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趕來觀賞迎新年焰火,這時體現出王春華經過精心選擇的這個山坡,山坡位置比較僻靜,不過地勢較高,黑暗中借助燈光火把,看見整個麻坡到處人頭攢動,估計十幾二十公裏外都趕過來觀賞迎新年焰火。奴工中約有一半人沒觀賞過焰火,各地幾十甚至上百年才能難得一見的燃放一次焰火,即便富如淩源國,也僅有個別大都市年年有觀賞焰火晚會的可能,其它地方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才可有一次機會。看書溂


    新年到來的瞬間,夜幕中一棵煙花猶如流星般帶著長長的尾焰直衝夜空,隨即爆發一朵五彩斑斕的煙花,眾人所在的山坡距離很遠,聽不見煙花沉悶的爆炸聲。隨即紫色、橘紅、橘黃、青紫、亮白各色煙花一朵朵在夜空綻放,煞是好看令人興奮,往常觀賞煙花無不是仰望夜空,眾人還是第一次低頭俯視煙花,這種聞不見硝煙味的焰火還是第一次觀賞。


    近四十分鍾後,夜幕重新回歸一片寂靜,大夥知趣的遠離王仁智,給他和周玉清等留出時間商議重要事情,當晚王仁智沒回司令部休息,他和眾奴工隊長就地鑽進鴨絨睡袋休息,鴨絨睡袋從此配發給大夥。第二天一早,王仁智早早與眾人分手,留下王春華收拾殘局,明天友軍結束新年休假,今天得好好陪陪友軍,交流交流,晚上舉辦一場晚宴為友軍送行。


    大西岩也這些天很舒服,整天喝酒吃肉品茶聊天,友軍非常熱情的款待客人,唯一鬱悶的是交往的友軍軍官不是上將就是中將,軍銜大多都比他高,關鍵是太年輕,自己這個年紀時連個校官都不是。雖然友軍很謙和,坦誠軍銜沒有含金量,一次提拔三級並不稀罕,但是大西清楚,人家近百萬大軍,能力可能不夠,單從軍隊規模論,軍銜還是實至名歸,一個校官指揮幾十萬大軍,那才滑稽。


    這個新年假期汪檀嘯等人收獲頗豐,軍人在一起整日聊的離不開風月,可是山南顯然不適合聊風月,大夥隻好聊軍人感興趣的話題,三句話離不開以往經典戰例,古往今來名將打的神仙仗。大西等雖然是海軍,山南軍幾乎是純陸軍,但是並不妨礙雙方聊以往的名將以及經典戰例,汪檀嘯等炫耀的兩場川康內戰,令大西等人對山南軍刮目相看。


    汪檀嘯等人最大的收獲是自信心得以增強,用大西的話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那個名將不是從基層一步步憑借戰功升遷,難道說那些早早陣亡的官兵裏邊就沒有成為名將的人嗎?名將是憑借一場場勝仗打出來的名聲,也要有上官賞識提拔,給他創造機會,打勝仗的因素有很多,最關鍵的是平時積累,那些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經典戰役,其中不乏對手犯低級失誤,名將也是從人成為神。


    賓主經過近一天的交流,送別晚宴氣氛格外熱烈,賓主仿佛多年攜手征戰的老戰友一般,不知不覺就是三個多小時,世上無不散的宴席,王仁智道:“十分感謝這幾天友軍官兵的鼓勵,希望在之後的訓練中親密合作,為細砂島戰役打下堅實的基礎,不過實在不好意思,山南條件太差,慢怠之處還請諸位將軍海涵,他日有機會一定補上,三五年不敢說,十年後請諸位將軍再次到山南做客。”


    細砂島戰役在即,山南軍幾個主要將領缺乏自信心,王仁智不止一次開導汪檀嘯等人,沒有人天生會打仗,曆史上的名將那個都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走出來的將領,最初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一名帥才。包括樊田高邢凱等在內,當初並不是看中他們的個人技戰術技能,而是看重他們的組織協調能力,從磐石軍開始到現在,軍隊編製很亂,不過高層基本上沒變動,這些年軍隊的表現證明王仁智沒看走眼。


    回想川康內部的兩場戰爭,王仁智很滿意以很小的代價取得勝利,沒有依靠那個人,靠的是集體智慧,至今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發現某個出類拔萃的將才。上次暗中助力川北國,仍然是包括川康防衛部等各方共同努力的結果,這次細砂島戰役依舊依靠集體的智慧,具體執行交由汪檀嘯張唯清等完成。


    畢竟之前從未有過海島爭奪戰的經曆,對手是戰鬥力極強的藍色人種,汪檀嘯等擔心能力不足造成重大損失,將帥無能累死三軍,缺乏奪取勝利的自信心,不然也不會請羅家業年後前往山南主持大局。這幾天汪檀嘯等人從友軍哪裏聽見的都是讚揚,山南軍猶如初生牛犢,敢於捋強敵的虎須,年輕的山南軍前身打過的兩場戰爭戰略戰術都堪稱經典,完全有資格編入教科書,汪檀嘯等人因此自信心得到部分增強。


    若是不知情大西等友軍官兵自然不滿山南的接待,問題是大西等從小野嘴裏早已得知山南軍進駐山南不滿三年,有飯吃有酒喝不睡露天地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打心底欽佩山南軍民。大西明白王仁智的邀請發自內心,他從汪檀嘯嘴裏得知新年前後王仁智奔波上前公裏慰問軍民,還抽空與友軍相處座談,不是嘴上的客套話。


    大西趕忙道:“元帥客氣了,為了細砂島戰役進展順利,便於兩軍就地商議協同作戰,細砂島戰役實施前,我都留在廣寧市區,山南目前條件確實艱苦,我相信日後必然一天好過一天,若是有合適的機會,我和弟兄們一定會再次拜訪元帥。說句心裏話,這次新年假期之前,我並不看好這次細砂島戰役,從以往的經驗判斷,我認為獲勝的機率不超過四成,但是通過這幾天的交往,我從友軍官兵身上看到之前聯盟軍身上沒見過的一股強烈的求勝欲望,如今我認為勝機可達七成,在這裏我提前預祝山南友軍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奪得細砂島戰役勝利。”


    大西說的不是場麵上的客套話,而是他這幾天與友軍密切交往後的心裏話,山南軍官兵普遍很年輕,以參謀長張勝利為代表的部分上年紀的官兵沒打過真正的戰爭,某種意義也可以視為年輕人。不過這幫人無論是基層官兵還是高層將領,似乎都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個個求戰心切,似乎不是奔赴非常危險很可能流血犧牲的戰場,而是去征服敵人。


    大西等人參觀過一塊專屬山南軍的墓地,令他們非常吃驚的是墓地竟然埋葬了二百多官兵,山南軍進駐山南至今還不到三年,沒經曆過任何武裝衝突,那來的這些犧牲官兵。等到得知這些官兵九成五以上死於訓練之中後,大西等人感到無比震驚,本以為山南官兵是一群不怕老虎的初生牛犢,原來他們是一幫敢於任何人拚命的狼群。


    一支軍隊的軍人若是無視生死,這支軍隊便是極為可怕的軍隊,任你如何強大,我都敢於和你以命相搏,這種無視一切勇往直前的精神足以令對手膽寒,很多時候士氣可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大西等並不讚同山南軍這種完全模擬實戰的訓練方式,委婉的提醒友軍應該加以改進,汪檀嘯等表示接受友軍提醒,感謝友軍的善意,由於牽扯到具體戰略戰術,他們並未加以辯解。


    大西對王仁智很好奇,他給山南官兵灌輸了什麽迷魂藥,才能使得山南官兵甘願為他效死,小野給出的答案是,無論你是什麽人什麽身份,王仁智都會盡最大努力維護你和家人,這可能就是他買通官兵的手段。不僅山南軍官兵,進駐山南後並未強行圍剿搜捕逃奴逃犯,而是設法招降,歸降後雖然成為奴工,但是並未受到歧視,待遇比不上軍方官兵,可也差不了多少,逃奴逃犯能不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嗎?


    友軍在廣寧市區設立聯絡處是王仁智的提議,主要是為了友軍便於補充後勤補給,友軍可根據需要自行采購後勤給養,另外廣寧市區與麻坡之間已經建立有線通信,兩軍聯絡很方便,另外這樣可給廣寧碼頭減輕部分壓力。大西說著話率先起身,王仁智等隨即起身與客人握手道別,明日麻坡司令部回歸正常,友軍離開後也到了胡秀花等回山南的時間。


    一月四日胡秀花等回到山南,令王仁智意想不到的是還有很多人與三姐妹同行,其中夏雪梅白曉麗來山南在預料之中,她們需接洽雪梅歌舞團勞軍事宜。可是春雪屏、秋飄雪、苗冬雪三人也隨同來到山南,商雅蘭和她的一幫弟子更是意想不到,按理他們該回川康忙活貴族醫院,見到時朗逸鄭媛媛王仁智就知道兩人的目的。


    這兩天王仁智始終留在麻坡,一是為了等候胡秀花姐妹,二是繼續慰問軍墾官兵以及三十萬女工,今年這些人將陸續前往江萊,思想工作得做在前頭。夏雪梅根本不管司令部大庭廣眾之下,緊跑幾步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嘴裏道:“哥,想我了沒?”


    王仁智隻得回應,嘴裏連連說道:“想想想,我都想死你了。”本想說想死你們了,又怕夏雪梅不滿挑刺,王仁智隻能得罪其他人。


    “呸,我才不相信呢,要是想我怎麽不回麻崗鎮?明顯口是心非,知道妹子要來也不去接人家,起碼也該在大院門口做做樣子吧?就知道哄人家開心。”夏雪梅嬌斥道,好在她知道身後還有好多人,嬌斥後馬上放開王仁智,接著道:“哥,你看妹子帶了多少人來看你,今晚可得給妹子準備一桌好吃的,不然妹子可不答應。”


    王仁智趕忙點頭應允,夏雪梅和吳氏姐妹一樣,沾上就甩不離,不像商雅蘭,其實比這三人好對付,一個個先後見麵打個招呼,隨後一同前往總司令所在的小院。王仁智和時朗逸走在眾人後邊,看著時朗逸一雙老鼠眼樂的眯的隻剩一條縫,王仁智沒好氣的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得在麻崗鎮忙活五年以上,你不在麻崗鎮忙自己家建設,跑到山南幹什麽?”


    時朗逸如今名下產業有職業經理人打理,貿易經過幾年已經走上正軌,在麻崗鎮歇了一年多,重新尋找新投資項目,山南無疑是第一首選之地。聽了王仁智的話,時朗逸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山南就和之前的川康差不多,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你請我我都不來,若不是媛媛非要鬧著湊熱鬧,我才不想受這個罪。”


    這要是以前,時朗逸絕不敢當著鄭媛媛這麽和王仁智說話,否則鄭媛媛準保一通猛懟,鄭媛媛走在前邊和夏雪梅嘻嘻哈哈的說著什麽,仿佛沒聽見王仁智和時朗逸說的話。王仁智惡狠狠的瞪了眼時朗逸,然後道:“真是,媛媛都被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家夥帶壞了,我勸你早早打道回府,山南沒你想要的東西,不過你若是良心發現,給山南無償做貢獻,那麽我代表山南軍民和奴工表示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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