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莫測不是職業軍人,考慮問題不如汪檀嘯等人,但他也有眾人不及的地方,尤其是權衡軍隊發展和經濟建設方麵,整天與羅家業小野以及王仁智等在一起相處的神鬼莫測,他更明白這些人的想法,知道權衡利弊綜合考慮問題。目前日昇王國與國家聯盟正在聯手籌備細砂島戰役,聯合陣線居於主動進攻一方,藍色人種處於守勢,山南遭受攻擊的可能性極低,屯兵練兵隻是得到山南的目的之一,發展經濟增強自身實力才是主要目的。


    廣寧省北部高南部低,且地勢平坦利於發展農業,耕地麵積超過一千萬畝,是王仁智規劃的糧食生產基地,由於山南以逃奴逃犯為主,因此無法組織移民山南,這些逃奴逃犯就是未來從事生產的勞動力。據說山南逃奴逃犯高達幾十萬人,但即便這幾十萬人全部從事農牧業生產,勞動力依然不足,為了解放勞動力追求生產效率,規劃未來山南以農業機械生產為主,將來全部實現機械化後,山南糧食最少年產一百萬噸。


    僅有人和機械還不夠,還需興修水利設施,確保農田不但灌溉有保障,並且在雨水過多的時節可及時排水,這點胡立川很清楚,這些未來的排水渠在神鬼莫測眼裏都是防禦工事的組成部分。水利工程是農業的命脈,王仁智對此格外重視,不知道和胡立川在廣寧省地圖上討論研究過多少次,對於神鬼莫測在水利設施中結合防禦工事的提議,王仁智頗為讚賞,多次叮囑軍方全力配合完成神鬼莫測的構思。


    山南雨量充沛,年平均降雨量超過五千毫米,河流湖泊密布全境,廣寧農田實現自流灌溉是一個龐大的係統工程,以胡立川目前施工隊伍的能力,沒個幾十年想都不要想。山南降雨量很大,給生產和生活帶來很多不便,並且洪澇災害頻發,首先考慮的不是引水灌溉係統,而是預防災害的排水係統,除了原有的河流以外,還需人工開挖排水渠。


    山地丘陵可結合地形地勢構築防禦工事,平原地帶利用河流湖泊構築防禦工事,籌備進駐山南階段,神鬼莫測和胡立川等人就曾經多次與軍方協商,人工開挖防洪渠時與軍方配合,施工設計方案確定之前,軍方需拿出意見,這是大原則。灌溉係統不是很急,可以先利用原有天然的河流湖泊作為水源,待日後有時間慢慢完善人工灌溉係統,可是排水係統沒時間等,隨著進駐山南,軍隊營區生活區等都需要排水係統。


    軍事設施無需考慮排水問題,這是各方之前達成的共識,排水問題交給胡立川,沒有天然河流就人工挖掘排水渠,一起以軍方需求為先,無論何時何地,安全問題都是最重要的首要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為神鬼莫測把前沿指揮部設在高地,並且為了確保指揮人員安全,在此繼續玩坑道,一個方圓不足一平方公裏的高地竟然左右設置兩套排水係統,坑道與排水係統相連,便於危機時刻指揮部人員安全撤離感到震驚。


    戰場上什麽情況都有可能出現,世界上沒有常勝不敗的軍隊,神鬼莫測為港口前沿指揮考慮的比較周全,敵方成功登陸後高地必然是重要攻擊目標,未慮勝先慮敗,神鬼莫測先為指揮部官兵留出一條安全撤離路線。張唯清道:“我替弟兄們先謝鬼哥了,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講了,都是自家人,說的多了反倒是見外,我要提醒鬼哥,這可不是洲瓜礁,難道鬼哥在這個高地還打算建立地下隱蔽指揮部嗎?


    這個高地才四五十米,下邊挖空了上邊恐怕有整體塌陷的可能吧?鬼哥敢想我怕的是胡總也不敢幹啊,港口附近就這麽個本就不高的高地,別到時候咱們人為的把高地削十幾二十米。要我說鬼哥,咱們還是聽取多數人的意見,指揮部依舊設在這個高地,防護標準經得起空中航彈即可,艦炮雖然威脅很大,但艦炮想準確命中也不是那麽容易,還是按照常規來的好。”


    “誰告訴你我要建設地下指揮部?你以為我整天就知道到處挖洞,我真要是隻知道挖洞的話,難道你都知道這個地方不具備挖洞的條件,我就不知道嗎?虧你還是個高級軍官,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當著幾十個人的麵神鬼莫測絲毫不給張唯清留情麵,直接否定張唯清猜測自己計劃在高地建設地下指揮部的打算,同時沒忘了給他來一番冷嘲熱諷。


    眾人聽後頓時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聽聽神鬼莫測有什麽高招,張唯清道:“鬼哥剛說的指揮部預留坑道與排水渠相連,既然利用坑道,指揮部不在地下?難道我說錯了嗎?”


    神鬼莫測道:“你確實錯了,有坑道不等於就有地下指揮部,明白嗎?坑道隻是掩護官兵,撤退途中躲避敵方火力而已,不論是坑道還是排水渠,都是現成的通往後方後撤的安全通道。指揮部不能按照常規設置與高地正麵,而是應該位於高地背麵,敵方的直瞄火力便沒有了用武之地,至於敵方艦炮的曲射,咱們躲開便是,隻要避免敵方艦炮轟擊在指揮部頂部,指揮部即可確保安然無恙。”


    如何預防巨型艦炮轟擊,大夥討論了一上午,包括神鬼莫測在內誰也沒個穩妥的辦法,神鬼莫測的話令大夥心裏暗自發笑,你說躲開艦炮就躲開了?難道指揮部還能長腿挪地方不成?不過這次張唯清從神鬼莫測的話裏聽出了門道,估計他想出了合適的辦法,不然的話他不會又是直瞄火力又是曲射火力,張唯清猜測神鬼莫測在這方麵做文章。


    果然神鬼莫測做的這方麵文章,其實說穿了方法也很簡單,在高地背麵人工製造斷崖,巨型艦炮彈道為一道拋物線,自然不可能擊中斷崖掩護下的指揮部頂端。胡立川聽了神鬼莫測的主意不禁叫苦不迭,這個高地地勢平緩,人為製造斷崖,那得多大的土石方量?這個高地不是一般的石頭為主,而是黏土構成,大開挖還得運往它地,指揮部頂端回填覆蓋十五米厚的複合材料,確保指揮部可抗擊一枚巨型艦炮轟擊。


    眾人聽明白神鬼莫測的建議後不禁大喜,汪檀嘯立馬道:“真不愧是鬼哥,當得起神鬼莫測的稱號,今晚兄弟做東,請鬼哥好好喝兩盅,弟兄們有空的都過來,好好敬鬼哥幾杯,鬼哥別擔心,有張唯清替鬼哥擋酒,道歉總得有點實際行動對不對?”


    張唯清立馬道:“這有什麽,別說給鬼哥賠罪,就算沒這事,做兄弟的替兄長擋酒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大夥別高興的太早,這麽一來工程量增加十幾倍,不知道胡總能否忙得過來。”


    昨天才剛剛登陸,踏上山南的土地,今天下午舟橋營才開始動手搭建臨時碼頭,板房還在貨輪上沒卸下來,也不知道今晚是否能夠入住板房,目前胡立川的施工隊伍才兩千多人,一部分需留在麻崗鎮,屆時還得給牛頭峪分一部分。也就是說施工隊伍也就幾百號人,剛剛進駐山南,需要幹的工程無數,一個前沿指揮部幹大半年,其它的工程交給誰去幹?要知道有很多工程遠比這個港口執勤指揮部重要。


    胡立川道:“事在人為,現階段肯定顧不上這個工程,通訊設施、雷達設備、司令部機關的通訊設施、弟兄們駐防的營區等等,那個工程都非常緊迫,能源基地總不會拖太久,一個月內必須動工,飲用水廠以及相關設施也不能等。道路勘探設計建設也沒時間等,否則的話機械設備難以運輸,弟兄們行動也不方便,既然大夥都同意,我在這裏表個態,一定按照軍方要求保質保量的完成工程,但是請給施工隊伍留出時間,這期間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減少工程的土石方量。”


    貨輪首批運送的貨物隻有少量後勤物資,絕大多數是工程機械以及各種車輛,總數都不多,關鍵是板房占地方,滿足三萬多人居住辦公,板房確實量大,通訊設施儀器設備等都被迫放在第二批。汪檀嘯道:“這事好辦,山南暫時不會遭遇外來侵犯,這個戰時前沿指揮部可以先放一放,我看可以這樣,正麵陽坡設為港口警備團團部,背麵陰坡為戰時前沿指揮部,和平時期由警備團代管。眼下暫緩考慮戰時前沿指揮建設,留待日後一切步入正軌後再回過頭考慮,胡總負責設計建設,鬼哥當然也跑不了,土石方不算困難,山南建設少不了用土,在這裏拉就是,到那個時候我想這裏即使還沒達到要求,剩下的土方量也不會太大。”


    磐石軍初創時便半勞動半訓練,如今參加勞動的次數真不多,汪檀嘯說話的時候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一等胡立川的設計方案出台,便給港口警備團下達命令,全體官兵利用業餘空閑時間人工挖掘。汪檀嘯簡單算了算土石方量,聽起來挺嚇人,少則三萬多方,多則十五萬方,具體情況根據軍方對前沿司令部的要求,以港口警備團純人工計,一天一百立方米,頂多也就三五年時間。


    汪檀嘯還有個小心思,當初磐石軍初創時,包括王仁智在內一邊訓練一邊勞動,後來隨著條件越來越好,官兵休息時間多了,參加勞動的時間少了,他們這些磐石軍元老認為應當設法令官兵多參加勞動。日常閑聊時沒少聽邢凱談過熊背梁的引水工程,參加引水工程施工的有不少是來自橫川王國的新兵,也就是有王仁智和大夥一起奮戰,有怨言也隻能憋在心裏,不過現在這些人都嚐到了甜頭,爭相參加勞動。


    熊背梁方圓六百多平方公裏,地方沒多大,可周邊山區還有一萬平方公裏,廣大官兵參加勞動的機會很多,官兵參加的勞動不是盡義務,每年個個都得到不少外財。熊背梁有這個條件,川康目前不具備條件,山南缺的就是勞動力,汪檀嘯也準備讓弟兄們發意外之財,目前的山南啥都沒有,想逛個街喝杯茶都是奢望,不如業餘時間給弟兄們攬點活掙點錢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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