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問道:“這種解酒藥,真的對身體有幫助?”肖靜宇道:“有幫助啊。今天我自己仔細數了,確實喝了一斤左右的高度,可目前還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和我一起喝酒的三位男士,都已經趴桌上了。”一個正常人,一般酒量都在一斤低度白酒、五六兩高度白酒左右,再往上就可能斷片了。蕭崢知道肖靜宇的酒量,平時並沒有一斤高度的量,可目前她說話口齒清晰、思路毫不紊亂,並沒有喝高的樣子,顯然是蘇夢瀾的解酒藥在發揮作用。


    蕭崢笑著道:“這麽有用,什麽時候我也向蘇醫生去求取幾丸。”肖靜宇道:“不用去求了,蘇醫生早就已經替你想到了,她說這兩天代她師傅周木雲先生去粵州開‘中華醫學交流會’,到時候會帶給你。”


    “蘇醫生想得可真是太周到了。”蕭崢道,“她哪天到?在哪座城市開會?我找時間接待她一下。”“這是要的,這一路過來,蘇醫生可真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也算是我們生命中的貴人了。”肖靜宇道,“具體開會的時間、地點,我還沒問呢,要不我問問她?”蕭崢道:“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問吧,她到了粵州,我主動問一下,這才是待客之道。”肖靜宇笑道:“那好,我就不問了。我得趕緊回去,蕭援一定還在等我。”


    蕭崢忍不住又問:“對了,你剛才說,今天有三個被你喝趴下的男士,都是什麽人?”肖靜宇的臉上微微一笑,她是故意不說的,看看蕭崢會不會問?要是正常的男人,聽說自己的妻子被人邀請出去吃飯,肯定是要問明白都是哪些人,否則恐怕就是有點不在乎自己妻子的意思。如今,蕭崢終於還是問了,肖靜宇也不隱瞞,把組長塗廣良、副組長完顏佐華、還有一個老板薛西亭的名字說了,還提到了今天晚飯上聊到的事情。蕭崢就道:“靜宇,這幾個人,你要是煩他們了,你跟我說。”


    蕭崢不是嫉妒這三個人,他們還不佩自己嫉妒,隻是蕭崢對男人的心理太了解了。若真要搞調研課題、搞項目,在黨校借個會議室,或者直接在下課後的教室就可以談,何必到外麵喝大酒?完全無法排除,這些人在打自己老婆美色的嫌疑。蕭崢和肖靜宇,都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乃至豁出命去為國家、為地方謀事創業,要是這些吃飽撐著的人,敢來惦記自己的老婆,傷害他們的家庭,蕭崢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如今的蕭崢,已經不是當初安縣鄉鎮被宋國明之流隨意欺負的小科員了!


    肖靜宇心裏甜甜的,道:“我知道的。現在你不用擔心,我能應付。而且,爺爺、爸爸都在方圓幾裏之內。爸爸不是還組建了安保隊伍嗎?一直在保護著我的。”蕭崢想想也是,爺爺是老華京了,勢力在華京應該也是星羅棋布,加上爸爸的安保隊伍,肯定能很好保護肖靜宇的,蕭崢也就放下心來,說:“我知道了。但是,萬一有什麽特殊的情況,一定要告訴我!”“我明白的。”車子已經到了家裏四合院的門口,轎車停下,安保人員專門給肖靜宇開車門,肖靜宇走入了四合院,忽然聽到從院子裏傳來一聲“媽媽”!聲音如此稚嫩可愛,肖靜宇的心頭都為之一顫!這可是肖靜宇第一次聽到蕭援叫“媽媽”!隻見蕭援在四合院的廊簷下,步履不穩地朝肖靜宇奔過來,可是他畢竟還在蹣跚學步的階段,快了足下不穩,就要側翻,可這小子卻也機靈,眼看要摔倒,就攀住了廊簷的欄杆,穩住了身子,歇兩口氣,又開始朝肖靜宇跑來:“媽媽!”


    在小家夥的身後,蕭榮榮、費青妹站在從門口透出的光亮之中,笑著,並沒有來幫助小家夥。之前肖靜宇就跟他們說過,對蕭援不要太溺愛,吃飯讓他自己用手抓,爬行讓他自己來,走路多摔幾次自己爬起來,每次都是對他的鍛煉。蕭榮榮和費青妹很疼孫子,可是肖靜宇說的話,他們也聽。加上蕭易、蕭榮榮都是有傳承的,他們也都非常清楚,子孫後代在身體上,要打下硬朗的底子,在意誌上要抹上堅毅的底色,誰也代替不了孩子自我成長。


    所以,眼中看到了,心裏疼著,可是在行動上,兩人還是遵循著孩子成長的規律。這會兒,蕭援搖搖晃晃地奔向肖靜宇,哪怕眼看要摔倒,他們也不會急著上前幫忙。小家夥看到媽媽,越近便越著急、激動,結果,腳下絆了一下,往前撲去,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然而,他卻並沒和一般的孩子那樣大哭,反而打了一個滾,又麻利地爬起來,朝自己的兩腳看看,好像小腦袋瓜裏在轉什麽念頭。可是一歲多的小孩子,能想些什麽?不過,也就一會兒,小家夥又朝肖靜宇跑過來,腳步竟然比之前穩了許多,好像已經總結了之前摔倒的經驗,現在跑得更加穩當了,口中喊著:“媽媽!”


    肖靜宇的心都酥軟了,張開雙臂,將蕭援一把擁在了懷裏,緊緊抱住,眼中不由溢出了淚水。“靜宇,剛才是蕭援在叫‘媽媽’嗎?”從手機裏,蕭崢問道。肖靜宇還沒有掛斷蕭崢的電話,蕭崢在那頭聽到兒子的聲音,興奮地詢問。“是的,是蕭援在叫我!”肖靜宇也難抑心頭的歡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叫我!”一個女人對親生子女,最開心的時刻莫過於,一是看到孩子呱呱墜地、一切平安,二是聽到孩子第一次叫“媽媽”。其實,蕭援在成長過程中,走路、說話都不算早,甚至比同齡孩子還要慢一些,隻不過肖靜宇始終很有耐心,一點都不著急,在人類曆史上,很多厲害人物在成長發育過程中,都較同齡人慢,可後來的發展卻遠超同齡人,這叫“後發先至”“厚積薄發”,肖靜宇尊重每個人的不同特點,也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自己的節奏!


    然而,今天聽到蕭援第一次叫出“媽媽”,還是激動不已。蕭崢在那頭問道:“他能叫‘爸爸’了嗎?”肖靜宇嚐試著對蕭援說:“能叫一聲爸爸嗎?爸爸在電話那頭呢!”然而,小家夥卻抱住肖靜宇,不願意配合,隻是叫“媽媽!”肖靜宇對蕭崢道:“不好意思啊,他現在還隻能叫媽媽。”蕭崢微微地有些失落,但也馬上調整了心情,說:“這有什麽呀!我也就是一問,他能叫媽媽,和叫爸爸一樣讓我高興!而且,這小家夥早晚得叫我!”肖靜宇笑了:“這還用說嘛!”蕭崢道:“那你陪陪蕭援,也早點休息。”肖靜宇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次日一早,蕭崢要送劉士森、何雪到粵都機場。何雪的哥哥何讚沒有送去粵都,因為他還有任務在身,而且如今東草形勢尚且不穩,蕭崢離開本市,何讚和溫藝龍就要穩住局麵。蕭崢此趟去粵都的行程,也是當日來去。


    所以,何讚隻是來陪同妹妹何雪、劉士森等吃了一頓早飯,然後送他們到車旁。何讚和劉士森握了手:“劉書記,期待下次再見。”劉士森一笑道:“我看不會久。”這句話,在何讚聽來是一句平常的道別之言,可在劉士森說來,卻別有意味。何讚又對妹妹說:“何雪,你一個人在寧甘,要照顧好自己!”何雪一笑道:“我會的。你自己和‘微笑’姐,也要抓住機會。”何讚想,你來了一趟,和“微笑”交流了單身、丁克這些想法,反而增添了他“征服”微笑的難度,但是,這些話何讚可不敢說,道:“我會努力的!”何雪伸臂,和何讚輕輕擁抱了下,何讚微微一怔,也擁了擁妹妹,兩人冷了二十來年的親情,終於重新恢複了溫度,這是何讚最感欣慰的!


    車子啟動,何讚一直看著載著蕭崢、劉士森、何雪等人的車子馳遠,直到看不見。


    蕭崢將劉士森、何雪送到機場之後,立馬趕赴了省委。他已經提前和省委書記熊旗約好了時間。今天,熊書記的時間安排非常緊湊,可還是在正式上班之前,給蕭崢騰出了二十分鍾。也就等於是專門為蕭崢提早了二十分鍾上班。


    蕭崢的車子還未到省委,熊書記的秘書楊傑電話就打給了楊學虎:“蕭書記快到了嗎?”楊學虎回答:“我們還有四分鍾到省委大院。”楊傑道:“我到門廳等你們。”楊學虎道:“謝謝了。”


    一般的車子是需要登記的,但蕭崢是市委書記,車子已經辦理了通行證,省委大院也可以暢通無阻。到了省委大樓的門廳,楊傑搶出來幫助蕭崢打開了後座車門。這種待遇,蕭崢以前是未曾享受過的,這與上次熊書記操練過楊傑有關係。如今,楊傑隻要是蕭崢的事情,就倍加重視!


    蕭崢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可既然楊傑善待自己,蕭崢也給足他的麵子,下車之後,就用力與楊傑握手:“楊處長,您這麽忙,怎麽還親自下來接?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應該的、應該的,”楊傑道,“我做的事情,就是為領導服務。接蕭書記,就是服務的一部分嘛!蕭書記,請,熊書記已經在辦公室了。”蕭崢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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