配一部通訊器。讓娜娜兩人跑一趟主要是轉告癩痢頭今後不得任性胡作非為,陳蘇丹隻是把五大幫派留在川江,王仁智卻是讓癩痢頭做五大幫派的老大。當然癩痢頭這個老大得受控製,王仁智決定把他交給陳鼎新管理,癩痢頭感覺自己走了狗屎運,娜娜和楠楠輪番敲打時,臉上始終笑個不停,嘴裏奶奶長奶奶短別提有多甜。可是麵對川江五大幫派和各方說客,哪怕是陳蘇丹派的說客,癩痢頭又恢複一副滾刀肉嘴臉,五大幫派想留下也行,全部做我的手下,不然的話,非把這件事情張揚到國家聯盟所有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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