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很清楚時朗逸若是得知讓他投資設計院,之後在山南投資冶金業,時朗逸絕對樂的嘴都閉不上,他是故意逗逗時朗逸,王仁智要的是設計院的一票否決權以及冶金業的產品經銷權。根據當初陳鼎新鄧文鑫等人製定的軍費逐年遞減計劃,如今旗下產業提取的軍費已經快到當初設定年利潤百分之八點五的目標。


    朱語敏曾經擔任陽泉國副總統,自然明白軍隊的重要性,當初進入川康發展,就第一時間主動效仿王仁智旗下企業提供軍費,王翔宇姚子乾三兄弟屬被迫接受健豪動能提取軍費。王翔宇自打桃芳放他一馬後,認為桃芳是受到王仁智影響,自己不能隻依靠王氏的家族勢力,應該兩條腿走路,也主動按照比例提供軍費。


    大河實業參與方高達幾百,雖然都是朋友,但是由於其中有嚴在明等人,分紅時王仁智並未扣除軍費,而是關係親密者主動按比例給磐石軍轉賬,姚子乾江春明兄弟等都甘心情願的提供軍費。如今軍費基本上已經呈逐年增加的穩定狀態,隻不過由於籌備細砂島戰役軍費嚴重不足,王仁智隻能自掏腰包,細砂島戰役之後,若不出什麽意外的話,軍費將不再成為影響經濟幹擾計劃的變數。


    王仁智為給時朗逸留時間思考,和胡氏三姐妹把話題轉到山南經營治理方麵,怕夏雪梅耐不住寂寞打岔,首先談雪梅歌舞團勞軍時奴工一同參與以及單獨給女工、軍墾官兵以及奴工演出場地人員的安排。如今的山南到處幾乎都過的是集體生活,一個人獨身上路吃頓飽飯不太容易,王仁智認為山南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到了考慮讓大夥盡可能舒適的時候了,人不是機器,不能長期蹦的太緊。


    邀請奴工隊長觀賞迎新年煙花那天,王仁智有幾個目的,其中主要有兩個,一個是了解奴工思想狀況,另一個是根據奴工狀況製定政策。王仁智上來就對胡氏姐妹一通批評,三姐妹之前聽吆喝幹活,第一次單獨在山南獨當一麵,認為自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沒想到王仁智眼裏好多地方做的不夠好。


    王仁智首先強調不該把山南視為自家炕頭,嚴格與外界完全切割,國家聯盟雖然無權伸手幹預山南,但是山南軍名義上屬聯盟軍所屬,因此對聯盟軍不能關閉大門,無法完成完全切割,吳川軍港海軍司令部可辦理進入山南通行證就是例證。在這方麵汪檀嘯張唯清等軍方高層也需承擔責任,軍事設施與民用應該盡可能隔離,防禦設施不加隱蔽,哪怕在熊背梁都劃定軍事禁區,哪怕聯盟軍官員也不是可以隨意行動,何況是山南。qqxδnew


    其次,三姐妹對奴工的觀念也存在問題,奴工是逃奴逃犯不假,他們的身份見不得光,可是他們現在是建設山南的一支重要力量,就應該善待他們,才能更好的調動奴工的勞動積極性。第三,山南各方麵條件都極差,還不如當初的唐家寨,理應首先盡可能保障包括奴工在內的所有人生活,而不是先生產後生活,應該首先夯實基礎,不能這麽急功近利。


    無論好人還是罪犯,奴工說到底也是個人,是人就回有自己的思想,奴工懾於自己身份,吃上飽飯睡個踏實覺能活著就很滿足,可是人會隨著環境改變,誰敢擔保一百年後奴工仍然本分的勞作。夏雪梅沒說幾句話就基本上和她沒關係了,胡氏姐妹被王仁智挑出許多不是,實在出乎三姐妹意料之外,她們本還沾沾自喜,王仁智到山南幾個月了也沒說過什麽,一時間三姐妹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商雅蘭實在看不過眼,開口替胡氏姐妹出頭道:“三位姐姐兩年多來在山南忙的幾乎沒離開過,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老爺既然發現這麽多問題,想必老爺心裏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直接說清楚不好嗎?非要讓三位姐姐揣摩,我看三位姐姐把山南建設的很不錯,不比當年老爺在唐家寨幹的差。”


    商雅蘭話不多,誰也沒想到她開口就硬懟王仁智,王仁智一時下不來台,商雅蘭確實說的沒錯,隻不過他打算鋪墊說完後再談如何應對,王仁智白了商雅蘭一眼道:“你別亂打岔,還有你,你以為你做的很好?你放著川康的正事不回去幹,又跑回山南幹什麽?待會兒再說你的事情。”


    說罷,轉頭繼續對胡秀萍道:“孩子不僅是奴工的未來,也是未來建設山南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我記得這塊是你負責吧?不能光把孩子養大成人就算完成任務,孩子的教育一定不能放鬆,明白嗎?你看看現在,那些孩子幾乎和放羊一樣,確實自由自在,吃得好穿的好睡的好,玩的更野,就是沒人負責教育這些孩子,咱們自己的孩子若是這樣你願意嗎?”


    說完又轉頭看著胡秀花問道:“我若沒記錯的話,山南代金券是你負責吧?”


    胡秀花點點頭,她不明白當初王仁智明明點頭同意印刷山南幣,現在又錯了,疑惑的道:“是我負責,還問過老爺,老爺當時認可了才在山南推出山南幣,難道山南幣出問題了嗎?”


    “什麽?什麽?你們竟然私自發行錢幣?太大膽太草率太過分了,貨幣發行隻能國家授權,專門指定某家銀行進行,就算在山南建立一個獨立於國家聯盟之外的國家,可以發行貨幣,可現在的山南連一家銀行都沒有,拿什麽發行山南幣,這不是自亂陣腳嗎?擾亂金融秩序可是重罪,招惹眾怒後即便聯盟軍也護衛不了。”一旁的時朗逸正在思量自己的事情,以時朗逸的智商,早已經明白王仁智在逗自己,不過眼見和胡氏姐妹談正事,他不好插言,隻能在一旁喝悶酒,猛然聽說發行山南幣,這絕對是闖紅線的行為,驚的他趕緊提出警告。


    王仁智神色自若的道:“多謝時大哥提醒,時大哥沒聽清楚,山南並沒有私自發行貨幣,而是在山南推出代金券,代金劵與金幣等值,替代金幣在山南內部流通,時大哥說的沒錯,山南沒有銀行,那麽請問時大哥,南方工貿的經營如何進行?山南本地怎麽辦?難不成和之前的逃奴逃犯那樣以物易物嗎?”


    匯通天下銀行是五大財閥掌控下掠奪財富的工具,王仁智不懂金融,不過這點他看的很清楚,以匯通天下銀行擁有的強悍實力,幾乎可以對抗整個國家聯盟,王仁智還沒狂妄到挑戰匯通天下銀行的地步。王仁智也不是完全不懂貨幣發行,不過他隻知道個大概,當初得知山南計劃推出紙幣替代金幣流通,他幾乎沒多考慮就立馬準許。


    王仁智其實是對胡氏姐妹推出的紙幣太簡陋不滿,國家聯盟的財富集中在以五大財閥為首的富豪手裏,富豪動輒就過萬花銷眼都不眨,人家身家過億甚至過萬億,有這個資本,一個普通平民一輩子的收入頂天二三百萬金幣,這個社會貧富差距實在太懸殊。王仁智不清楚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不過他感覺目前看似公平公正的法律法規維護的是權貴富豪的利益,包括這次聯合陣線進行的審核清理整頓銀行業,受危害的還是普通平民居多。


    王仁智想在山南進行一次嚐試,他預感山南推出的代金券日後勢必與同等價值的金幣產生不同的購買力,他隻對陳蘇丹說過,他要從一個遵守規則者變為一個規則的製定者,隻有那樣他心裏才踏實。王仁智明白,早晚有一天自己可能會與五大財閥發生衝突,他希望衝突的戰場是匯通天下銀行,而不是前段時間挫敗淩源國那樣的一場戰爭。


    時朗逸雖然金融知識比王仁智懂的多,但是也有限,得知山南推出的是代金券,他似乎有什麽感覺,不過一時又不明白是什麽,一些有實力的銀行推出十萬金幣的信用證明,在市場上同樣流通,應該屬於代金券吧?時朗逸不知道王仁智推出山南代金券的真實意圖,感覺王仁智沒做錯什麽,是自己激動之下沒聽清楚,畢竟代金券不是金幣。


    商雅蘭知道山南私自發行金幣的後果,也知道嚴禁代金券流出山南,她認為不宜繼續這個話題,因此看著王仁智開口道:“我回川康去賺富豪的錢,在我眼裏富豪個個都是為富不仁恨不得把窮人敲骨吸髓的家夥,我在山南還有自己的事情沒辦完,幹啥要急著去救治富豪?有我那些徒弟在,不耽誤掙富豪的錢。以前是我不對,我這次回來就是糾正自己所犯的錯誤,這段時間在麻崗鎮我和徒弟們共同努力,編寫了一份臨時教程,教會了山南醫護兵弟兄我們自然會回川康,到時候不勞老爺攆。”


    王仁智和商雅蘭認真研究過旺蒼軍校以及聯盟軍關於戰地救護的教材,幾乎沒什麽需要改動的地方,聽了商雅蘭的話,明白這是商雅蘭臨時針對細砂島戰役編寫的教程,他相信商雅蘭的能力,又有時朗逸在,因此沒就這個話題繼續。不料時朗逸剛鬧了個誤會,臉上掛不住,聽聞商雅蘭談及救治富豪,趕忙接過這個話題附和,聲稱一定不能輕饒了這些富豪,能宰一刀絕不能隻宰半刀。


    商雅蘭不屑的看著時朗逸問道:“時大哥認為宰多少錢才算一刀?十萬金幣算一刀還是半刀?還是管他什麽宰他個十刀八刀,痛痛快快的就是掄起刀來一通亂砍?”


    時朗逸知道王仁智平時都讓商雅蘭三分,也清楚十萬金幣對富豪來講根本算不上什麽,於是看著商雅蘭道:“十萬金幣太便宜他們了,雖然我不懂醫術,但是若要我說的話,還不趁機宰他個二三十萬金幣,我記得弟妹一個號都是一千金幣吧?”


    王仁智嘲諷道:“好大個動靜,雅蘭你簡單給時大哥說說。”


    商雅蘭道:“時大哥真是個仁慈的大善人,我是個小女子曾經吃過手裏沒錢的虧,因此眼裏隻認錢,不瞞時大哥,我這家家庭式醫院,進門費就是一百萬金幣,時大哥也可把這一百萬視為掛號費。包括患者在內一個患者可允許十人進入醫院,一天的床位費為一萬金幣,醫院提供所有人的住房,一個患者一個獨立小院,包括辦公室會客室診療室等等,還有三輛小型客車,沒病也可以入住療養,隻要舍得掏錢,但不能超過一個月,一個患者保底得二百萬金幣,時大哥認為妹子宰了幾刀?是不是有點便宜了富豪?”


    時朗逸聽到商雅蘭的話,半張著嘴半天合不上,剛才他已經很大膽的估計,國家聯盟範圍有不少針對富豪的豪華病房,床位費大多在一千至一萬金幣,床位費和醫院名醫醫術有很大關係,沒想到商雅蘭額外來了個天價門檻費,太很了。商雅蘭接著道:“醫院不強求任何人,也不敢吹牛包治百病,不過醫院敢於承諾,若是治療沒有效果,醫院十倍奉還門檻費,據妹子所知,國家聯盟目前還沒有一家醫院敢於做此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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