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八百多公裏航程一晝夜即可,但安全起見船隊聽取小野的建議以每小時二十公裏的時速航行,僅略比完全依靠自然風力的速度稍快,官兵需在海上經受兩天兩夜的顛簸考驗。對於直屬集團軍來講,小野佑東和井上本森就是權威,因此小野佑東擔任行動的總指揮,小野為此次行動命名怪獸行動,以幾十噸的小漁船運送三萬官兵遼闊的海洋對廣大官兵來講無疑為一頭凶猛的怪獸。


    按照小野指示,所有貨輪載貨量均不得超過百分之六十,用於運兵的小漁船裝載六成淡水壓倉,每艘漁船運載五名官兵,汪檀嘯張唯清等雖然有意見,但這是當初王仁智和羅家業留下的命令,他們隻能遵照執行。沒有海上航行經驗的人很難理解,五十噸的漁船雖然與幾千噸級的貨輪戰艦無法相比,可一個人才有多重?十七八個人才有一噸,五十噸的漁船雖小,每次搭載三五十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船隊離開碼頭時廣大官兵個個都很興奮,在漁船前後甲板穿過來跑過去,整日守在海邊這還是第一次離開陸地深入大海,第一次身臨其境感受大海,對於在內陸成長成人的官兵來講,所見所聞一切都很新奇。茫茫大海無風也是三尺浪,小野為了預防廣大官兵意外墜海,因此嚴令船老大給每位官兵預備一根安全繩,從登船時便係上安全繩,不過漁船離開碼頭後許多官兵嫌棄安全繩是個累贅,紛紛自作主張解掉安全繩。


    幾十噸的漁船雖然很小,大多隻能在近海打魚,可是在以前連船都很少見的官兵眼裏,幾十噸的漁船已經不小了,何況每艘漁船僅有五名官兵,因此第一次登船的官兵感受不到危險,違反命令自主解開安全繩。剛離開碼頭一切都很新鮮,回看碼頭陸地,眺望遠處護航的戰艦等等,話題似乎不少,可茫茫大海上的海上航行枯燥無味,一兩個小時還行,時間一長哪怕是第一次出海的官兵新鮮勁也會過去,官兵隻能在甲板上閑聊。


    與吳川軍港出發的貨輪匯合新鮮勁持續不到半個小時,官兵便逐漸連閑聊的勁也開始消失,聯想到還有四十幾個小時的漫長旅途,除了個別喜愛閑聊的官兵外,大多數官兵的話越來越少。不知不覺中,大多數官兵的安全繩又重新係上,經過幾個小時的航行,部分官兵已經開始暈船,安全繩無需船老大費口舌,對於個別官兵寂寞的旅途中一頓中午飯也是消磨時間的時機。


    汪檀嘯與小野佑東搭乘聯盟零零一號在船隊前方開路,張唯清搭乘聯盟零零三號護衛艦在船隊後方壓陣,汪檀嘯率先抵達廣寧港時一路一帆風順沒感覺任何不適,兩天航程中海上沒有起風。海岸上的人看見海麵上突然出現的龐大船隊早已經逃的無影無蹤,這些人不懼怕那些小漁船,但是大貨輪以及護衛艦威懾力極大,很可能意味著這是聯盟軍又一次對山南進行清剿,誰還敢不長眼的留在海邊?


    無論海岸上情況如何,汪檀嘯還是依舊按照之前製定的行動計劃給傳令兵下達命令,三艘護衛艦距離海岸四公裏處一字排開,艦炮做好射擊準備,隨時隨地給予火力援助,運送尖兵的三艘漁船率先抵近岸邊,先鋒連乘坐三十五艘漁船緊跟其後。隨著命令下達,三十幾艘近四十艘漁船未受任何阻擋順利抵達海岸,隨著漁船抵近海岸,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在和小野在零零一號護衛艦觀測的汪檀嘯眼中,先鋒連猶如一群難民一般涉水登陸,僅有幾位全副武裝的士兵掩護,其餘絕大多數官兵相互攙扶甚至個別人被戰友抬著登陸。


    這那還是生龍活虎的直屬集團軍官兵,汪檀嘯臉上發燒,心裏湧上一股怒火,立馬打算呼叫隨先鋒連行動的一團長,一旁的小野佑東道:“將軍,直屬集團軍真不愧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種情況若是發生在聯盟軍,恐怕早已經請示改為第二或者第三方案了。”


    井上本森翻譯後,汪檀嘯立馬明白先鋒連官兵是暈船所致,不禁很是疑惑,明明這兩天航行途中沒遇見什麽風浪,再說之前給大家預備了足夠的暈船藥,先鋒連莫非是泥捏的不成?小野佑東繼續道:“將軍應該在戰艦上感受到些許搖晃,昨晚海上可是刮起四五級風,對那些幾十噸的小漁船等於經受戰艦上十一二級的大風,今天沒收到人員損失的消息就已經非常幸運了。看來之前製定的計劃恐怕不得不改變了,根據我的經驗判斷,今天恐怕什麽也幹不成,得給弟兄們休息緩衝時間,遠來計劃在四天後船隊返航,現在估計七八天後才可返航,就看明天弟兄們身體的恢複狀況了。”


    汪檀嘯聽後沒有馬上說話,他明白這方麵小野擁有發言權,從先鋒連的狀況可判斷全軍現在的狀況,幸虧這不是戰場,有戰艦掩護岸上又沒有防守,若是真正的搶灘登陸站恐怕沒有任何勝算。作為此次行動的先頭部隊,通訊、舟橋占據了大半,目前山南是逃犯的天下,這些逃犯基本上沒有熱武器,僅擁有少量步兵輕武器,因此戰鬥部隊僅有一千多,雖然廣大官兵均為合格的戰士,但現在這種遍地傷病員的狀態必須小心行事。


    這次進駐山南行動分別由汪檀嘯和張唯清負責,汪檀嘯指揮廣寧港登陸行動,今後負責廣寧省防務,張唯清指揮牛頭峪登陸行動,今後負責江萊省防務,兩套指揮班子各自所屬兵力為三個團一萬五千人。汪檀嘯召集所屬班子針對目前情況研究對策,沒想到下屬行動方案已經擬定,正準備提交獲批後下達命令,海軍弟兄是以前的戰友,溝通交流沒有障礙,昨晚海軍弟兄就提前預判到現在的情況,因為他們是過來人。


    新的行動方案不在之前的幾套預案內,暫停一切行動,除戰艦和貨輪外所有人等包括漁船船老大即刻登陸,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休養生息,明日視暈船弟兄們的恢複情況繼續執行之前的預案。行動方案給出的理由是暈船弟兄們超過半數,山南逃犯雖然僅有少量熱武器,但難保沒有自製的冷兵器,比如刀尖弓弩等,熟悉地形地勢利用夜間偷襲,很可能造成重大傷亡,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首先應該盡快令所有官兵恢複戰鬥力。


    時間緊急,汪檀嘯與眾人討論不到十分鍾便決定采納新方案,隨即下令通報在後方壓陣的張唯清,讓他和胡立川等人即刻登陸,汪檀嘯則與小野佑東交換意見,戰艦完成掩護登陸任務後承擔護衛貨輪和漁船的任務。汪檀嘯踏上山南土地時已是上午十一點,距離先鋒連登陸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他登上一個距海邊六百多米的高地,四下一看,已經登陸的官兵小一半趟在地上,值得欣慰的是炊煙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升起,弟兄們有口熱水喝。


    汪檀嘯即刻給班子下達督促檢查各部防務的命令,協調接應後續登陸弟兄,派遣傳令兵召集已經登陸各部匯報情況布置任務,白天還好,可今晚得在野外露宿,安全以及照料暈船弟兄們都需要一一布置。十二點左右張唯清和胡立川來到時,汪檀嘯剛剛布置完任務,張唯清來到汪檀嘯身邊道:“真想不到海上風浪這麽厲害,不是弟兄們不經折騰,我過來的路上看見好多弟兄很虛弱,其中幾個弟兄躺在那裏人事不省,有一個是先鋒連的弟兄,膽汁都吐出來了,三個多小時沒緩過勁兒來。這次你我以及所有決策的軍官都需要檢討,一味的求快反倒是更慢,還害的弟兄們吃苦受罪,下次不能征調這些小漁船了,就讓這些貨輪多跑幾趟,貨倉雖然憋悶,總好過忍受這種死去活來的罪。”


    張唯清說的情況汪檀嘯親眼所見,並且因為他早一個多小時看見的更嚴重,聽了張唯清的話後道:“是啊,這次咱們這些人都該好好反省自己,不該因為弟兄們的熱情很高,就輕視少數不同意見,現在看來,少數人的意見才是正確意見,待日後有時間時討論研究如何給弟兄們交待。現在的問題是後邊的行動怎麽辦?你們牛頭峪那邊可不能和我們這裏犯同樣的錯誤,趁弟兄們恢複身體,這兩天咱們合計合計如何進駐牛頭峪,貨輪雖然穩當,可畢竟不是客輪,有吳川軍港登上貨輪還行,可是下貨輪卻不容易,總不能讓弟兄們趟幾百米海水登陸吧?”


    當初決定以小漁船運送官兵,就是考慮到戰艦貨輪吃水深,沒有碼頭無法靠岸,廣大直屬集團軍官兵又不會水,上下船本就很困難,下船後幾百甚至上千米才能登岸,這才有人提議以幾十噸的小漁船運送官兵。該方案因為漁船過小抗風浪能力很差引發爭論,考慮到航程不長僅有兩天時間,三月不是刮風的季節,船隊盡可能選擇距離陸地比較近的航線,最終取得多數人擁護決定采取小漁船運送官兵。


    張唯清道:“牛頭峪的心現在還顧不上操,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這裏緊靠海邊,夜裏不光很涼而且濕氣很大,明天還不知道是啥情況,暈船的弟兄們身體虛弱經不起又冷又潮的濕氣,有可能落病。要我說,趁現在還有時間,組織部分體能已經基本恢複的弟兄們從貨輪上卸一些板房,不用太多,夠安置這些暈船的弟兄們即可,其餘弟兄們照顧傷病員負責警戒任務。”


    兩千年來山南可以說沒有人煙,建築物不是毀於戰火就是長期沒有人維護坍塌,直屬集團軍此次攜帶的物資中就有不少板房,雖然不能滿足三萬官兵,但足夠安置傷病員和儲存生活物資所需。沒等汪檀嘯開口,一團參謀長道:“這恐怕不行,舟橋營的弟兄們好多身體尚未恢複,無法搭建臨時碼頭,沒有舟橋營搭建臨時碼頭,漁船無法直接靠岸,弟兄們得趟百十米海水抬這些板房,就算集中所有身體基本上恢複的弟兄,也搭建不出幾個板房。我有個主意,這裏到處都是荒草樹木,可以利用樹枝荒草搭建窩棚,同時把弟兄們的被褥集中給傷病員,夜間以篝火驅蟲照明還可以取暖,熬過今晚明天估計大部分兄弟身體應該恢複,到時候運送板房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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