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警官,你明知故問啊!”周鬱陰陽怪氣地說道。


    蔣毅不悅地蹙眉,冷冷地說道:“周鬱,這裏是正義的地方,不是法外之地,請你配合。”


    “正義?哈哈哈哈哈!”


    周鬱突然不屑地笑了起來,他突然撐著桌子,上前探了過去,一雙陰霾的眼睛死死盯著蔣毅。


    “蔣警官,你自詡正義的戰士,但其實也很無力吧。”


    “你什麽意思?”蔣毅警惕地問道。


    “嘿嘿嘿!”周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八年前,蔣氏經營失敗,找霍氏幫忙,卻沒想到被對方利用合同拿捏,把公司拱手想讓。最後絕望的蔣氏總裁帶著一家子燒炭自殺,唯有他們還在國外讀書的兒子幸免於難,你說對嗎?蔣警官。”


    “啪!”


    蔣毅猛地合上文件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臉色刷得慘白一片,漆黑的雙眸底下隱隱有些怨怒。


    他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冷冷地說道:“周鬱,你的情報網很靈通嘛,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保你出去。”


    周鬱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焦躁地用腳踢著桌子,企圖惹怒這個道貌岸然的警察。


    明明這個男人和我一樣仇視著霍厲洐,他都那樣撕、裂對方的傷口了,為什麽他還能那麽平靜!


    他這樣不就顯得暴躁易怒的自己像個小醜嗎?


    “鬧夠了嗎?鬧夠了我們繼續。”


    將毅冷冷地說著,重新攤開文件夾。


    “蔣毅!”周鬱激動地一拍桌子,衝到審訊桌前,對著蔣毅陰狠地說道:“你很恨霍厲洐吧,因為他讓你們家破人亡!你想報仇吧,放了我,我們合作,我可以幫你把霍氏弄得家破人亡,你所受到的痛苦,也還回去,怎麽樣?!”


    蔣毅依然八風不動,隻是看向周鬱的目光變得更冷了。


    “第一個問題,五年前,你向美和醫院提供的醫療器械,有沒有問題?”


    周鬱見蔣毅油鹽不進,遂整個人變得更加焦躁不安,拒不回話,還嚷嚷著要見自己的律師。


    蔣毅默了一瞬,跟身邊的警員交代了一句,“給他請個律師。”


    “蔣隊,有必要嗎?”一名小警員問道。


    “不管有沒有必要,請律師辯護是他們的權利,我們不能剝奪。”


    蔣毅站起身,整理好文件,走出審訊室。


    今天又是無功而返。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蔣毅盯著電腦上的各類檔案,回想起剛才周鬱說的話,目光沉了沉。


    他何嚐不想向霍氏報仇,正因為如此,他學成歸國後選了警察的職業。


    但其實他心裏明白,父母的死不能全怪霍氏,要怪隻能怪父親脆弱的內心,因為無法承受失敗,而帶著妻女自殺,卻把他給忘了,獨留下他麵對滔天的恨意和複仇的執念。


    可真的見到霍厲洐後,他又覺得可笑。


    因為霍厲洐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家小公司,這些年,霍氏越做越大,侵吞掉的小公司數不勝數,蔣氏不過是其中的滄海一粟。


    那一瞬間他突然想明白了,比起找霍厲洐報私仇,他更希望能抓到對方犯罪的把柄,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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