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距望海樓步行約十五分鍾,娜娜見過王仁智夫婦後去準備拜見老祖的禮品,王仁智夫婦出於禮節拜見老祖,不在禮品多麽珍貴,娜娜準備煙酒茶以及蜂王漿湊足四種,禮尚往來若是空手等於短了禮數。娜娜備好禮物後四人步行前往望海樓,王仁智夫婦在前夏雪梅和娜娜提著禮品在後,老祖來莊園時娜娜主管莊園,四人一邊走娜娜一邊講述安置老祖的過程,王仁智和陳蘇丹才知道老祖已經在莊園住了二十多天。


    老祖一行近三百口人,除老祖外有一位名為夏寶山的大總管,另有一位名為夏文道的男性管家和一位夏雨欣的女性管家,保鏢大約七十左右,其餘皆為男女私奴隨從,大小車輛六十多輛,娜娜末了感歎老祖雖然退隱了但依舊頗有排場。夏雪梅道:“現在老祖身邊的管家保鏢私奴都是多年跟隨老祖,深得老祖信任的人,我小時候好多人都抱過我,這次估計隨老祖來的約占六七成,看來留在家裏看家的沒剩多少。”


    夏雪梅說話時情緒低落,顯然是因為老祖年老體衰被迫退隱,她為老祖的身體狀況擔憂,從這點看老祖的確很喜歡夏雪梅,夏雪梅對老祖感情很深,向來樂嗬嗬的夏雪梅情緒才低落。聽了夏雪梅的話王仁智才明白,現在這些人才是老祖的心腹,上次在聯東夏雪梅表示很奇怪,老祖身邊的侍者管事她幾乎都很陌生,當時以為是老祖近幾年買的新人,現在看來很可能屬於夏家資產而不屬於某個人的資產。


    說話間望海樓下停放的幾十輛大小車輛映入眼簾,陳蘇丹道:“看見這些車輛才想起來,三哥,我幾次要給你打招呼都忘了,咱們也該訂購一批上檔次的車輛,尤其是你和桃芳她們還有雪梅妹妹等人,不光是為了撐門麵,更重要的是確實需要安全係數也高。”


    陳蘇丹的話就是最終決定,王仁智明白自己擋不住,心裏不以為然嘴上還不好說,陳蘇丹和時朗逸給自己弄了幾個替身,尤其是華亭、川江和雲蘭這三個經過整形的替身,這麽多年看來沒什麽用。王仁智點了點頭沒說話,夏雪梅心粗沒感覺什麽,陳蘇丹和娜娜卻明白王仁智心裏有抵觸情緒,兩人輪番給王仁智上課,別說這個錢還花得起,哪怕花不起也得花,這個錢早該花了。


    說著話來到望海樓北門,看見四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率四個仆傭迎出門外,走在最前邊的管家緊走幾步給王仁智彎腰施禮,嘴裏自報家門同時表示歡迎,經娜娜介紹知道此人是管家夏文道。夏文道先後與王仁智和陳蘇丹見麵後才和夏雪梅相見,四個仆傭行禮後接過夏雪梅和娜娜手裏的禮物,從她們與夏雪梅的對話可知彼此比較熟悉,陳蘇丹注意到夏文道五人明顯精心打扮過。


    夏文道陪同王仁智等人進入望海樓,上到二樓又有兩個人在此等候,經夏文道介紹此人是大總管夏寶山,按理老祖應該在此迎客,不過老祖行動不便,由他這個大總管替老祖迎客。一通寒暄後夏寶山陪著王仁智夫婦前往餐廳,到了餐廳門口王仁智不覺一愣,他記得這是個二百平方米麵積的大會議室,一桌酒席至於用這麽大地方嗎?


    老祖年齡大行動不便,直接前往餐廳倒也說得過去,餐廳會客室來回折騰恐怕老祖身體受不了,進了會議室門一眼便看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老祖,王仁智趕忙緊走兩步搶先跪地給老祖叩頭。叩頭的同時嘴裏道:“孫女婿王仁智見過老祖,願老祖身體永遠健康長壽。”


    陳蘇丹被王仁智弄的稍微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她知道上次在聯東老祖召見時王仁智便給老祖跪拜行禮,趕忙緊隨王仁智跪拜老祖,同時自報家門,夏雪梅和娜娜見狀也趕忙跪地。王仁智跪拜出乎所有人預料,老祖趕忙開口阻止,吩咐仆傭趕緊攙起來,這邊跪拜老祖,那邊一群仆傭上前攙扶,他們那架得動這四個,尤其是王仁智和陳蘇丹,一時間場麵很是混亂。


    王仁智行跪拜大禮出乎老祖等人預料,唯有陳蘇丹心裏有準備,她知道王仁智跪的不是老祖權勢,他跪的是老祖的年齡輩分,從夏雪梅這裏論起來是老祖的十二代孫,當然該跪拜老祖宗。王仁智打了老祖一個措手不及,現在的老祖已經退出夏家核心,名下資產幾乎也留給夏家,如今的老祖頂天隻能算是個富家翁,這種今晚躺下明天能否起床的老者沒人真心尊重,尊重的也是為了老祖名下最後那部分資產。


    若是一般人或者是夏健昊和他父親,老祖會認為他們是為了自己名下產業巴結討好自己,不過老祖知道王仁智的身家早已經不低於自己,這種人不會為了幾十幾百億討好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老祖人老成精閱人無數,看出王仁智是心甘情願的給自己行跪拜大禮,老祖認為這次跪拜和上次在聯東跪拜有著本質的區別,殊不知上次王仁智心裏稍微有點抵觸,這次心裏沒有絲毫不滿。


    夏寶山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沒有給王仁智準備地毯,哪怕是有個坐墊也行啊,這次是一個嚴重失職行為,夏寶山現在很後悔,為啥不吩咐夏文道和娜娜敲死王仁智以何種禮儀拜見老祖,所有人都認為王仁智不應行跪拜大禮,自己真冤枉啊。夏寶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眼前這家夥年齡雖然不大,但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主,自己咋就忘了當初他鼓動夏雪梅狠打夏家臉麵的曆史,這次又一次敗在這個年輕人手裏。


    會議室早已經被老祖折騰的麵目全非,一張大太師椅,太師椅前是幾張沙發和茶幾,沙發後是一張可容納二十人的大圓餐桌,周邊還擺放著一些餐櫃廚架,餐桌對麵是個半米高十六七個平米的小舞台。夏寶山介紹老祖身旁是女管家夏雨欣,如今老祖日常基本上是她和夏文道倆安排,至於二十幾個仆傭根本不用介紹,夏寶山對王仁智坦誠自己如今基本上替代老祖待客,老祖隻是出於禮節和客人見個麵,有時甚至麵都不見。


    老祖表示今後無需多禮,拱拱手意思意思即可,見一次跪一次那行,陳蘇丹道:“跪拜老祖本就理所應當,何況孫媳這是第一次與老祖見麵,理應跪拜老祖,既然老祖開口,同時也為了避免老祖回禮,今後聽從老祖吩咐,但第一次拜見老祖依舊需行跪拜之禮。”剛才夏雨欣一個人慌忙中沒把老祖從太師椅上扶起來,在兩個仆傭的幫助下三人才把老祖從太師椅上扶起來,老祖坐太師椅確實有了威儀,不過落座起身都很吃力,陳蘇丹看在眼裏,比老祖還幹脆,她的意思很清楚,管是嘴上問個好還是抱個拳示意,盡可能給老祖減輕負擔,以後無需在老祖麵前講究這些繁文絮節。


    王仁智夫妻和老祖聊了四十多分鍾,便轉至相鄰的餐桌,可容納二十人的餐桌隻坐了五個人,客人這邊王仁智夫婦和夏雪梅三人,主家為老祖和夏寶山,娜娜和夏家兩個管家替代眾仆傭站在一旁服侍五人。正常情況下這正是談正事的時節,不過老祖為了順利退隱,他在退隱前一年多已經盡可能避免過問家族和生意方麵的事情,逐步退出夏家核心,至於名下資產則通過管家夏寶山監督轉至夏家。


    老祖一輩子操勞,終於徹底放下肩上的擔子,老祖自嘲一百五十多年前就該放下這副重擔輕鬆自在的享受生活,如今不但自己身邊沒一個親人,管家下人記不清已經換了幾茬,老祖大概記得保鏢大約換了四五茬。夏寶山任職大總管已經六十多年,不但夏雪梅以爺爺相稱,她父親也以管家爺爺稱呼夏寶山,夏寶山也以少爺小姐稱呼他們。


    五人用餐三人服侍,對麵舞台演奏輕鬆愉悅的音樂,音樂聲音不大,剛好聽得見又不影響用餐者說話,老祖和王仁智夫婦聊的較多,夏寶山陪夏雪梅聊,難怪老祖身邊竟然近三百人,女樂廚子仆傭保鏢一應俱全,這樣看五百人也不嫌多。老祖對王仁智大加讚賞,奮鬥不到百年便取得許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取得的成績,老祖以自己為例也達不到王仁智的高度,能夠成為五大財閥核心之人沒一個庸才,王仁智現在欠缺的隻有曆練。


    老祖告誡王仁智,到了他現在的高度,應該把重點放在守業方麵,不必計較朋友間的得失,吃虧占便宜已經不重要了,身為核心人物王仁智的任務應該是把控方向,最關鍵的是設法洞察明裏暗裏的各種危險,尤其是潛在危險。交談中夫婦倆發現老祖思維雖然不是很敏捷,但是感覺難以捉摸,就這麽個話題老祖東拉西扯聊了很多,什麽仗義疏財、廣交朋友、結交權貴、收買人心等等。


    老祖還給陳蘇丹打氣,鼓勵她身為正妻主母,應該通過聯姻發展所屬勢力,為了發展不必顧及王仁智的意見,老祖當初年輕時妾室常年保持幾百,總數過千,別看幾乎鮮有往來,起碼這些人家不會成為競爭對手。老祖目前隻見過麻崗鎮的幾個妾室,個個不輸夏雪梅,沒想到陳蘇丹竟然麵貌身材同樣不輸任何人,氣質甚至還略高一籌,老祖猜測王仁智眼光太高,以他現在的身家地位,妻妾過百才匹配。


    用餐過程中王仁智發現,老祖雖然身份很高,在場眾人不是幾個晚輩就是仆傭下人,但老祖用餐過程中隻用夏雨欣給他拈的菜肴,她添加的酒水如同量杯一般精準,看來老祖用餐有嚴格的標準,甚至他的行動也有可能沒有自由。老祖說話語速較慢,王仁智和陳蘇丹兩人話也不多,聆聽老祖教誨,更多的時候精力好像在吃喝方麵,王仁智和陳蘇丹心有靈犀,兩人無需溝通,都在考慮如何設法給老祖養老送終。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老祖對和王仁智有關的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一個來小時談的都是和王仁智有關的事情,外人多以為寶興王國瘟疫在新安,老祖卻明確指出祿永的瘟疫也很嚴重,王仁智當初就在祿永。莊園裏國家聯盟的主流媒體莊園一份都不缺,稍有不足的是時常延遲,晚三兩天是常事,老祖很欣賞這點,老祖直言這些報刊是最好的風向標,五大財閥以及大國均有自己的喉舌,老祖尤其讚賞川康方麵的青山評論,別人不清楚,老祖從青山評論第十七期起便一期不落。


    說起這些王仁智頗有些汗顏,他之前從沒關注各方媒體,還是在祿永時發現莊金洪幾乎每天都必過一遍主流媒體,這才令各地訂購主流報刊,到現在其實還不到一年。以前王仁智其實也時常關注各地媒體,並且要求桃芳等人必須關注,不過每天在家裏研究,花的錢還高於訂購報刊,是莊金洪讓他明白,訂購報刊不在花錢多少,在於節省時間,報刊很容易抓重點消息,至於仔細研究總結出重點,則可交給仆傭組成的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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