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屏道:“感謝哥的好意,但是妹子勸哥還是······”


    春雪屏剛說到這裏就被王仁智開口打斷她的話道:“枉你和雪兒交往多年情同姐妹,你在雲蘭呆了多久?一點也不了解我嗎?有什麽話就直說,一晚上你謝過多少次了?一家人用得上謝嗎?你聽見雪兒妹子整晚說過一個謝字嗎?再要讓我聽見就是討打,我看你的屁股是不是又有點癢。”


    苗冬雪忍俊不住發笑,春雪屏道:“你笑什麽笑?有這麽好笑嗎?還不是聽你的話上了哥這艘賊船,把哥誇的和一朵花一樣,從未聽你說過哥一句壞話,第一次見麵就打人家屁屁,對你那麽狠心有什麽好?反正我不管,該說的話我一定要說,人都是你的了打壞了還得你管,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反正不答應邀請賓客。時間不早了,你們繼續陪哥談,我堅持不下去了,先回去睡覺去了,等見到姐姐讓姐姐替我討還公道。”


    苗冬雪也說道:“我也堅決不同意邀請賓客,哥我和姐姐回去睡了啊,明天早上見。”說罷便起身準備離開。


    王仁智急忙道:“哎哎哎,別說走就走哇,該說的話還沒說完,走什麽?這不是在和你們商量嗎?依你們也行,可是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其他人可以不管,陶夢成一定得去襄平,我要是回去看不見陶大哥,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春雪屏道:“我記性不好,怕耽誤哥鄭重其事的交代的事,冬雪妹妹還是你來吧。”


    苗冬雪道:“我來就我來,不過我這個腦子恐怕比不上在金融市場討生活的人,另外哥你記住,懲罰妹子時大姐心甘情願的代替妹子。”


    春雪屏道:“我懶得你這個精靈古怪的家夥鬥嘴。”然後對王仁智道:“哥,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們去泰順國的路上慢慢聊,娜娜你和楠楠有話就給哥直說,別把那麽多話埋在肚子裏,該倒苦水就要倒。哥你別忘了還欠妹子的賬啊,晚上坐下來就說妹子的賬算法不對,到現在也沒告訴妹子哥的賬怎麽算,下次見到哥的時候記得還妹子的賬。”說罷打算轉身離開。


    王仁智聽到娜娜和楠楠肚子裏還有苦水很不理解,這個路上有時間問問,可睡一覺苗冬雪姐妹隻剩一頓早飯的時間,他可不願意落個欠賬的名聲,於是說道:“不愧是用錢來賺錢的人,張嘴就要賬,我哪敢欠你的賬,我隻說一句話,你們算的是看得見的賬,我算的是看不見的賬,穩定民心給川康一個安穩的投資環境,長期收益遠遠大於戰敗賠償款。好了,明天還要早早上路,現在都已經三點半了,睡不了多一會了,你們早點休息,記得把我的話帶給蘇丹,明天見。”


    苗冬雪姐妹倆聽後頓時啥也說不出,頓感自己格局和王仁智差太遠,三方聯軍的戰敗賠償款從何而來?絕大部分還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他們自身又有多少?巨額賠款隻能帶來一時之快,但卻在三地各階層中埋藏下仇恨的種子,今後無論任何人統治三地,都很難化解三地與雲蘭之間的仇恨,在雲蘭和三地之間人為劃出一道難於逾越的鴻溝。今後雲蘭不但時刻防備三地複仇,並且比以前更加艱難,斷絕三地的一切往來,王仁智等於在用這筆賠款購買三地人心,今後無論任何人擔任三地統治者,都難以擺脫深埋在各階層雲蘭的影響。


    春雪屏出門前對娜娜和楠楠說道:“你們倆看見了吧?以後別多想也別怕,放開膽子有什麽說什麽,別老是藏著掖著。別看哥有些小聰明,可很多簡單的小事情他就是個棒槌,一絲縫隙都沒有,也不怪姐姐說過你們倆現在膽子還不夠大,得鍛煉幾年才行,你們倆不但要照顧哥的生活,並且要勝任秘書,為哥分擔肩上的擔子才行。”


    苗冬雪道:“哥,以後有什麽事情多問問她們倆的意見,每個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兼聽則明就當她們倆替妹子在給哥當參謀出主意。哥的話妹子會原封不動帶給姐姐,不過眾位姐姐回襄平,其他人還是別邀請了,別讓這件事情幹擾正經事,妹子保證把陶教授請到襄平,哥你們快點睡吧。”


    泰順共和國是國家聯盟東部的一個大國,麵積一百八十多萬平方公裏,也是個人口大國,總人口三億七千多萬,聯盟軍在泰順共和國常年招新兵。把苗冬雪姐妹送走之後,王仁智三人動身前往泰順共和國幫山市,從地圖上看距離幫山市一千二百多公裏,王仁智以為不出意外的話多跑幾個小時夜路當天夜裏便可抵達目的地。


    等到跑了一上午,中午飯時鄭媛媛把渾渾噩噩迷糊一上午的王仁智三人叫醒,一問之下上午五個多小時鄭媛媛才跑了二百多公裏。中午用餐時一打聽,目前正行走在天龍山,與雁蕩山分屬兩個山係,以後全部都是這種蜿蜒曲折的山路,雖然山勢低矮平緩沒有山洞和盤山路,但速度提不起來。


    經過一上午休息,下午上路後王仁智精神緩和不少,可以換換鄭媛媛,因為山路不但曲折並且比較狹窄,兩旁還有行人,晚上十點投宿時才跑了七百多公裏,但已經進入泰順共和國境內。四人剛安頓好住處正準備隨意找個飯店吃點什麽,時朗逸詢問到了沒有,還差多長時間,得知四人剛入住,明天才趕得到幫山市,約定快到幫山時聯係他,他已經提前在酒店開好了房間。


    楠楠和時朗逸通話時鄭媛媛一聲沒吭,自從下午聽王仁智說起下個月回襄平辦喜事,同時也把她和時朗逸的事辦了之後,鄭媛媛的話就少了很多。本來鄭媛媛話就不多,特別是在陌生人麵前基本上很少開口,她隻喜歡和自己有好感的人交談,還特別喜歡懟這些她有好感的人。


    原本王仁智還有很多話要和鄭媛媛談,鄭媛媛成家之後再隨自己東奔西跑不合適,得勸她安心陪伴在時朗逸身邊生活,適應新生活。看見鄭媛媛的情況,明白她現在心裏比較矛盾,即想和時朗逸在一起生活,又不願意離開自己,可是鄭媛媛性格不是一般的掘強,王仁智明白需要給她一段時間適應新身份。


    因此王仁智三人有意避開刺激鄭媛媛的話題,由娜娜和楠楠兩人給王仁智補課,話不說不明,娜娜兩人這才明白許多看似常識性的小事王仁智確實和不清楚。娜娜和楠楠很不理解,在這個信奉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世界,優勝劣汰是及其自然的現象,動植物如此,人類也是如此,沒有任何人同情弱者,更極為鄙視失敗者。


    這個世界人們崇拜的是成功者,注銷奴仆的身份信息就是最好的例證,被迫賣身為奴的奴仆已經不能作為一個人在這個社會生存,他們隻能作為主人的一件附屬品在這個世界生存。奴仆在人們的觀念裏等同於和那些動植物無異,本應被人類世界優勝劣汰所淘汰,就和那些自然界中競爭的失敗的動植物一般從這個世界消失。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奴仆需對買下他們的主人萬分感激,是主人讓他們得以避免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此絕大多數奴仆對主人很忠誠,僅有極個別奴仆因為某種原因出現意外。娜娜兩人雖然不幸敗家被迫賣身償債,但是她們倆又非常幸運,關鍵時刻時朗逸出手買了她們倆和各自的一個兒子。


    實際上時朗逸花並沒有少花分文,娜娜兩人雖然象征性的幾文錢,但是她們的兒子身價是正常估價,不然作為債權人有權追究時朗逸侵犯自己利益的責任。這是一種整個社會敗家後普遍采用的一種延續血脈的方式,時朗逸今後需負責最少給兩家留下一個身為自由人身份的男丁保留血脈,等於娜娜兩人提前以自己的身價支付的預付款。


    這種現象並不經常出現,很少有人願意當這個冤大頭,時朗逸今後需無條件給兩個奴仆匹配兩個女奴仆,負責把生養的男丁撫養成人,花費並不少分文。同時他還麵臨得罪債權人,還有很多試圖購買奴仆的富豪,把自己置於眾矢之的之下,這也是當初敗家前兩家到處尋訪無人出手相助的主要原因。


    推崇強者為尊優勝劣汰的社會,沒有人同情弱者,更沒有人對失敗者施以援手,趁機恰恰相反落井下石者大有人在,巴不得一個個潛在的競爭對手統統破產。普通平民本就談不上有什麽基礎,因此破產敗家者數不勝數,賣身為奴後實際上對很多人是一種解脫,肩上壓力頓減,窮人本就沒有多少尊嚴。


    對普通平民來講他們本就生活在社會最低層,即便成為奴仆也隻不過成為為富豪出力的勞動力,普遍認為生活並沒有什麽改變,至於毫無尊嚴那等於是富豪購買奴仆時理應獲得的權利。各級敗家富豪之所以成為奴仆市場的搶手貨,一是他們中確實不乏各類比較優秀的人才,無論是其學識還是豐富的企業管理經驗,都是一筆隱形財富。二是每天看見這些曾經的富豪,等於時刻在給自己敲警鍾,提醒自己不要重蹈這些富豪的覆轍,特別是遇見利益誘惑時,提醒自己天下沒有平白無故的蹉來之食。三是富豪奴仆大多見多識廣懂規矩,買回來之後無需調教,用起來即放心又方便,即使個別膽大妄為奴仆意外逃跑,因為其很少從事體力勞動,也很難在外出賣勞動力存活,幾乎很少發生富豪奴仆私逃的事情。


    另外作為和自己一樣曾經身為富豪,因為各種原因如今被迫賣身為奴,茶餘飯後調戲消遣自有一番樂趣,遇見困難心情不好時淩辱發泄一番,既是消遣的工具又是個出氣筒。平民奴仆人生經曆比較簡單,犯錯後體罰即可,但平民出身的奴仆大多從事體力勞動,和主人見麵的時候都不多,部分有技術的犯錯後也隻是象征性的懲罰。


    富豪出身的奴仆不是作為管理人員就是從事技術工作,時常與主人在一起,女性多成為富豪的家奴,更是時時刻刻在一起,時常在女主人眼皮子底下自然犯錯的概率更大。富豪出身的奴仆對體罰並不十分害怕,他們時常進行自我體罰,以身體的疼苦掩蓋內心的傷痛,因此對富豪出身的奴仆往往更多的是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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