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嶽在華亭的地位比較特殊,他雖然算不上很有實力的權貴富豪,但幾乎華亭所有權貴富豪都給他幾分麵子,沒有人願意招惹楚天嶽。楚天嶽在華亭除了賣社保局公職人員的麵子,與其他權貴富豪很少交往,如果說楚天嶽在華亭不敢招惹的人,恐怕非社保局官員莫屬,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但社保局與楚天嶽相互利用從沒撕破臉麵。


    劉俊掌握幾所學校的股份,頗具一定實力,論起身家他完全碾壓楚天嶽,但劉俊身為華亭市市長,他與同在華亭的楚天嶽素無往來沒有交集,不過彼此聞名劉俊甚至有點懼怕楚天嶽。劉俊清楚華亭各方權貴富豪和自己差不多,沒幾個人能請得動楚天嶽,但突然聽到楚天嶽居然不給錢鈞麵子,劉俊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劉俊疑惑的問道:“張承軒隻不過是個孩子,他和楚天嶽之間絕沒有什麽瓜葛,莊瑞琪即便和華亭有什麽交集,也應該和你們倆或者社保局之間發生,你們畢竟是同行,他與楚天嶽之間也不會有什麽瓜葛。說起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林書陽,據說林書陽雖然長期統治川江地下世界,不過聽說川江洪災期間出了個什麽川江母暴龍橫掃川江地下世界。川江市是個小地方,絕比不上華亭市,林書陽又是個生意人,以楚天嶽的個性,不會為了林書陽這個外人不給你這個麵子吧?真是奇了怪了?連你都不知道嗎?”


    錢鈞明白劉俊在裝糊塗和自己打馬虎眼,心裏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劉俊論身家人脈確實自己不如他,但也隻不過強的有限。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和劉俊共同策劃了這次行動,亦或是劉俊也是受人之托,但你劉俊做事不小心,現在露出馬腳,就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敢做不敢當算咋回事?


    錢鈞沒通過任何人,直接把劉俊約到僻靜的王村,就是先看看劉俊的態度,出事不怕,怕的是出了事沒有擔當的勇氣,何況又不是你劉俊一個人擔,錢鈞氣的沒說話拿起一支香煙。侍女趕忙給錢鈞點煙,錢鈞不說話,許豪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否則場麵搞僵了與解決問題不利,趕忙道:“現在不是討論楚天嶽為何兩不相幫的時候,這個謎團早晚會解開,隻要楚天嶽還在華亭,這就不是什麽困難。關鍵是從楚天嶽的行為看莊瑞琪和林書陽能量不小,得趕緊把這件事情擺平,否則還不知道出什麽事,社保局這次非常被動,真經不起折騰了。”


    劉俊明白大疤臉照出自己,自己咋也得出點血,原本打算拿出一百萬金幣擺平這件事情,現在看來恐怕一百萬肯定不行,正在心裏考慮是五百萬還是一千萬合適。今晚錢鈞和許豪把劉俊請來就是商討他能出多少血,現在大夥都明白莊瑞琪和林書陽不急於救人的目的了,恐怕不拿出真金白銀滿足他們,白曉麗這五個人不會輕易離開社保局。


    劉俊急於知道張承軒開的價碼,錢鈞和許豪也想知道劉俊能出多少血,弄清楚劉俊這裏的情況才好和對方討價還價,誰心裏都明白拖的時間越久越被動。令錢鈞許豪頭疼的是至今人家就沒開過價碼,口口聲聲把案子查個一清二楚,還白曉麗五人個清白,揪出幕後真凶還在其次。


    越是不開價說明對方胃口越大,如果不是國家聯盟安全部在這裏監督,如果沒有各地媒體緊追不舍,如果這些學員不在後邊推波助瀾,如果······。關鍵是現在不容這麽多如果,三人商議半晚上,認為白曉麗和夏雪梅隻是兩個身份卑微的妾室,另外三個更無關緊要,就算夏雪梅有夏家的背景,五百萬金幣應該夠了。


    張承軒請來莊瑞琪和林書陽,這兩個人有些身份,並且各自還帶了不少手下弟兄抵達華亭,估計五百萬金幣有些少,得一千萬金幣打發這些人。劉俊最終咬死自己最多隻出一千萬金幣,他心裏暗罵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還貼賠了五十萬金幣,這個該死的大疤臉,竟然這麽經不住虐待。


    錢鈞和許豪急於設法研究如何擺平這個案子,張承軒和莊瑞琪林書陽也沒閑著,沒想到大疤臉的心裏防線這麽脆弱,一個下午就崩潰了。莊瑞琪和林書陽沒考慮太多,兩人認為這次一定要把社保局打疼,否則不足以讓社保局吸取教訓,社保局最少也得拿出五十億金幣,社保局肯定沒有這筆巨款,隻能由華亭的權貴富豪替社保局埋單。


    張承軒與兩人意見有分歧,他認為打擊麵不能太廣,五十億雖然是筆巨款,但分攤到華亭權貴富豪後沒有多少,重點打擊效果更好。大疤臉招供的劉俊自然首當其衝,劉俊作為幕後黑手必須接受懲罰,華亭市長的位置絕不能讓他繼續坐,至於經濟補償可以適當放寬。華亭社保局肯定拿不出多少錢,這筆錢劉俊起碼也得承擔一半,至於另一半社保局自去會想辦法,最好盡量少牽扯華亭權貴富豪,避免打擊麵過大。


    許豪是錢鈞的跟班小弟,唯錢鈞的話馬首是瞻,劉俊雖與兩人屬同一陣營,但彼此之間也勾心鬥角,因此研究討論時有些話不好明講得相互試探。張承軒與莊瑞琪林書陽之間並無利害衝突,以他的能力根本請不出莊瑞琪和林書陽,這兩人完全是看在王仁智的情分上出馬。


    說起來莊瑞琪還算好點,他和王仁智之間可算互有人情債,王仁智有當初莊瑞琪放苗冬雪姐妹一馬的人情,不過王仁智事後還給魔鬼島的遠遠超過這點情分。林書陽其實和王仁智沒什麽交情,某種程度上講兩人還算有點仇怨,不過這幾年林書陽以及五大幫派得到灣南很多實惠,彼此之間的仇怨早已經化解。


    五大幫派得到實惠的同時,癩痢頭這個五大幫派的恥辱也離開川江,等於幫林書陽解決了個難堪,這個人情實在不小。僅憑這些也不一定請得動莊瑞琪和林書陽,真正請得動他們的是癩痢頭提供的視頻,一件看似鐵證如山的鐵案在兩人手裏翻轉,今後兩人無疑會名聲大噪,他們要的是名聲。


    這三人的組合既有朋友間的友誼,也有各自的利益因素,關鍵是清楚手裏掌握著殺手鐧,可算立於不敗之地,因此三人合作親密無間。不料勝利在望之時出現分歧,張承軒又口口聲聲聲稱自己可完全代表父親的意見,雖然莊瑞琪和林書陽之前確實明白這點,但仍然想落實一下,偏偏關鍵時刻聯係不上王仁智。


    不過三人之間的分歧不存在原則性的矛盾,隻是涉及如何確保今後如何確保在華亭的利益,可以推心置腹的溝通,就看誰的理由更有利。莊瑞琪和林書陽雖然是兩個老江湖,卻被張承軒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說服,最根本的一條是巨額補償對華亭權貴富豪群體可算無關痛癢,並且打擊麵過大,可算給自己樹敵無數得不償失。


    按照張承軒的意思,揪住劉俊這個罪魁禍首窮追猛打,打擊麵雖然也牽扯部分權貴富豪,但卻小很多,關鍵是殺一儆百,警告今後膽敢試圖鋌而走險之徒。劉俊被迫辭去華亭市長之後,出現的權力真空華亭各方勢必為此你爭我奪,某種程度獲益者還要感謝創造機會的人,等於變相結交盟友,更有利於在華亭站住腳。


    五十億金幣無疑是一筆巨款,張承軒此舉等於用這筆巨款購買華亭市的權利,正常情況下想都不要想,並且會犯眾怒,賄選在國家聯盟範圍內是重罪。莊瑞琪和林書陽都是外來戶,在華亭沒有根基也談不上有可以扶植上位的朋友,楚天嶽的身份也扶不上去,張承軒表示這點比較可惜,不過莊瑞琪和林書陽都知道這中間也有可利用之處。


    當晚三人談的很晚,最終達成共識,莊瑞琪和林書陽感歎張承軒雖然年輕,但他的思路卻更狠,不出手便罷,出手便打在最關鍵的地方。張承軒在錢鈞和許豪眼裏隻是個傀儡擺設,他也確實沒有談判的經驗,這方麵以林書陽最為拿手,當晚便確定由林書陽出麵與華亭社保局談判。


    外界雖然仍然風平浪靜,但是社保局內部卻已經掀起波瀾,錢鈞和許豪探明劉俊的態度後趕忙約見張承軒,不料張承軒卻表示自己在九曲山遊玩,讓他們有事情找莊瑞琪或者林書陽。說起來令兩人氣憤,莊瑞琪平時每天都前往社保局打探情況,提審大疤臉,可大疤臉招供後他卻不見蹤跡,聯係之後正在妓館放鬆,大白天逛妓館,顯然是有意躲著不願見麵。


    之前口口聲聲必須揪出幕後真凶,現在有了幕後真凶的消息,理應督促社保局盡快查找線索,落實幕後真凶的罪行,張承軒和莊瑞琪的行為很反常。許豪隻能尋找林書陽,不出所料林書陽正在楚天嶽家做客,上午騰不出時間,有什麽事情下午請許豪前往清苑茶樓麵談,林書陽拒絕前往社保局與許豪見麵。


    雖然林書陽聲稱社保局不如茶樓舒服,可許豪很清楚林書陽這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和自己見麵,大疤臉招供使得社保局及其被動。錢鈞道:“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人家現在握有主動權,咱們就放低姿態去一趟清苑吧,不先探探對方開出什麽價碼,咱們也不知道還什麽價。”


    許豪道:“這個劉俊真不知好歹,想起他昨晚囂張跋扈的態度,我真不想為他去低這個頭,大疤臉招供又有何妨,我就不相信他們能翻了這個案子,那兩個倒黴鬼擺在那裏,他們還能做死人的文章?”


    錢鈞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的關鍵是千方百計維護社保局的公信力,你現在已經收到波及,還是忍口氣吧?”


    國家聯盟各國安全局、巡捕房、社保局、公安局,都是管理社會治安的機構,維護本地社會秩序,總體上講各國表麵還算安寧,包括華亭也不例外。但各國這些治安機構卻是罪犯的聚集地,從上到下可算沒幾個屁股後頭幹淨的人,隻不過熟悉法律法規,手裏又掌握執法權,因此表麵剛正不阿深得民眾信賴。


    正常情況下各國幾年甚至十幾年才會出現一個兩個敗類,執法犯法性質惡劣自然深受民眾痛恨,華亭社保局已經長達十三年之久沒有出現這種敗類。這次一次就有五個,華亭社保局無疑成為同行的笑柄,關鍵是社保局的公信力會遭到華亭民眾質疑,華亭社保局必須設法挽救社保局的公信力。


    許豪道:“不是他的話,社保局哪能陷入目前的困境?這件案子現在怎麽收場?人必須得放,肯定是冤枉人家,可社保局豈不是更難堪?可恨張承軒這小子還口口聲聲不能稀裏糊塗的放人,必須查個水落石出,社保局招誰惹誰了兩邊都是爺,這麽多年社保局走到啥地方這麽憋屈過?”


    “行了行了,發牢騷解決不了問題,下午我陪你走一趟,探探他們開出什麽價碼,我估計開的價碼不會低,但願不是太過分。”錢鈞勸解道,社保局已經沒有主動權,隻能放低姿態,暫時忍聲吞氣低個頭,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回這個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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