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冬雪四人商議之後,認為應該在川江下功夫,必須對這些商人就這個問題進行培訓,保險公司屬於從未有過的行業,哪怕錯也必須保持一致。另外這些商人常年經商,那個都有幾分小聰明,並且長期與各色人等打交道,還可與他們交流,聽取他們有何建議,就這樣,苗冬雪三人來到川江。


    苗冬雪的到來剛好王仁智可以脫身,其它情況苗冬雪都清楚,今天陳蘇丹催促自己,還有楠楠晚上告訴自己,女官私下表示橫川王國可以為磐石軍招募新兵的事情告知苗冬雪。苗冬雪也認為宣舒雅到現在也未說明來意,現在又通過女官主動示好,幫助王仁智解決兵源困難,恐怕其目的還是能源基地。


    王仁智不日就要離開川江,宣舒雅這裏不能再拖下去了,恐怕明天她就會攤牌,苗冬雪建議明天讓桃芳留下協助王仁智。這段時間在華亭與桃芳相處,苗冬雪發現她很有能力,宣舒雅隱忍幾天沒有開口,不是個善茬,恐怕談判過程比較困難,桃芳留下來是個好幫手。


    第二天苗冬雪等人前往灣南,王仁智和桃芳留下陪客,落座後王仁智道:“這幾天王某被一些俗事纏身,慢怠了貴客,還請王後見諒,劍劈峽兩天遊玩可還滿意?不知今天王後有何打算?是不是去看看川江風土人情?”


    宣舒雅道:“王老板太客氣了,是舒雅來的冒昧,雖然在華亭時與王老板隻有一麵之緣,但舒雅很希望和王老板成為知心朋友,追到川江希望王老板不要見怪。劍劈峽遊玩兩天比較疲倦,今天就在家裏休息一天吧,舒雅已經打擾好幾天了,也該回華亭了,哪能老在這裏打擾王老板。”


    宣舒雅有點納悶,女官已經把橫川王國可為磐石軍提供兵源有意無意透露給楠楠,為何王仁智還不提?他不是正著急頭疼嗎?難道是楠楠沒告訴他?誰先攤牌誰被動,宣舒雅故意說自己打算回華亭,好像忘了當初見到王仁智說過的話。


    王仁智道:“王後這說的什麽話?王某一介草民,能與王後結識是王某的榮幸,何來打擾一說?王後急著去華亭莫非還有其他事情?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希望王後最少也要把病徹底治愈再走。”


    你不提我也裝糊塗,雖然心裏很急,但臉上沒有任何表示,宣舒雅徹底治愈還得近十天,自己可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故意把時間說長,看你能不能耗得起。兩個人勾心鬥角,誰也不願意先開口,到後邊聊的淨是沒營養的廢話,桃芳和女官偶爾也插幾句,眼看已經快十點了,女官忍實在不住開口問道:“王老板在川康境內還有產業,並且還有私軍,聽楠楠說目前正計劃擴軍,不知進展如何?”


    宣舒雅可以忍得住,不等於女官忍得住,她清楚王後不能老在人家這裏常駐,情急之下主動開口拋出誘餌,王仁智聽後馬上順杆就上,道:“唉,哪有那麽容易啊,原來沒有擴軍計劃,可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川康境內剛剛發生一場大戰,幸虧磐石軍不辱使命,艱難的戰勝三方聯軍。說起來都丟人,發生大戰時我還不在川康,正在泰順共和國談一筆生意,不賺錢拿什麽養活磐石軍?我可真不是怕死。人家主動挑釁,我不能不還擊,實際上我也不想與對方發生衝突,想來想去還是實力不夠,因此才決定擴軍,增強自身實力威脅對方不敢妄動,擴軍的目的不是準備消滅對方。不過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很困難,磐石軍控製的區域很小,兵源不足,川江洪災後本就損失幾十萬人口,又被人販子販往外地不少,沒有兵源擴軍談何容易。”


    話音剛落女官立馬道:“王老板難道不記得這幾天家裏還有個朋友嗎?有困難不和朋友談和什麽人談,朋友幫不上忙出出主意也不行嗎?看來王老板還是沒有把王後當朋友。”


    王仁智道:“哪裏哪裏,王某哪敢不把王後當朋友?王某求之不得與王後成為朋友,幾天來王某何曾忘記王後這個朋友。橫川王國雖然人口眾多,絕對是個兵源充足的地方,可是王某不能在王後麵前張這個口,給王後添麻煩,王某寧可自己另想辦法。實不相瞞,這幾天王某正計劃去一趟泰順共和國,爭取在哪裏招募新兵,各國能在哪裏招兵,磐石軍有何不可?”


    之前就有意提了下自己才去過泰順共和國,現在說再次前往泰順共和國順理成章,桃芳道:“主人何必舍近求遠?橫川也是個人口大國,怕給朋友添麻煩,王後就坐在這裏,何不坦率的和王後談談,都是朋友,隻要開誠布公的談,應該不存在障礙。”


    王仁智不好接女官的話茬,寧可自己另想辦法,也不能給朋友添麻煩,畢竟和宣舒雅初識,桃芳適時從中調和,給對方出牌創造時機。宣舒雅道:“感謝王老板從王室角度出發考慮問題,實話說王室在橫川王國確實也不能一手遮天,無論做任何決定都必須考慮橫川王國的利益,否則的話無法給民眾交待。”


    宣舒雅直接堵住桃芳的嘴,橫川王國人口眾多確實是事實,但和遠在川康王國的磐石軍沒有任何關係,她不能代表王室做出有損王國利益的事情。王仁智道:“王後客氣了,如果是個人的事情王某會請王後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個忙,不會強求什麽,招兵這是軍國大事,即便王某有在橫川王國招募新兵的計劃,也會從正規渠道與橫川王國洽談,不會在這裏讓王後為難。”


    女官道:“既然王老板有這個想法,何不先與王後在這裏溝通?不溝通怎麽找得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說不定可以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折中辦法。泰順與橫川都是人口大國,王老板舍近求遠,分明沒把王後當做朋友,桃芳說的對,雙方坦率開誠布公的闡明各自需求,有可能合作成功。”


    王仁智道:“一個商人有什麽資本和一個大國談合作?這點自知之明王某還是有的。”


    女官道:“不然,如果王老板於橫川王國有益,成為橫川王國的朋友,那麽王老板在橫川王國尋求幫助,磐石軍招募新兵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雙方你來我往都顯得能沉住氣,實際上心裏都很急迫,但因為懼怕己方陷入被動,始終不入正題,旁敲側擊的引導對方,打探對方的底牌。桃芳抓住女官的話,聲稱可以保證滿足橫川王國物美價廉的中成藥,在這個底層民眾看不起病的世界,此舉絕對會贏得橫川王國民眾認可,這樣一來阻力必然大減。


    宣舒雅和女官想不到桃芳竟然扯到中成藥上,頓時陣腳有些亂,能源以及中成藥是王仁智手中的兩個殺手鐧,宣舒雅期待的目標是能源。桃芳比王仁智更了解國家聯盟各國狀況,也熟悉各國所需,中成藥確實也是各國趨之若鶩的好東西,但並不是不可替代品,能源基地和中成藥二選一宣舒雅當然選能源基地。


    墨跡一上午,桃芳力主以中成藥作為條件交換在橫川王國招募新兵,宣舒雅和女官兩人麵對桃芳一個人占不到上風,因為桃芳的理由站得住腳。試想橫川民眾知道磐石軍以大量廉價中成藥為條件,交換在橫川王國招募新兵,有幾個人反對?即使官員也得考慮民意。


    中午飯時女官得到宣舒雅指使,言談間仿佛漫不經心的問桃芳道:“橫川王國以及淩源共和國等都是國家聯盟內部的大國,相必你應該清楚為何橫川王國被周邊小國欺辱,而淩源共和國卻肆意欺壓自己的鄰國吧?”


    大國顧名思義,國土麵積不但大而且人口眾多,綜合國力強才堪稱大國,申托戈王國占地麵積極廣,但人煙稀少,大梁朝麵積挺大人口也不少,但沒有武裝等於沒牙的猛獸,算不上大國。淩源共和國是個地質活動活躍的國家,國家聯盟各國地下能源枯竭,唯獨淩源共和國得益於地質活動活躍,地下可開采出埋藏寶貴的能源。


    地質活動往往給民眾生命財產帶來極大危害,但也會伴隨地下產生新的能源,淩源共和國本就幅員遼闊人口眾多,能源使其如虎添翼成為獨霸國家聯盟的強國。橫川王國雖然從人口和疆域論是個大國,但卻因為資源匱乏是個弱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女官明著向桃芳發問,實際上已經等於沉不住氣主動挑明橫川王國迫切需要的是能源基地。


    宣舒雅沒時間和王仁智耗下去,自己身為一國王後不能不明不白的長時間在別人家裏居住,中午飯前指示女官,今天無論如何得設法攤牌。宣舒雅已經做好返回華亭的準備,自己手裏隻有兵源一張牌可打,但這張牌並不是王牌,她不清楚磐石軍計劃擴軍規模,灣南鎮能否完成招募任務。能源基地是橫川王國迫切需要的東西,不知道王仁智還會提出什麽附加條件,宣舒雅有點後悔,不該緊追不舍來川江,即使王仁智動心談判中自己也很被動。


    王仁智很高興雙方把話挑明,現在劉晨宇的設備不是瓶頸,自己這邊沒什麽大問題,勉強算問題的可能是缺少值得信賴的職業經理人,這是個長期困擾自己的困難。癩痢頭這次功勞不小,今天通知平語涵率隊盡快出發,最遲明天抵達川江,不在灣南可以招募多少新兵也不是多麽急,而是以此給宣舒雅施加壓力。


    灣南已經在行動,自己不久後計劃前往泰順共和國招募新兵,不是僅有橫川王國一地具備兵源,宣舒雅必須抓緊時間和自己合作。雖然宣舒雅身後有橫川王國為背景,但談判的主動權顯然操控在自己一方,陳蘇丹催促自己盡快奔赴雲蘭是個不利因素,希望雙方盡快談妥取得一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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