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韓希俊的顧慮,桃芳開導他隻需做好自己的本職即可,作為錢莊負責人,他的主要職責是製定章程,發現選拔優秀的管理者,要是具體業務得他這個負責人四處奔波,這個錢莊勢必舉步維艱。以川康目前的狀況,結合王仁智在川康各地經營的企業,錢莊吸儲不會很困難,各項業務會很快展開,錢莊雖然實力談不上雄厚,站穩腳跟不存在問題。


    國家聯盟各國銀行以及匯通天下銀行的主要收入來自兩個方麵,一是客戶轉賬的手續費,雖然最高限額為五十金幣,但架不住蟻多咬死象,這部分收入很可觀。另外一部分是銀行的投資收益,這也是為何銀行在國家聯盟各地企業擁有股份的原因,每年來自投資企業的收益是各銀行另一收益主要構成。


    錢莊銀行攬儲均不需給客戶支付利息,甚至有的年份客戶還需給銀行支付手續費,銀行愁的是巨額資本無處投資。銀行給客戶放貸時審核極為嚴格,必須有實物資產做抵押,短期貸款利率多在一點五到兩個百分點,長期貸款利率多為一個百分點。國家聯盟為了預防銀行間惡性競爭,擾亂金融秩序,導致引發動亂危機,特在昭通成立銀監會,根據經濟形勢給出每年統一的存貸款利率,任何銀行不得逾越,否則將麵臨最低十億金幣起步的罰款甚至注銷該銀行。


    韓希俊在川康毫無背景,錢莊放貸這條路恐怕走不通,更談不上參股陌生企業,無形中等於錢莊少了一條腿,僅靠王仁智吸引客戶賺取手續費,恐怕幫助也不大。韓希俊很清楚這二百多億等於錢莊的保證金,錢莊開展業務靠的是客戶,說白了就是靠人脈資源或者錢莊的信譽廣招客戶。


    新開的錢莊哪有信譽?王仁智能有多少人脈?桃芳的話並沒有讓韓希俊得到釋放內心壓力,表示盡自己所能經營錢莊,實在不行暫時在川康安家。這時宜夢薇接到消息,客運車輛已經抵達檢查站,她和韓希俊該動身前往站點候車了,小妾聽後急忙催促雙方簽署合同。


    小妾考慮的很簡單,先把充能站的錢抓到手裏在說,至於錢莊如何已經無關緊要了,說起來錢莊也是二十幾個億,可那都是賬麵上的錢。且不說錢莊能否盈利,就算錢莊盈利也是把利潤留在錢莊,分紅想都不要想,二百來億規模的錢莊規模太小,錢莊幹的是錢生錢的買賣,賺了錢也得留下擴大規模,她關心的是充能站。


    王仁智道:“這段時間該談的都已經談的差不離了,耽誤了不少時間,需要簽署的合同不是一份兩份,車馬上就到,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看要不然這樣吧,六王子和夢薇先動身上路,你們先簽充能站的合同,充能站不掛牌,哪來的資金?之後六王子盡快在川康成立貿易公司準備接收貨物,銷售的貨款用於組建錢莊,桃芳你注意幫助六王子協調川康開展業務。說到合同,我想還是簡單點好,等以後錢莊條件具備時簽署合同不遲,至於其它合同,我相信六王子的人品。”


    王仁智的話說的輕鬆,這可是關係到二百多的巨額資金,萬一韓希俊生出貪念,這筆巨款都是通過各個貿易公司匯總到韓希俊名下,證據很難搜集。韓希俊道:“這個可不敢當,感謝王老板對在下的信任,在商言商,王老板信得過在下,不等於在下值得信任,在下在充能站的合同中會考慮增加相應的製約條款。這不是對王老板負責,而是對在下自己負責,畢竟這些資金經過幾道手續,資金調撥物資采購資金回籠任何一個環節出事都是個麻煩,真佩服王老板的膽子。”


    桃芳在一旁說道:“主子最好還是草簽個合同,對主子自己負責,也是對六王子負責,萬一今後出現糾紛,有個簡單合同可作為憑證。”


    宜夢薇催促道:“現在說啥都已經來不及了,再不走錯過班車又得多耽誤一天,快點上路吧。”


    王仁智笑道:“那你們就在這裏多呆一天唄,有何不可,我正好還沒和六王子聊夠。”


    宜夢薇道:“你們要聊隨便,我可是已經約了人了,管咋我今天都要走。”


    王仁智示意桃芳去開車,然後對韓希俊說道:“川康境內目前有很多商機,很多本地人苦於資金短缺,因此錢莊必須不拘一格走出自己特色的路,大膽予以扶持。我這裏有個建議,六王子可考慮一百萬金幣以下的小額貸款可無需抵押放款,應該相信民眾不會拿自己的身家前途冒險。”


    王仁智作為投資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銀行錢莊為了確保自身利益穩妥,對於客戶申請貸款時審核極為嚴格,必須有三五倍的實物資產抵押才可放款。部分銀行錢莊為了開展業務吸引客戶,也開設無抵押貸款的業務,但大多限於十萬金幣以內,即便逾期還不上貸款,拍賣其家裏的人口等資產損失也在可控範圍。


    百萬金幣的無抵押貸款,國家聯盟銀行錢莊還沒有一家實行,不是沒有膽大妄為之人,貸款吃光喝淨揮霍一空大不了賣身為奴,王仁智為了拓展錢莊業務這個險冒的有些過大。韓希俊不敢立馬表態,隻能表示他考慮考慮之後再做決定,不料王仁智卻道:“這件事情就按我的意見來,六王子不必有顧慮,就當六王子替在下做個試驗好了,錢莊因此虧損責任在我這裏,在下會補足六王子的一成股份,不過我想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錢莊審核貸款申請極為嚴格,王仁智相信即使個別有騙貸的大膽狂徒,錢莊也會加以甄別,申請百八十萬貸款的多為家境較為殷實的生意人,僅有極個別生意失敗者逾期還不上款。王仁智等於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韓希俊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一點沒錯,人家借重的是自己王子的身份,對於錢莊前景這才趕到大有信心。


    王仁智和桃芳目送韓希俊五人的班車上路後才回去,韓希俊很疑惑王仁智放著上百億金幣的大事不管,跑到一群軍人中間幹什麽。從宜夢薇嘴裏才明白,這些軍人是來自川康的戰俘,王仁智正在和這些戰俘溝通,然後才決定如何安排他們,這些戰俘到熊背梁,意味著川康戰事已經結束。


    韓希俊和宜夢薇談論戰俘時,娜娜兩人也被戰俘團團包圍,成映皓等人雖然還比較坎坷不安,但起碼知道今後一段時間幹啥,戰俘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如何。戰俘從娜娜和楠楠的穿著清楚兩人的身份,也明白她們的主人是誰,希望從兩人嘴裏打探王仁智準備如何安置自己。


    這些戰俘長期在一起生活,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除了事體素質極佳善於打仗外啥也不會幹,成映皓等人今後的那晚飯他們可吃不了。多數戰俘仍然還想著扛槍當兵,僅有少數戰俘認為這種可能性極低,無論怎麽樣他們和王仁智之間曾經算是死敵,王仁智咋可能讓他們繼續扛槍當兵。


    這些人知道是陳蘇丹替大夥贖的身,與其他兄弟相比還算幸運,成映皓等人經過審核後成為奴仆,但陳蘇丹下令不得注銷身份信息,因此所有人至今仍然屬於自由人。王仁智沒給娜娜和楠楠任何任務,隻是讓她們倆和成映皓等人以及戰俘交流溝通,緩解大家的恐懼心理,他希望這些戰俘繼續從軍,但無論是從軍也好還是恢複平民身份也罷,他不打算硬性幹涉。


    娜娜和楠楠起初和一群婦孺在一起,倆人也不清楚不知何時身邊婦孺剩不了幾個,五大三粗的軍兵占了一大半,正聊的火熱。一個小個子臉還挺白的家夥問娜娜倆人道:“這地方熱的真讓人難受,還是我們大草原舒服,雖然冬季很冷,可窩在家裏烤著火喝點小酒暖烘烘的根本沒感覺,大冷天的也沒那個人在外邊亂跑。奶奶請問如果我們在這裏積攢夠了贖身錢,能不能容許我們贖身?放我們回大草原?我聽說我們都是被從青山三方手裏贖的身?一年積攢一百二百金幣,二三十年咋也攢夠三四千金幣,贖身應該沒問題,就怕不許贖身或者給我們身價漲價太高。”


    楠楠冷笑一聲,然後說道:“你消息還挺靈通,你們確實是主人奶奶替你們贖的身,主人奶奶和主人老爺也確實不會幹涉你們給自己贖身,不過我要是你,就不會設法替自己贖身。你們恐怕還不知道,主人奶奶為你們贖身,是對成海平做出的承諾,成海平的意思是讓你們和他的家眷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你們知道自己的身價嗎?主人奶奶為了你們可是花了大價錢,身價高到你們都不敢相信,主人奶奶為了信守承諾,吃了大虧。”


    一個戰俘贖金能多高?楠楠隻不過是個主人的貼身私奴,她很可能危言聳聽誇大其詞,一個戰俘道:“戰俘都是啥也不會幹,隻能打仗的粗人,隻能當做苦力,本就不值啥大錢,大草原和青山情況差不多,也就值個兩千七八百金幣。這位奶奶說在我們身上花了大價錢,大不了高出三五百金幣,為了自己的承諾,多出幾百金幣,我們一千多人還不到一百萬金幣,對這些富豪來講不是不能忍受。”


    另一個戰俘道:“聯軍核心是磐石軍,我不相信青山這幫小子敢捋磐石軍的虎須,敢為了我們這些戰俘訛人,頂多要個三千金幣的正常身價。”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不相信楠楠的話,感覺她故意唬人,一個個還煞有其事的分析,楠楠實在忍不住後冒出一句:“你們如果不相信就拉到,我怕說出來嚇壞你們,個別身份特殊的戰俘有這個價很正常,可是你們一千多統一都是一個價,我敢說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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