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年臨近,家裏人回來的越來越多,平時還行,二十幾間平房基本上夠用,可是家裏人全回來就差的遠,那個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跟班保鏢隨行,二十幾間平房立馬捉襟見肘。大人孩子加上跟班保鏢足有上百口,廚房庫房就占了五間,不得已隻能高低床大通鋪齊上,分男女擠一擠,大人還好能理解,孩子們動不動就嚷嚷。


    王仁智雖然是個兩米的大床,可是擠六個人也不舒服,陳蘇丹都睡高低床,其他人也不敢有怨言,家裏仆傭下人二十多個不分男女擠在一個房間打地鋪,隻有桃芳三人稍好,她們仨臨時在王仁智書房搭了三張鋪。家宴自然不可能了,一到飯點客廳、餐廳、廚房支起餐桌要多亂有多亂,這個新年是近幾年家裏最亂的一個新年,不過也是最熱鬧的一個新年。


    年後即將成為第五方麵軍,雖然所有人都明白所謂的第五方麵軍是咋回事,但是麵上還需過得去,年前山南軍和聯盟軍第三、第二方麵軍以及吳川港海軍都相互遣人互訪。這是山南首次與友軍互訪,也是自從組建磐石軍以來與友軍互動,充分說明隨著細砂島大捷第五方麵軍成立,國家聯盟在聯盟軍以及淩源國五大力量之外,誕生一支新的武裝力量。


    王仁智家的這個新年也和以往略有不同,陳蘇丹首次頒布家規,要求每個人必須逐項牢記,不得外泄家規,夏雪梅和白曉麗悲催的成為頒布家規後違反家規受罰的兩姐妹。新年前夜,首先依照家規拿夏雪梅白曉麗開刀,陳蘇丹親自揮舞皮鞭,在眾姐妹圍觀下,下手毫不留情,在夏雪梅和白曉麗雪白的臀部大腿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鞭痕,這還不算完,兩人需稟明所犯家規條款,否則還將遭受體罰。


    陳蘇丹一到山南就告訴夏雪梅,因此她和白曉麗都有接受體罰的思想準備,夏雪梅想從白曉麗等人嘴裏打聽還有什麽體罰方式,哪知道眾姐妹從沒受過體罰,商雅蘭是第一次。伊莎貝拉回來就知道商雅蘭遭到體罰,她還沒正式進門,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野蠻的體罰,這些人難道不怕留下難看的疤痕嗎?她隻能和夏雪梅溝通交流,也因此和夏雪梅交好,通過夏雪梅才知道家裏二十多年來才有的家規。


    伊莎貝拉沒有早起的習慣,之前她就發現家裏人每天都起的很早,之後又發現孩子們都比自己起的早,伊莎貝拉擔心自己受罰,嚇的也早早起床,這才發現原來家裏人包括部分下人都在晨練。伊莎貝拉不喜歡晨練,她每天鑽進廚房指導製作糕點,自打她回家後,每天早餐和晚上點心不但不缺並且花樣多非常新鮮。


    加裏西亞的糕點確實不一般,花樣口感都深得大夥喜愛,家裏老老少少上百口人,幸虧有了伊莎貝拉,不然的話僅靠家裏後廚三個廚娘,早晨時間本就很緊張,早飯都成問題。總體上陳蘇丹頒布的家規和絕大多數富豪人家沒什麽差別,並且還寬鬆不少,隻要不是有意,一般無心之過都隻是口頭警告,屢次犯錯才會依照家規執行體罰。


    眾姐妹和家裏下人熟記家規後都感覺放鬆一大截,特別是下人某種程度上鬆綁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下人們從此每月有了兩天可自由支配的休息時間。家規有一點令家裏眾姐妹很是不解,任何姐妹都可自行離開這個家,追求自己的幸福,隻不過離家之前需提前告知陳蘇丹,不需征得王仁智這個一家之主許可。


    但凡做了對不起王仁智的醜事,必須離家,以家裏目前現狀,陳蘇丹承諾,任何離家的姐妹均可獲得不低於一千億金幣,確保此生衣食無憂,但是名下產業必須留下,孩子在未成年之前原則上由親生母親確定歸屬,成年後孩子自行選擇。這點和富豪人家可算大相徑庭,隻有休妻休妾的,沒見過妻妾自行決定離家,並且還以巨款相贈,雖然沒有任何姐妹有過這個念頭,但是家規這麽鼓勵,難保有那個姐妹生出這個念頭。


    陳蘇丹給出的解釋是眾姐妹常年東奔西走為家裏打拚,是王仁智虧欠眾姐妹,眾姐妹在外與各色人等交往,時間一長男女之間難免產生友誼,以至可能生出情愫,理應允許任何姐妹追求自身的幸福。她是正妻主母,眾姐妹認為這是為收買眾姐妹的樣子條款,反正自己也沒動過這種念頭,有沒有這項條款也無所謂,還是關注自己有可能觸犯的條款。


    這個新年家裏幾乎沒人外出,骨牌不是陳蘇丹點將,根本沒人玩,大夥都玩上了紙牌,什麽橋牌、升級、雙扣、爭上遊,玩法太多了,新東西總是對人有極大的吸引力。見過紙牌的人不多,春雪屏夏雪梅等在昭通等昌盛娛樂合作的賭坊曾經見過,可是玩法好像沒這麽多,賭坊裏紙牌是一種新型賭具,直到這時她們才知道,昌盛娛樂的幕後老板是陳蘇丹。


    雖然山南條件很差,但是這個新年是玩的最高興的一個新年,同時王仁智表示,暫時放緩投資步伐,管理好已有產業即可,眾姐妹可以自行決定去留時間,留在家遙控旗下產業即可。誰不喜歡玩?尤其是身體有恙的夏雪梅和白曉麗,身體傷痛導致行動不便,不是王仁智指點,兩人還會遭受第二次體罰。


    損毀家主名譽,未管理好旗下產業,給家裏抹黑等等她們能想得到,可是她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個人小團體利益必須服從家裏團體利益這項條款,她們也是為了家裏利益啊。好在算是過了這道關,家裏不但大人孩子都玩了個不亦樂乎,就連隨從保鏢下人也玩的很嗨,唯有王仁智外有應酬並且還有公事,玩的時間不多。


    陳蘇丹不但會玩並且喜歡水平還高,王仁智簡直就是個菜鳥,但凡在家他最受歡迎,大人孩子都能完虐他,即便是玩所有人也喜歡獲勝後的喜悅。略有瑕疵的新年假期很快過去,王仁智恢複正常,雖然沒人計劃馬上離開山南,可誰都明白最多等孩子們假期結束,眾姐妹也將各奔東西,因此,眾姐妹抓住最後幾天,早飯過後就陸續坐上牌桌。


    眼看半晌午了,春雪屏的通訊器傳來呼叫聲,拿起通訊器一看,春雪屏連忙道了聲報歉,然後接通通訊器,時間不長喜眉樂眼的回來重新落座,夏雪梅道:“又有什麽好事這麽高興?不會新年頭一天你就賺了一筆吧?”


    春雪屏道:“怎麽?你眼紅了是不是?姐姐今天還就是賺了點小便宜,若是你開口,小鮮果那點損失我給你報銷,怎麽樣?姐姐大方吧。唉,真是沒想到,剛剛才清理整頓的銀行業又來一次,並且這次力度還特別大,沒辦法,不能陪你們了,明天我就回去。”


    秋飄雪道:“賺了便宜就是好事,對了大姐,你急什麽?應該小妹急著回去才對。”苗冬雪的民生銀行剛完成注冊,開張沒多久,就迎來銀行業清理整頓,並且還是百年不遇的大幅度注銷管理費,民生銀行麵臨嚴峻的考驗。


    這時苗冬雪和陳蘇丹的通訊器都先後響了起來,幾個隨從的通訊器也陸續響起呼叫聲,屋裏的幾桌牌局不得不暫停,不等夏雪梅張口發問,春雪屏道:“我也不想走啊,可是不走由不得我,傳說中可怕的金融風暴來了,今天財經晨報全文轉發了年前國家聯盟財政部的文件,再次進行銀行業清理整頓,這次時間緊力度大,時間隻有一個月管理費卻高達百分之四點五。今天zt市場開盤就暴跌百分之三點五,目前我還算好,聯東跌了將近百分之二,川江的兩家跌了百分之三多點,我還算好,之前總感覺有點怪,冒險賭了十個億,就當給自己買個保險,沒想到還真起作用了。我得趕快趕回去,目前的跌幅顯然還沒到位,這種時候我得趕回去坐鎮,現在掌握的資金量大的可怕,稍微一半個點就是幾百上千億,不玩了,白姐姐,你和二妹啥時候走?搭個伴好不好?”


    白曉麗還沒來得及說話,夏雪梅搶先說道:“你走你的別拉上我們,我還要養傷,你又不是沒看見,蘇丹姐姐下手有多狠,這麽重的傷,咋也要養一個月以上才行,妹妹中午給你送行。”夏雪梅的話把白曉麗也拽上了,白曉麗隻能給春雪屏一個抱歉的表情,她知道夏雪梅是貪玩,並不是傷情有多重。


    陳蘇丹走過來道:“雪屏妹子你先別急著走,笑笑去叫三哥了,等他回來聽聽有什麽話,然後你再決定行程。”王仁智已經預見到隨著以自己為首的這股新興勢力崛起,必然引起固有勢力忌憚,雖然這次銀行業清理整頓是國家聯盟財政部下發的文件,針對的是國家聯盟銀行和錢莊,但是陳蘇丹敏銳的嗅出其中很可能含有趁機打壓王仁智所屬勢力的因素。


    為籌備細砂島戰役籌集了巨額軍費,家裏產業以及朋友們都傾盡全力,其中春雪屏貢獻尤為突出,幾萬億的巨額資金很難瞞過那些嗅覺靈敏的財閥富豪和權貴。銀行業清理整頓剛剛過去沒多久,企業銀行錢莊資金都很緊張,這種時候突然又來一波時間緊幅度大的清理整頓,必將掀起一場恐怖的金融風暴,大批企業尤其是銀行錢莊麵臨一場倒閉潮。


    春雪屏道:“哥又不懂金融,姐姐讓他回來幹什麽?這個新年哥忙的在家都沒時間呆,還是別給哥添麻煩了。”


    一旁的苗冬雪道:“姐姐你可別小看了哥,我給你打個比方,你是個幹具體事的人,哥是管你這個幹事情的老板,你的眼裏隻有你幹的事情,哥的眼睛裏不但有你幹的事情,還有你應該怎麽幹事,你今後還有什麽事幹,你我眼睛隻能看見房間裏目力所及,哥的眼睛可以透過牆看見房間外邊的景色。聽蘇丹姐姐的話,等哥回來吧,看看哥對這次的金融風暴有何看法,還是妹子剛才的話,哥負責決策,你我負責執行,其實我比你還著急,還有欣妍姐姐恐怕也很著急,別忙,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周欣妍掌管著王仁智旗下在川康的產業,她的能力不及春雪屏和苗冬雪,聽見春雪屏著急忙慌的要趕回昭通坐鎮,她也打算即刻動身,聽了苗冬雪的話,又見春雪屏若有所思,這才決定等等看。這麽一攪和,屋裏的牌局全都散了,都在想自己的心思,想著如何麵對這場金融風暴,都知道金融風暴很可怕,可是沒一個人經曆過金融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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