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宴散的比較早,可回到家裏和桃芳娜娜談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上床時已經十二點了,很想和苗冬雪多溝通,可苗冬雪卻以時間太晚了為由,兩人不到兩點就相擁而眠。第二天早飯後,王仁智帶著陳威霆三人和蔣希如參觀莊園,主要目的是告訴三人目前暫時不具備接受川康裁撤官兵的能力,樊田高、高玉典、邢凱、張唯清、汪檀嘯等代表各自所屬討論談判方案。


    陳威霆三人昨晚在望海樓歇息,自然清楚望海樓官兵的營房狀況,幾乎人均一平米確實無法安置更多的士兵,王仁智指著二十幾座小別墅告訴四人,每座別墅安置兩個連三百多弟兄,比望海樓還擁擠。由於是上午剛用過早餐,各連正向附近訓練場地開拔,陳威霆等常年帶兵,一眼便可看出各部人數,知道王仁智沒誇張,別墅建築麵積雖挺大,可是容納兩個連很困難。


    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客人參觀莊園本該步行,為了避暑五人駕車慢慢前行,等從第一站望月樓出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五人步行沿著小路進山,山區樹蔭下依然異常炎熱,濕熱的高溫下五人僅走了二百來米便滿頭大汗。王仁智邊走邊和大夥聊莊園的來曆,經過幾年建設才初具規模,估計還得個十年八年後莊園才像模像樣,現在仍然在建設之中,二十平方公裏得經過不少年踢騰,關鍵是這地方物資比川康還匱乏。


    走了不到十分鍾,道路兩旁可見許多農田,種植著糧食作物以及各種蔬菜,菜地裏偶爾可見幾個人影,腳下的路是一條不寬但一眼便可看出新修不久的山路,五人邊走邊聊。陳威霆蔣希如四人來時先在熊背梁與邢凱高玉典等集合後一同上路,在熊背梁短暫停留期間簡單參觀過熊背梁,熊背梁的農業生產特別是養殖業給眾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一直以為熊背梁的後勤補給完全依靠外界采購,到了熊背梁之後才知道熊背梁不但自給自足並且還大量供應聯盟軍,隨著灣南針對性的援助,川康近年農副產品供應大為改善。沒想到熊背梁糧食副食品供應竟然比川康還充足,熊背梁的富足得益於當初的水利工程,陳威霆等人聽說當年王仁智親自率隊參加水利工程建設無不咋舌,川康治理川江康河也是王仁智當屬立下首功。


    眾人從熊背梁乘車來的麻崗鎮,沿途所見幾乎是荒無人煙的荒山,眼前雖然也是山區,但同樣鬱鬱蔥蔥的山脈,有人生活和無人生活差別很明顯,道路兩側更是布滿了一片片耕地。蔣希如道:“司令,聽說你買這個地方沒多少年,你不會告訴我目前張唯清和汪檀嘯所部的後勤補給可完全自給吧?洲瓜礁的戰俘即要參加工程建設又要從事農業生產發展養殖業,沒這個能力吧?”


    王仁智道:“咋沒這個能力?光自己養活自己還行?實話告訴你,這裏不但可確保幾萬大軍供給,並且每天還銷往吳川碼頭,目前量不是很大,估計過兩年實現部分機械化後產量可上幾個台階。守著幾百平方公裏山地,不算原有山民的勞動力,你算算三千戰俘能生產多少農作物,不但保證供應幾萬大軍,還得有所儲備,否則的話留下他們有什麽用?幹脆送往賣場,有了錢雇人不行嗎?”


    丁世雄道:“司令的意思是咱們在這裏的吃喝都是自產?”直屬集團軍取得洲瓜礁大捷的消息早已經在川康遍傳,身為軍方高層自然知道王仁智手裏有三千藍色人種戰俘,山坡上見過幾個,隻是距離較遠不知道是不是。


    王仁智道:“也不能這樣說,有些東西還得外購,比如海鮮現在基本上來自吳川碼頭,價格很低沒必要非省這兩個錢,另外咱們沒有漁船漁具,另外也不好完全放開戰俘。不是怕戰俘逃跑,目前這些戰俘你放他們跑也不會跑,怕的是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是非,對了,山裏也有個小酒坊,年產一千噸左右,自產自用還可給自己存一部分,也給吳川碼頭適當供應一部分,江司令等會去酒坊看看,希望能有什麽合理化建議。”


    江雲嵩聽後心裏感歎,這人比人真能氣死人,自己在老店與人合股經營一家年產五百噸的酒坊,人家王仁智在這鳥不拉屎的山裏竟然開一家年產量一千噸的酒坊,聽他話裏的意思還不用為銷售發愁。這雖然是個物質匱乏的社會,可也要看是在什麽地方,老店北鄰川江,輻射老店周邊縣鎮,年產五百噸供不應求,那是因為人口眾多,有市場需求,可在這鬼地方哪有市場,江雲嵩忍不住道:“司令在這裏竟然還有酒坊?年產一千噸的酒坊需要不少糧食,司令不會說三千戰俘不但可滿足酒坊糧食需要,並且還能保證幾萬大軍供應,還有外銷和一定儲備吧?”


    江雲嵩沒說酒是否有市場,他懷疑王仁智在吹大話,三千勞動力能產多少糧食?這些人還同時從事種植養殖,王仁智道:“江司令說的很對,目前僅能勉強滿足要求,因此為了保留部分糧食儲備,隻好犧牲酒坊產能,酒坊目前一年隻生產幾個月,否則沒有糧食儲備萬一遭災斷糧得從外部調運糧食,沒那個必要。明年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最近添置了一些農業機械,開墾荒地時可大大的加快速度,另外深耕播種一次性機械化完成作業,收割時也實現機械化,今年糧食總產量為七千噸,明年糧食產量翻番沒什麽大問題。戰俘也是人,隻要給予一定政策刺激他們的積極性,勞動效率大不相同,這地方地有的是,缺的就是勞動力,隻要明年糧食產量達到一萬五千噸,酒坊便可滿負荷開工,吳川碼頭別說一千噸,再來一千噸也不夠。”


    丁世雄聽後道:“什麽?司令不是針對吳川港軍方市場,這樣的話豈不是還有很大潛力可挖,再來幾個酒坊也不愁銷路。”


    王仁智道:“吳川港海陸軍駐軍約十萬,市場確實有潛力,不過我沒打算做這個市場,如果瞄著聯盟軍,當初就上個年產一萬噸的酒廠,而不是這個小酒坊,吳川港周邊幾十公裏海陸空總兵力有幾十萬,完全可消化一萬噸的產能。這個酒坊主要是滿足自家需要,三千戰俘一年得需要幾十噸酒吧,自家剩下的送往吳川碼頭,你們別小看吳川碼頭,酒坊妓館林立,海上討生活的人更善飲,十萬人一年消耗五千噸酒絕不存在任何問題。”


    陳威霆三人身為職業軍人,深知軍隊營區周邊各類賭坊酒店妓館密布,吳川碼頭就是針對吳川軍港形成的碼頭,王仁智的話並未誇大實際情況,吳川碼頭人口十萬,每日起碼有幾千甚至上萬聯盟軍官兵前往吳川碼頭。戰俘自動淪為奴仆,本是免費的勞動力,王仁智竟然為戰俘考慮的很周全,采購農業機械從事生產,毫不掩飾酒坊是為了戰俘所建,並不是為了針對吳川碼頭市場,陳威霆三人不禁感慨萬千。


    五人邊走邊聊,王仁智介紹後陳威霆四人才知道腳下的道路是近期汪檀嘯張唯清所部擴建而成,並且目前正在施工當中,說著話便來到一段施工路段。施工路段揚起很多灰塵,五人從下邊山穀繞行來到營區,說是營區其實隻是幾間平房,平房周圍搭建了一片草棚,王仁智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道:“咱們在這裏喝點茶,中午飯就和弟兄們一起吃吧?你們看如何?”


    他是東道主,陳威霆等人當然不會反對,五人之前下山穀時就已經被施工官兵發現,在此施工的是汪檀嘯所部一個連,正副連長和一個勤務兵早已經在等候五人。見麵後把五人請進一個涼棚,勤務兵端來一盆水遞上毛巾,五人簡單擦把汗,這才發現平房以及草棚附近山坡上竟然是一片片菜地,菜地見縫插針到處都是,總麵積下來足有三四畝。


    得知五人中午在此用餐,勤務兵趕忙通知炊事班,返回來時已經沏了壺茶,聊了之後才知道,這裏原來住著幾個戰俘,這些菜地是戰俘自用,如今戰俘暫時去其它地方搭建臨時住所。中午飯是米飯,菜是兩葷一素,小酥肉、木須肉和空心菜,給五位客人加了幹煸肥腸、火爆腰花兩道菜,上了兩瓶酒坊自產的小燒,作陪的正副連長不能喝酒,五個人兩瓶也說得過去。


    陳威霆四人對海鮮依然念念不忘,五個菜雖然挺豐盛,蔣希如還是忍不住問連裏是否還有存貨,副連長有些不好意思,道:“真不湊巧,一丁點存貨都沒有,昨天還有點,今天我們連殺了口肥豬,找不到與我們分一半的連隊,今天隻能讓弟兄們打打牙祭過癮,今天人均一斤多大肉。明天都已經安排好了,給我們連送四十隻活雞,計劃後天大後天省點錢,兩天葷菜以海產品為主,真對不起了蔣部長,今天確實不巧的很。”


    陳威霆三人聽後大為震驚,好家夥這麽個吃法夥食費夠用嗎?這地方糧價都翻倍,大肉和雞豈不是更少,價格高低尚在其次,關鍵是去啥地方買,陳威霆道:“你們在啥地方買家禽和家畜?這麽個吃法你們的夥食費夠嗎?據說你們在這裏一個月夥食費是二十四金幣,按照你說的話,這兩天恐怕夥食費超標了吧?”


    副連長道:“肯定超標,不過不要緊,我們在此施工也不是白幹,不但補貼夥食費綽綽有餘,並且還可給兄弟們晚上管一頓酒,幹這麽重的活,得給弟兄們解解乏。”


    陳威霆三人聽後更是不解,按理莊園是王仁智的私產,在此從事生產勞動的戰俘是他的奴仆,直屬集團軍由他提供軍費,修路還需要付工錢?這筆工錢由誰出,施工方還是王仁智?王仁智不等三人發問便主動道:“這和我無關,修路的款項我負責打給施工隊伍,弟兄們在此吃苦受累,總不能白出力氣吧?施工隊伍理應把這部分工程款打給弟兄們,咱們現在吃喝的都是弟兄們的辛苦錢。”


    自己供養著直屬集團軍,直屬集團軍勞動收入理應歸王仁智所有,等於王仁智掏了雙份錢,陳威霆三人與正副連長整整聊了一頓中午飯,對比直屬集團軍和磐石軍官兵,三人所屬真是沒法比。這次三人來的目的就是試圖出力,樊田高邢凱等不好做主,三人前來當麵征求王仁智的意見,王仁智缺的是兵源,三人試圖請王仁智出麵接收部分裁撤官兵,但目前誰也不知道王仁智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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