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明和手下弟兄們在洲瓜礁與神鬼莫測因為工程時常交往,從開始迫於王仁智壓力被動聽從神算子和神鬼莫測指揮,到後邊因為欽佩能力歎服,神鬼莫測和大夥打成一片關係比較融洽。施工隊伍人員多為年輕人,對神鬼莫測哥長哥短的很親密,神鬼莫測太長麻煩,神哥稱呼起來有些怪異,於是很多人稱呼其鬼哥,也有一些人喊高哥,意指神鬼莫測為高人。


    神鬼莫測聽了胡立明的話反應比較平淡,他主要擅長土木工程,特別是坑道作業中不需儀器輔助可準確判斷方向堪稱一絕,但在道路起重等工程建設方麵並不擅長。羅家業是個職業軍人,他和神鬼莫測在洲瓜礁生活戰鬥過很長時間,熟悉洲瓜礁的地形以及周邊海情,兩人認為武器裝備通訊器材雷達等如何設法運抵洲瓜礁是個難題。


    溫保民夫婦科班出身,擅長的是設計規劃以及工程資金預決算,聽了胡立明的話立馬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不過兩人明白這不是自己的強項,忙讓娜娜去把隨行的技術人員請過來。王仁智是個外行,但他從胡立明的話裏以及溫保民夫婦的行為判斷他們有能力解決問題,心裏踏實了很多,按照之前決定吩咐娜娜把唐豔紅找來。


    胡立明和溫保民兩人均表示是否建座小碼頭,根據軍方需要,從他們的角度出發希望建座碼頭,但碼頭給己方提供便利的同時也給洲瓜礁帶來危險,敵方一旦奪得碼頭補充物資也很便利。羅家業道:“我的意見能不要碼頭還是不要碼頭,但是怕給你們施工增加的困難過大,咱們雙方需考慮各方麵因素,經過權衡決定是否建造碼頭,原則上我希望不要建造碼頭。”


    王仁智道:“碼頭問題我認為沒必要,羅老,你把這次聯盟軍提供的武器裝備給他們詳細介紹一下,我的態度是如果隻增加困難的情況下,就不要建造碼頭,除非逼不得已才建造碼頭。咱們困難,藍色人種登陸後更加困難,這次洲瓜礁之戰如果敵方占據碼頭,有了重型武器助攻,恐怕洲瓜礁早就是另一種結局,戰敗的是我們而不是藍色人種。”


    王仁智的話一錘定音,胡立明表明有無碼頭他都可以完成任務,區別在於工程難易程度,羅家業傾向於不建造碼頭,施工困難但今後不給敵方重型武器登陸創造可乘之機。溫保民道:“是啊,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還是請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談談,老大的話也不是真理,需根據實際情況研究討論,根據施工方和軍方需要做最終決定。”


    崔詩榮道:“老大放心,我們雖不是軍人,但我們也明白碼頭的重要性,洲瓜礁孤懸大海,沒有碼頭敵人隻能憑借海空提供火力援助,如果碼頭被敵方掌控,陸上重型武器可通過碼頭發揮威力。”


    神鬼莫測道:“也不一定,咱們可在碼頭周邊可布設防禦,圍繞碼頭布設陷阱。”


    王仁智道:“這次八哥也布設灘頭登山的陷阱,也殺傷了不少敵方有生力量,效果不可為不好,但戰場情況變化多端,最終這條道路還是為敵方所用。洲瓜礁適宜建造碼頭的地方很多,碼頭周邊基本上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八哥大有用武之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相信總有不可預料的情況發生,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我堅持能不要碼頭盡量不建造碼頭,施工難度增加,額外增加的工作量工錢一文都不會少。”


    崔詩榮道:“廢話,給我們增加工作量還不給錢?你不給試一試?唐總走到哪兒我攆到哪兒。”


    胡立明道:“這個、這個,要是施工過程中發生事故傷了人怎麽辦?是不是還要罰?”洲瓜礁地勢險峻,幾乎沒有道路,狹窄的小路走個人搬運普通工器具還勉強,體積大笨重的儀器設備難度自然很大,稍不留意就會出事故,胡立明可不想活幹了錢被罰沒甚至還倒貼的工程。


    王仁智道:“這個放到後邊談,相關製度不能違反,該罰的一點不會少。”


    苗冬雪一聽立馬道:“這筆生意我可不做,淨給我攬穩賠不賺的生意。”


    苗冬雪立馬明白王仁智話裏的意思,趕忙表明態度,胡立明道:“啥都沒個眉眼,你就先妨我們,你咋就知道注定要賠本?你問問保民兩口子,他們現在有多小心?”


    王仁智不等苗冬雪問,搶在溫保民開口前說道:“先談正事,其他的事情下來可以單獨談,還沒人打擾,讓羅老先講。”


    崔詩榮大聲嘰歪道:“還不是你自己心裏七上八下的沒個底,羅老等一等,我的人還沒過來,等人來齊了羅老再介紹不遲。”雖然是抗議但確實有道理,王仁智不能不講道理,詳裝生氣的起身道:“那你們慢慢在這裏談,我沒這麽多閑工夫陪你們。”


    說完頭也不回推開門走了,眾人不知他那來的邪火,溫保民埋怨崔詩榮道:“你也真是,你不在這兒嗎?非要把人等齊,何必呢。”


    崔詩榮不服氣的道:“和我有什麽關係,他愛生氣由他,還能不讓人開口講話了,要怪也怪不著我這裏,有胡總和冬雪妹妹給我頂鍋。”


    苗冬雪道:“你想的美,我給你頂鍋?這事和我沒一文錢關係,不是你我來湊什麽熱鬧,走了。”


    苗冬雪說著話也往外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扭頭道:“你們咋還坐著不動?吃個飯還得讓人請?我替下人請你們赴宴,你們也把哥的度量太小看了,沒看看現在啥時間嗎?知道咱們在這談重要的事,沒人過來打擾,走,先給你們仨立功的慶功去,誰敢和我賭一把?餐桌上沒有酒。”


    剛才誰也沒注意,已經過了飯點,崔詩榮不說讓等等王仁智也沒注意,她說等才發現娜娜半天沒把溫保民夫婦的手下請過來,崔詩榮等於提醒了王仁智。雖然事情沒開始談,但三人話裏的意思這算不上大難題,心情大好之下王仁智和所有在坐的人開了個玩笑,他出門後便直奔餐廳,果然看見娜娜和一群人在餐廳。


    和幾個人打著招呼,王仁智責怪娜娜沒通知大家,指著餐桌上的蘆河老窖道:“晚飯後還有事情要談,今晚就算了,接風宴改到明天中午,喝暈乎了咋談正事,把酒撤了吧。”


    娜娜心道:有幾個人敢和你拚酒?大夥也不是不知道正事要緊,用不著這麽緊張吧?心裏想歸想,王仁智的話不能不聽,從羅家業和神鬼莫測來麗水後王仁智一心琢磨的就是洲瓜礁的事情,娜娜吩咐仆傭把酒撤了,仆傭雖然感到不解但隻能照辦,難免心裏嘀咕不近情理。


    沒等幾分鍾,羅家業等來到餐廳,今晚擺了五桌,胡立明溫保民夫婦及其所屬工程技術人員將近三桌,桃芳三人湊人頭幸運的坐上餐桌。眾人一見餐桌上果然沒有酒,心裏不由得發笑,苗冬雪果然猜的沒錯,崔詩榮道:“老大,有你這樣的嗎?自己跑了也不招呼客人?虧我們緊趕慢趕,早知道這樣我們也慢悠悠的玩夠了在過來。”


    神鬼莫測道:“兄弟,今晚可不是一個兩個人,今天到麗水的可有二十多位客人,咱就是這麽招待客人,連杯酒都沒有?”


    羅家業胡立明等你一句我一句的紛紛埋怨這哪是接風宴,桌上菜肴倒是豐盛,但接風宴沒酒叫什麽接風宴?更有甚者故意猜測王仁智見不得今天到麗水這些人中的某個人。麵對眾人的一番奚落,王仁智趕忙解釋道:“這不是人很齊全嗎?我考慮今晚把洲瓜礁的事大致捋個頭緒,明天便可分頭完成各口的事情,晚兩天在補辦接風宴,不怪桃芳沒安排,也不是家裏人不懂規矩,有什麽都衝我來。”


    剛才苗冬雪找人對賭,沒一個人和她賭,本來大夥多多少少知道王仁智的性格,苗冬雪等於提醒大夥,過來時大夥就商量如何損損王仁智。王仁智難得和大夥開個玩笑,不料得罪一大片,他一張嘴哪能架得住十幾張嘴,隻好連連討饒承認錯誤,不等他發話,娜娜便重新把蘆河老窖擺上餐桌。


    上了酒又撤回去,沒幾分鍾又重新上,餐廳裏原本坐著的二十來個人也不幹了,不是羅家業溫保民這些人吆喝,今晚的接風宴連口酒都喝不上,擺明了自己這些人沒分量。這事解釋不清,王仁智隻能陪笑臉,眾人依舊不依不饒,崔詩榮給王仁智打圓場,稱他太關心洲瓜礁工程,所以錯上加錯,今晚的接風宴上誰也不許談工作,負責罰酒三杯。


    眾人心裏憋著不敢發笑,這是眾人剛才商議後的決定,看王仁智能不能忍得住,最好試一試他到底有多大的酒量,傳聞他酒量很好,今晚借著人多剛好試一試。接風宴上王仁智很快發現不對勁,按理羅家業神鬼莫測雖然也是客人,但今晚倆應該算半個東道主,另外胡立明溫保民三人及其下屬二十出頭,康緣居現在女眷居多,不料矛頭對的是自己。


    這頓接風宴別提多憋屈了,心裏想著洲瓜礁的大事,多罰幾杯有什麽了不起,但這種局麵王仁智隻能小心應對,自己也不是酒桶,更沒有千杯不醉的功夫,必須忍。本來大夥等著看王仁智出洋相,不料他發現不對勁便主動認慫,能不開口就不開口,酒場上裝孫子自然酒也喝的少,誰出風頭誰可能找不到北。


    王仁智收起話匣子,又不許談論工作,五張餐桌有些冷清,平時夏雪梅很少往主桌上湊,今晚不知為何她竟然在主桌就座,以女主人身份夾在王仁智和羅家業中間。不談工作,羅家業這個職業軍人和胡立明溫保民這些幹工程的人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當晚話也不多,不時和身邊的夏雪梅嘀嘀咕咕小聲說著什麽。


    本來誰也沒注意,不料崔詩榮一個屬下過來給王仁智敬酒,準備離開時聽見羅家業話裏有洲瓜礁,連忙道:“大夥注意,羅老違反約定,該當罰酒三杯。”


    胡立明道:“羅老,你不會明知故犯吧?”


    羅家業道:“莫名其妙?我咋犯規了?難道和弟妹談談洲瓜礁也不行嗎?咱們約定的是不許談論和洲瓜礁有關的事情,並沒規定不能提洲瓜礁。”


    王仁智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今晚他對羅家業和神鬼莫測頗為不滿,立馬道:“我才不相信羅老的話,洲瓜礁有什麽可談?羅老準保犯規了,罰酒罰酒。”


    羅家業道:“怪事,我和弟妹聊聊洲瓜礁不行嗎?說說我們如何在洲瓜礁釣魚撿海貨,每天洲瓜礁都有這類趣事,聊聊犯規嗎?介紹洲瓜礁地形地勢等基本情況不行嗎?”一方要罰,羅家業不承認,王仁智更是直言羅家業這是在給夏雪梅遞話,給他自己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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