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雅蘭這兒有一輛大型貨車三座帳篷,人到那兒貨車到那兒,她和兩個女弟子一座帳篷,其他男性弟子共用一座帳篷,還有一座帳篷相當於廚房,廚房也是她和弟子的浴室,若是在某個地方多呆幾天也堆放些雜物。陳蘇丹不是時候,王仁智和汪檀嘯張唯清等人一天前剛剛返回廣寧司令部,不過從商雅蘭這兒來的還算巧,商雅蘭和她的弟子中午剛回來補充給養。


    商雅蘭去廚房告訴弟子剛剛從陳蘇丹這裏得到的好辦法,陳蘇丹離開川康時小花沒有同行,她得臨近新年才回麻崗鎮莊園,陪同陳蘇丹的是貼身生活秘書小慧和兩個保鏢。陳蘇丹和兩個保鏢來自唐家寨,自打離開唐家寨後,三人都回過襄平,來到山南後仿佛又回想起當初的唐家寨,應該說從河東省登陸山南後見到的情景還不如當初的唐家寨。


    三人看著當塗基地議論的同時不由得發出感慨,十幾年來還沒有到過這麽艱苦的地方,如今的襄平州在唐家寨帶領下已經成為農副產品和手工業品輸出基地,眼下的山南即將成為下一個唐家寨,隻不過規模遠勝小小的唐家寨。小慧是土生土長的依雲國人,依雲國是國家聯盟南部的一個中等國家,國土麵積三十七萬平方公裏人口過億,北鄰寶興王國南鄰聯盟軍控製區域,三人的議論令小慧感覺不可思議,萬萬想不到他們曾經吃過那麽多苦。


    依雲國夾在寶興王國和聯盟軍兩大強鄰之間,緊抱聯盟軍這條大粗腿,雖然國內資源匱乏,但是因國防投入較少,因此依雲國民生活屬國家聯盟中等偏上水準。小慧娘家以自家房產開了座酒樓,成年後嫁給一戶資產頗豐的商家為媳,自販自銷生活富足,不料突然天降大禍,婆家一次運輸紙製品的途中車輛意外失事,引爆一支運輸寶興王國炮彈的車隊。


    一次意外事故的損失倒是不至於賠付不起,但是觸犯的是法律,婆家被沒收所有資產,分配給寶興王國、聯盟軍以及國家聯盟三方,家裏成年男丁一律逮捕判為血奴,十二歲以下男孩以及女眷送往賣場。依雲國盛產大廚,哪怕普通人家也個個廚藝不凡,小慧娘家以經營酒樓為業,小慧自然也具有一手不俗的廚藝,陳蘇丹正是看中這點,才挑選小慧為貼身生活管家。


    不是遇見似曾相識的場景,陳蘇丹和兩個保鏢也不會回憶當初在襄平的艱難起步經曆,小慧近兩年才跟隨陳蘇丹,平時隻聽說主人一家來自牧區,難得聽到主人之前的故事,更是沒想到主人一家曾經經曆過自己聞所未聞的艱辛。小慧偶爾插問兩句話參與陳蘇丹三人閑聊的話題,一個保鏢見小慧不相信當初的唐家寨比眼前當塗基地條件還要差,開口道:“這地方確實條件很艱苦,可是比起當初的唐家寨還是好不少,你看看這裏,不說有車輛保障後勤補給,就說這些板房和帳篷,就是當初唐家寨根本沒辦法比。你別不相信小慧,當著蘇丹姐姐我能騙你嗎?你想一想,大梁朝那兒有賣板房帳篷的地方?大型貨車沒有該沒錯吧?唐家寨是一片幾十平方公裏的不毛之地,距離襄平州二十多公裏,人不能住在露天地吧?就算有馬車跑一趟城區唐家寨得一個多小時,往返一趟得三個小時,一天時間小半天浪費在路途,天天往返不住地窖住那兒?老爺親自帶領我們這幫人住地窖開荒種地,興修水利工程,可以說沒有唐家寨就沒有老爺的今天,要不然老爺至今對唐家寨念念不忘,每年家裏都有人回唐家寨,我們這些最早跟隨老爺的奴仆不敢說個個身家過億,身家千萬絕不成問題,你僅記住,小瞧誰都不能小瞧來自唐家寨的人,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來自唐家寨的人,要不然保你得罪一大片,沒你的好果子吃。”


    “小慧怎麽得罪你了?還威脅沒小慧的好果子吃,我倒是看看你能把她怎麽地?不說蘇丹姐姐不答應,我也不答應,小慧別怕他,我給你撐腰。”商雅蘭剛好回來,聽見保鏢威脅小慧立馬替小慧抱不平,小慧和陳蘇丹形影不離,商雅蘭替小慧說話自然是為了討好陳蘇丹,她知道保鏢絕不會在陳蘇丹麵前說不利於自己的話,他們從招惹家中眾姐妹,何況保鏢有求於自己,誰不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醫生,你敢保證自己,難得還敢擔保家人朋友嗎?


    商雅蘭討好陳蘇丹,哪知道這次沒弄好,陳蘇丹道:“你把別人的話聽清楚了再說話,誰要對小慧不利了?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在這兒瞎攪和,人家本來聊的挺融洽,你攪和在挑事知道嗎?”對商雅蘭就得抓住這種機會,不然她絕對有話說,陳蘇丹很善於抓這種機會,屢屢懟的商雅蘭沒招。


    商雅蘭知道自己沒聽清保鏢全部的話,以至鬧了個誤會,滿不在乎的道:“行行行,算我多嘴行吧?都站在這兒幹什麽?咋不進帳篷?傳出去慢怠姐姐又是我的不是,姐姐快請。”


    認個錯讓別人聽了好似錯怪她似的,商雅蘭在前邊引路,陳蘇丹在後邊再次打擊她道:“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們涼在外邊。”這次商雅蘭沒敢搭話,自己剛才興奮之下吩咐弟子收拾行裝,明天上午啟程前往廣寧,她很清楚陳蘇丹來山南的目的,被陳蘇丹抓住把柄,越辯越是自己的不是。


    保鏢自然不會跟進帳篷,這種時候是他們自由行動的時間,有朋友會會朋友,沒有朋友四下轉轉或者也喝杯茶,隻有陳蘇丹三人進入帳篷。剛進帳篷商雅蘭便指著床頭邊的粗木箱子上的茶具對小慧道:“辛苦了小慧,姐姐快請坐。”


    帳篷裏簡陋至極,商雅蘭明白不能和陳蘇丹說客套話,都曾經經曆過唐家寨的艱苦,說了又是自己的不是,待陳蘇丹在自己行軍床上坐下後,她把一一個平時用作辦公桌的木箱子拖過來放在陳蘇丹麵前之後,才在陳蘇丹身邊坐下。小慧給兩人沏茶,兩個人聊了聊近期各自這段時間的狀況,陳蘇丹生產才三個多月,就狠心把孩子托付給奶媽,這方麵家裏隻有商雅蘭和她相似,若是其他姐妹可能還勸勸她,唯有商雅蘭詳做不知。


    談了一陣,陳蘇丹突然話鋒一轉道:“我聽平院長說你打算在山南度新年,是真的嗎?我記得去年我就說過,今年新年眾姐妹回麻崗鎮聚一聚,所有姐妹我沒有落下一個。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麽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是那次一碗水沒端平,你替某個姐妹鳴不平?姐妹們聚一次容易嗎?三哥我管不了,難道我還管不了你嗎?今天你給我一句準話,新年你是留在山南還是回麻崗鎮莊園?”


    陳蘇丹語氣很嚴厲,臉也扳的很平,大有一副正妻主母嚴懲商雅蘭的意思,小慧很少見到陳蘇丹以這種表情這種語氣說話,不由得替商雅蘭擔憂。不料商雅蘭絲毫不懼陳蘇丹的威脅,依舊態度強硬的道:“妹子沒有冒犯姐姐的意思,妹子是為了老爺,老爺不講理,妹子沒辦法隻能忤逆姐姐,老爺不答應妹子,妹子隻能在山南和老爺耗下去,姐姐要打要罰隨便姐姐,反正姐姐也不能和老爺一樣蠻不講理。”


    陳蘇丹知道她是為了王仁智隻準女性在闊巴島參加細砂島戰役,不但不能登上細砂島,就連醫療救護艦也不行,所有輕重傷員均送往闊巴島救治。王仁智當然是為了廣大女性醫護人員人身安穩著想才下的這道命令,陳蘇丹理解王仁智這點,偏偏在這個實質上嚴重的男權社會,律法觀念習俗卻看似很公平,絲毫不考慮男女先天生理存在的差異,絕對的公平本質上卻是根本不公平。


    嘴上辯論陳蘇丹不是商雅蘭的對手,有理無理商雅蘭都能給自己占幾分理,陳蘇丹可沒她這個功夫,現在關鍵是王仁智確實不占理,商雅蘭搶先堵住陳蘇丹的嘴,她即便以正妻主母強行壓製,行動上身不由己,心裏仍然不服氣。


    嚇唬不住商雅蘭,陳蘇丹隻能放緩語氣道:“憑什麽就你有道理,我不能隻聽你的一麵之詞,等見了三哥後咱們三頭六麵麵對麵的辯個清楚,若是三哥有錯我絕不向著他。你先別得意,現在是你自己認為自己做的對,並沒有得到我的認可,你就先斬後奏決定留在山南,是給我難看還是不把我這個姐姐當回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這點正是商雅蘭畏懼陳蘇丹的地方,現在是自己說話不算話,先斬後奏違背陳蘇丹要求,她本該先征得陳蘇丹準許,最低也要提前告知陳蘇丹自己是逼不得已。商雅蘭道:“不帶姐姐這樣的,和老爺一樣不講理,姐姐又不在山南,妹子見不到姐姐,隻能麻煩平家妹妹轉告姐姐,妹子冤枉死了,妹子沒有先斬後奏好不好?妹子若是先斬後奏那麽姐姐就不會現在來到山南興師問罪了對不對?姐姐來山南也應該在新年期間或者新年以後,姐姐不但不能埋怨妹子,還得感謝妹子,不是妹子姐姐也不會來山南,嘻嘻嘻,姐姐,快一年沒見過老爺了吧?妹子這是給姐姐創造和老爺見麵的機會。”


    商雅蘭不搭陳蘇丹的話茬,一邊替自己辯解一邊胡攪蠻纏轉移話題,陳蘇丹懷有身孕自然不能東奔西走,確實近一年沒和王仁智照過麵,陳蘇丹沒好氣的道:“你少給我嬉皮笑臉,你是不是想讓我找三哥興師問罪去?那麽就顯得你占理三哥沒理了是不是?你今晚給我收拾行裝,明天一早出發,把東西收拾幹淨,走了就別想回來,我就算揪著你耳朵也得把你揪回麻崗鎮莊園,還給我講道理,我不妨告訴你,我就是真理,明白嗎?”


    商雅蘭盈盈一笑道:“不勞姐姐吩咐,妹子剛才已經吩咐過了,明天早飯後啟程前往廣寧。”任你陳蘇丹如何強硬,你的話就算是真理,蠻不講理我明著幹不過你,暗裏還得和你對著幹,商雅蘭表麵上服從,答應明天啟程動身,故意點明去廣寧,暗指陳蘇丹給自己和王仁智斷官司,若是陳蘇丹直接回麻崗鎮,商雅蘭的話也沒錯,山南目前僅有廣寧一個臨時碼頭,去廣寧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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