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說:“那你就表演一下,五分鍾時間夠了吧?”梁晶晶微笑道:“蕭書記說五分鍾,那我就表演五分鍾。”梁晶晶從外套口袋裏取出手機,找到歌曲,說道:“蕭書記,我給您表演的《魚龍舞》是我在擔任舞蹈團長時自編自排的,本來如果整個隊表演氣勢會更加宏大,因為我是領舞,今天就以獨舞的形式表現,配樂卻隻能用手機音樂了,效果會差一點。”


    蕭崢點頭道:“我本身並不懂舞蹈,對音樂也知之甚少,所以效果的差異恐怕也聽不大出來。”梁晶晶隻是挺胸沉肩,外套就從她身上滑落,她將衣服擱在旁邊的沙發上,銀藍色衣裙畢露,緊貼她的身子,瑩亮、光滑、閃耀,可見這是一條舞裙,她是早就準備好的。


    輕緩的音樂響起,仿佛帶著人進入古典的世界中。梁晶晶雙腿分開,身子向下緩緩滑落,形成無比標準的一字,上身的雙臂虛抱,輕輕一轉,她又如風中清荷一般已經起身。“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梁晶晶踏著歌聲和音樂,舞低楊柳蓮步來,愁長羅襪淩波去,倏之在左、忽焉在右,上時體輕如燕、下時閑婉靡柔。蕭崢的辦公室本就狹小,除了是實木地板,利於舞蹈之外,其他都不利於翩翩起舞。然而,梁晶晶卻有本事在這樣有限的空間之中,心隨意轉,在辦公桌、茶幾、沙發之間,猶如穿花之蝶,收放自如,輕盈曼舞。特別是待到歌聲唱到最後一句“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她眉目含情,淚光點點,似乎看向上方,卻讓觀眾莫不覺得似是在看著自己。


    秘書長孫亮吉早就心癢難搔,隻不過在這個場合,他不能有所表示。就連楊學虎也禁不住怦然心動,可是他馬上告誡自己,不可心猿意馬,所以硬生生移開了目光。蕭崢默然不語,良久,他鼓掌,說:“跳得很好!”其他人也跟著鼓掌。梁晶晶莞爾一笑,收起舞姿,朝三人鞠躬:“謝謝!”隨後,她走到旁邊又披上了外套。


    蕭崢站起來,道:“謝謝晶晶,今天讓我們看到了專業舞者的表演,大開眼界啊!”梁晶晶道:“蕭書記,剛才我的表演是認真的,但是我希望到秘書辦工作也是認真的。”她的目光落到蕭崢的眼中,眸光點點、含情脈脈。蕭崢微笑道:“好,我讓孫秘書長通知你。”孫秘書長朝蕭崢看了一眼,對梁晶晶道:“晶晶同誌,那我們先出去吧。蕭書記也該去吃飯了。”梁晶晶嬌柔地道:“是,蕭書記再見。”蕭崢道:“孫秘書長,你順便請晶晶吃個飯吧,來一趟也不容易,還給我們表演了這麽精彩的舞蹈。”孫亮吉道:“是,蕭書記。那我就代表蕭書記,請晶晶同誌吃個飯。”


    隨後,蕭崢就去吃飯了,中午還是照舊短暫休息一下。


    孫亮吉還真請梁晶晶去吃了飯,還邀請了副書記崔庭劍,崔庭劍自然知道梁晶晶,也答應一起過來。孫亮吉和梁晶晶先到了賓館包廂,他對女服務員說:“我們商量一個重要的事,不叫你,不要進來。”女服務員自然遵命,等服務員出去之後,孫亮吉直接抱住了梁晶晶:“晶晶,你剛才的舞跳得太好了!真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你說怎麽辦?”梁晶晶掙紮了一下,可孫亮吉抱得太緊,她掙紮不開,雖然不適,但她還是有禮地道:“孫秘書長,要是言董知道了,可要生氣的。”孫亮吉卻道:“你難道還告訴言董啊?更何況,言董要是真在乎你,會讓你出來嗎?”梁晶晶也知道,自己隻是工具、是籌碼、也是玩具,但對孫亮吉這樣的男人,她沒有任何感覺,可又不能直接推開他,不管怎麽樣他也是東草市委秘書長,要是因為自己惹惱了他,造成言午的生意出現問題,言午不會饒過她。言午給她的600萬年薪,可不是白給的!


    所以,盡管內心裏討厭孫亮吉這樣的男人,可梁晶晶還是勉強忍受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肆虐,任由他的身子貼近自己……“嘟嘟都”外麵的門被敲響。孫亮吉正來勁的時候被打斷,頗為惱火:“誰啊?”“孫秘書長,我來了!”竟然是崔庭劍的聲音,來得還真是夠快的!孫亮吉隻好鬆開了梁晶晶,“崔書記來了!”梁晶晶趕忙整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孫亮吉卻已經開了鎖,請崔庭劍進來:“崔書記,您來得快呀!剛才,我和晶晶同誌正在商量事呢,所以把門給鎖了。”


    崔庭劍揮揮手對服務員說:“去通知上菜吧。”服務員立刻答應“是”,說著出去了。崔庭劍轉向了孫亮吉:“孫秘書長,你跟我解釋鎖門的理由,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孫亮吉神情並不尷尬,正兒八經地道:“崔書記,我和晶晶同誌真的在商量下一步到市委辦工作之後,哪些方麵是要注意的?接下去要怎麽做?晶晶同誌,你說是不是?”梁晶晶也麵不改色地道:“是的。”


    崔庭劍頗為玩味地瞧瞧兩人,然後道:“原來如此。孫秘書長,蕭書記那邊怎麽樣?你推薦的兩人,他同意了沒有?”孫亮吉道:“他說還要考慮一下,下午應該就有回音。”這時候,孫亮吉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朝崔庭劍道:“是楊學虎,蕭書記的聯絡員,我接一下。”


    崔庭劍和梁晶晶都不說話了,孫亮吉接通了電話:“小楊,怎麽說啊?”楊學虎在電話裏道:“孫秘書長,蕭書記說,梁晶晶和孟忠誠兩位同誌都不錯,他原則同意他們擔任秘書辦工作人員和駕駛員。”聽到這個消息,孫亮吉一陣驚喜,朝崔庭劍和梁晶晶眨了下眼,道:“好啊,那我清楚了,接下去我讓下麵走程序。”楊學虎道:“那就辛苦秘書長了!”孫亮吉道:“現在不是市委辦主任空缺嘛,隻能我多操心了。”楊學虎道:“是啊,最近秘書長確實辛苦!”


    放下手機,孫亮吉笑道:“事情成了!晶晶同誌,明天可以來上班了!”崔庭劍一聽,心情也驟然大好:“這可是好消息啊!隻不過現在是中午,不太能喝酒。否則一定要給晶晶慶祝一下!”梁晶晶也頗為高興,這至少說明,自己對蕭崢產生了吸引力!蕭崢是誰?東草市委書記,要是梁晶晶還有選擇,讓她在蕭崢和言午之間選擇,她肯定會選擇蕭崢。商人重利,而且在官員麵前,永遠矮了一截。所以,今天被蕭崢“看中”,讓她到秘書辦工作,就說明蕭崢充分肯定了她的美貌和舞姿,乃至她談吐的才華,女為悅己者容,今天蕭崢用她,就是對她的認可!


    梁晶晶道:“慶祝的機會,以後多得是啊!”孫亮吉道:“這倒也是,以後晶晶就是我們的幹部了!”崔庭劍道:“孫秘書長,以後晶晶就是你的人嘍!”孫亮吉道:“崔書記,辦公室也是你領導啊,晶晶同誌也是你的人啊!”兩人都笑起來,梁晶晶自然明白他們話裏有話,雖心裏不滿,但也權作不知,道:“兩位領導,我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崔庭劍道:“對了,趕緊吃飯,別把咱們辦公室的美女給餓著了!”


    等楊學虎和孫亮吉通完電話,蕭崢對楊學虎道:“晚上,我和何局長在東草迎賓館見麵,你和他約個時間。”楊學虎道:“是,我等會就打電話。”蕭崢又道:“梁晶晶在秘書辦的時間不會長,接下去要物色一個人。我看督察室的呂池琴不錯,你覺得怎麽樣?”


    楊學虎剛才一直在擔心蕭崢用了梁晶晶、孟忠誠兩人,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兩個人都是孫秘書長推薦的,肯定和孫秘書長的關係千絲萬縷。一個秘書辦,一個司機,安排不妥,等於是兩顆定時炸彈。楊學虎當初也問過,用這兩個人,是否不妥。可蕭崢讓他打電話通知。


    楊學虎也沒有辦法,如今聽蕭崢這麽一說,他終於明白了,蕭書記自有安排。這會兒蕭崢又問起了呂池琴,楊學虎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認為呂池琴很不錯,肯定能勝任!”蕭崢又問道:“督察室的蔡海東,聽說還是一個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主持已經好多年了。”楊學虎道:“是的,蕭書記,已經四年多了!”蕭崢道:“等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你、蔡海東、呂池琴的事情都該解決一下。”


    這句話,等於是要提拔楊學虎等人了。楊學虎的心態卻很穩定,“蕭書記,謝謝您替我們考慮。但是,我們不著急,現在形勢也還很嚴峻,等情況好一點,蕭書記再替我們考慮也不遲啊。”蕭崢點頭,“我有打算。有空,你也找呂池琴問問,她願不願意到秘書辦工作?”楊學虎道:“是,蕭書記,我找個恰當的時間問問她。”


    下午,蕭崢又接到了蘇夢瀾的電話:“蕭書記,明天下午我有空,不知您是否有空來粵都啊?要是沒空也沒關係。我本想來東草看你,可明天傍晚我師傅要到粵都,我要陪陪他。”


    “周木雲先生要到粵都?這很好,我過來,晚上請你們吃飯。”蕭崢頗為激動,周木雲醫生是中醫界的神秘人物,與蕭崢也是有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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