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大半年之久的竇勝秋突然蘇醒,王仁智等人非常高興,鑒於竇勝秋身體極度虛弱,不能多說話,因為話多了傷神,不利於竇勝秋身體恢複,王仁智撫慰一番後便回房休息。隨後幾天王仁智又添了一項緊急任務,撰寫一篇關於竇勝秋的學術論文,醫術研討會在即,今年的醫術研討會他不能分身,不過這篇論文必須完成,這是當初對鄧紅星常元和等權威的承諾。


    莊道顏等頻頻在荊門和別苑間往來,今年不但多雨,並且汛情形勢不容樂觀,比上年更嚴重,根據氣象預報,寶興將發生大範圍的春汛,需提前布置今年防洪抗汛工作。洪災是寶興王國頭號自然災害,時常出現他國抗旱寶興抗洪的情況,不過年年抗洪年年遭災,莊道顏一邊布置一邊與王仁智商討,當年王仁智川江抗洪的事跡他也有過耳聞,莊道顏盼望王仁智給自己一個驚喜。


    川江康河是大河的兩大支流,這兩大支流均發源於雪域高原,康河水流量相對比較穩定,川江水流量變化較大,長山山脈以西的降雨大多通過川江匯入大河。橫亙在國家聯盟中西部的長山山脈呈南北方向連綿一千多公裏,長山水係數條江河均為大河支流,國家聯盟中西部大半降雨經大河入海。


    國家聯盟南部多山,山南水係經過多條江河入海,山北水係大多為大河支流,但凡大麵積降雨,大河流速平緩泄洪不及,必然導致寶興王國發生汛情。防汛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寶興王國財力有限,雖然人倒是不少,但是各自為政,組織不起來一支抗洪大軍,這是寶興王國年年受災年年抗洪的根源。


    王室很清楚這點,莊道顏希望王仁智這個新任國王改變局麵,全麵統籌調動各地力量改變各自為政的局麵,也是把難題甩給王仁智。王仁智成天談公務,多少了解一些寶興目前現狀,研究討論人工開挖運河過程中,沒少涉及預防洪災事宜,很清楚莊道顏給自己甩鍋。


    水利工程絕非一蹴而就那麽容易,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還需要很長時間,少則幾個月大半年,多則幾年甚至幾十年,運河是個規模龐大的係統工程,最快也得三年見效,全麵完工得十幾二十年以上。王仁智的觀點很明確,現在施工已經來不及了,主要精力應用在籌備抗洪救災物資方麵,各地軍隊時刻準備抗洪搶險,以確保底層民眾生命財產安全為主。


    調動軍隊又扯上莊道興,因此莊道興也頻頻現身別苑,他其實是有苦難言,他這個總司令調動軍隊打仗搶險救災還行,可是若是調動軍隊修建運河,怕是會遭到強烈抵觸。王仁智表示自己不介意當這個壞人,心裏其實樂開了花,與各軍協調防洪抗洪,給他創造了很多接觸軍隊將領的機會,首次大規模聚會後,別苑不時有軍人身影出沒。


    這邊忙著寶興王國公務,還得洽談就任國王之後的事宜,隨著春季來臨,東部沿海灘塗恢複安靜,國家聯盟協調兩國紛爭隨即不了了之。那邊不時送來川康山南的消息,令王仁智欣慰的是各地基本上沒出亂子,尤其是需自己出麵過問的大亂子,宜夢薇還帶給他一個好消息,大梁王文首聯原奉王仁智為王。


    經過兩千年的打壓,大梁王室的勢力基本上所剩無幾,以唐家寨為核心的勢力迅速崛起,觸角以襄平為中心延伸至小半個大梁朝,文首聯唯一的要求就是確保文氏王位。這對王仁智來講無疑是個好消息,有寶興王國和大梁朝兩個大國以及川康王國,已經基本上具備了稱皇的條件,竇勝秋為後未嚐不可,陳蘇丹已經升格為皇後了。


    鑒於竇勝秋蘇醒後身體極度虛弱,王仁智嚴禁竇勝秋接觸公務,以調養恢複身體為主,春汛已經過去,造成幾百民眾傷亡,最主要的是夏糧減產已成定局。六月初,王仁智決定去一趟大梁朝,和文首聯見個麵,寶興王室雖然看不上積貧積弱的大梁朝,但是人口大國值得交往,何況清楚王仁智在大梁朝頗有勢力。


    鑒於竇勝秋的身體狀況,王仁智不打算讓她同行,三個多月竇勝秋體重已經增加到八十斤以上,再有三個月基本上可完全康複,怕長途奔波影響竇勝秋身體恢複。不料竇勝秋堅決要求與王仁智同行,理由也很充分,國王外出王後理應陪伴,另外竇勝秋從沒這麽清閑過,再留在別苑休養,她聲稱自己非憋出病,央求王仁智讓她散散心。


    趙慧連名為王妃,實則就是一隻豢養在王宮的金絲雀,嫁給莊金洪之後,從未出過家門,升格為王妃後沒離開過王宮,她也非常渴望王仁智帶上她同行。王仁智想到名義上兩人已經是自己王後王妃,又不想在寶興王國舉行儀式,在唐家寨舉辦儀式是個不錯的地方,如同顯擺顯擺自己衣錦還鄉似的。


    另外他把新納的兩房異族美妾放在唐家寨,鍛煉語言能力,免得麵對時需肢體語言溝通,為此專為兩人在唐家寨辦了一所語言學校,別苑這十二位異族美人恰好是稱職的教師,於是留下門房護衛廚子等看守別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動身前往襄平。


    國家聯盟交通便利,當天晚上眾人在鶴新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換乘馬車進入大梁朝,眾人是第一次乘坐馬車,直言根本沒想到王仁智居然來自這麽落後的地方。一路上竇勝秋顯得比較興奮,自打與莊金洪成家後她從未這麽輕鬆,如今莊金洪的家業全是靠竇勝秋打拚,當然其中不乏竇勝秋利用貴族身份的影響。


    王仁智也頗有感觸,想當初大梁朝路上到處跑的都是人貨混裝的簡易馬車,如今貨車是貨車,客車是客車,並且很多客車和自己在古家莊贏的豪華客車相仿,大梁朝分明富裕許多。異族美女國家聯盟都市很尋常,但是在大梁朝卻極為罕見,吃飯住宿時即便是唐家寨旗下的產業,依舊遭到眾人觀看稀有動物般圍觀。


    雖然認識王仁智的人很少,但是僅憑眾人目的地為襄平,眾多保鏢護衛美女以及異族美人,所到之處無不非常順利,這些人起碼是王仁智的好朋友,必須熱情招待。竇勝秋等人這才知道王仁智雖然這些年很少回大梁朝,但是他在大梁朝的名氣依然很高,王仁智頗有點尷尬的解釋,這些車行以及飯館酒樓都是唐家寨旗下產業。


    這點王仁智並沒有撒謊,當初從襄平轉至國家聯盟發展後,唐家寨便在襄平至鶴新口岸沿途開設飯館酒樓,組建運輸公司,如今大梁朝半數運輸公司均為唐家寨旗下產業。經濟發展後路況也好了,以前襄平至鶴新路途需六七天,如今僅三天便抵達襄平,路途比以前足足節省一半時間,這也和車行有關,沿途設有站點換馬。


    王仁智、竇勝秋以及趙慧連燕燕同乘一輛馬車,寬敞且舒適,雖然王仁智為了竇勝秋身體,盡可能多和趙慧連和燕燕聊,但是三天時間竇勝秋也沒少說話,聊了些王仁智之前不知道的秘事。竇勝秋從正值壯年的莊金洪為何立遺囑聊起,之前她知道莊金洪立有遺囑,不過不清楚遺囑內容,更不知道遺囑居然把王位傳給王仁智。


    莊金洪之所以正值壯年便立遺囑,因為他尚未立為王太子時便曾經經曆過一次刺殺,那次遇刺莊金洪雖然逃得性命,但是卻落下殘疾,從此喪失生育能力。那個時候起莊金洪便立有遺囑,之後立為王太子後又立了一份遺囑,登基後的這份遺囑應該是第三份,至於是否還更改過遺囑竇勝秋就不清楚了。


    外界普遍認為莊金洪是個及其貪戀美色的好色之徒,尤其是他常年舍棄嬌妻美妾居於別苑,享受別苑豢養的十二隻金絲雀,實際上十二個異族美人早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不僅十二位異族美人,包括王妃趙慧連也是個先天喪失生育能力的苦命女子,莊金洪納其為妃給她幫了大忙,莊金洪和竇勝秋之間的關係也遠非外界看見的那般密切。


    莊金洪和竇勝秋很早就已經出現隔閡,莊金洪的誌向是從政,目標直奔寶興國王,日常所作所為一起均為了日後登基,並且獲得王室重臣認可,最終成功上位。貴族也要穿衣吃飯,竇勝秋負責打拚事業賺錢養家,時常打著貴族這頂紅帽子辦事,事業發展順風順水,莊金洪對此頗為不滿,夫妻倆的隔閡由此產生。


    莊金洪胸懷大誌,個性很強,竇勝秋清楚自己聰明過人,自視甚高同樣個性極強,當初她和時朗逸等結怨就是見不得時朗逸幾人同樣聰明過人。兩個個性極強的強人自然很難相處,一個小分歧就可能引發大矛盾,誰都認為自己正確,錯的是對方,沒有大聲爭吵,隻有彼此擺事實講道理的辯論,雙方均很占理,但又無法說服對方,隔閡越來越深。


    莊金洪幾次動過休妻的念頭,竇勝秋也曾經主動要求莊金洪休掉自己,直到竇勝秋有了一雙兒女為人母之後,似乎感覺自己作為女人不該太鋼,遇見分歧讓莊金洪幾分。那個時候竇勝秋還主動尋找時朗逸等人承認當初自己有過錯,唯有時朗逸不接受,這才有了之後迎娶鄭媛媛,鄭媛媛出麵教訓竇勝秋,竇勝秋認賭服輸做了一年狗奴。


    莊金洪遇刺身體傷殘後,曾經與竇勝秋商量休妻,那個時候竇勝秋已經有所改變,另外她也不忍與一雙兒女別離,莊金洪遂根據竇勝秋意思打消了這個念頭。竇勝秋承認兩夫妻之間關係不睦,後期似朋友般相處,她不否認莊金洪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但是好人並不一定好相處,能和莊金洪相處的人不多,他看上的人更少,王仁智是其中之一。


    一個女人沒有生育能力是件很不幸的事,莊金洪買來十二位異族美人,殘忍的剝奪她們做母親的資格,就是為了維護自己身體殘疾的秘密,他的心也夠狠毒。人口市場上體現最明顯,通常價格最高的是男嬰,其次是女嬰,嬰兒最為搶手,一是鮮有父母舍得自己骨肉,二是這些嬰兒成人後大多死心塌地的效忠將自己養大成人的主人。


    其次是壯年男人,壯年男人之後是生養過孩子的女人,沒生過孩子的處女次之,價格稍高於即將成年的未成年男孩女孩,最不值錢的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無論平民還是富豪,誰家若是攤上一個先天沒有生育能力的閨女,誰家能頭疼死,別說象征性的給點聘禮,倒貼聘禮都心甘情願,最可憐的是哪些成家多年沒有生育的女人。


    這種女人寧肯在夫家當牛做馬,隻求夫家不要休掉自己,正妻主母地位不如妾室不說,甚至還不如家中奴仆,因為被休掉後娘家也回不去,隻能流落街頭。王妃趙慧連比較幸運,莊金洪為了掩人耳目納其為妃,並且為她保守秘密,若不是突然遇刺,莊金洪說過會設法為她弄個女孩,她就可以永久的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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