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煞白著臉,猛地劇烈咳嗽起來。沈姝急忙給霍老爺子倒了杯水,柔聲安撫著老人家起伏不定的心緒。


    “小姝,你能不能幫幫厲洐?”


    霍老爺子抓住沈姝的手,一向精明的眸子裏,因為兒子被抓的事情,竟蒙上了一層灰塵。


    沈姝心軟了。


    “姥爺,我能怎麽幫你?”沈姝為難地說道。


    “我聽說你和那個警察是認識的,你能不能……”


    霍老爺子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沈姝卻瞬間懂了老爺子未盡之語。


    “姥爺,您別擔心。我……我之後會去警局那邊談談情況,你就安心待在這裏休養吧。”沈姝輕聲安撫著霍老爺子說道。


    “好。”霍老爺子點點頭,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舒心的笑意,“小姝,幸好有你在。”


    沈姝握著霍老爺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避開老爺子的視線。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她也在懷疑霍厲洐,甚至調查過他,霍老爺子會不會對她很失望?


    “對了,小姝。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嗯?”


    沈姝微怔,一時沒明白過來霍老爺子在說什麽。


    “我知道訂婚儀式沒有禮成,但我還是想聽到你叫我一聲爸。”


    霍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沈姝,眼裏的期盼讓人無法拒絕。


    默了默,沈姝輕輕開口,“爸。”


    “誒,好孩子。”霍老爺子似乎終於放下了一直吊著的心,巍巍老矣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


    ……


    從醫院裏出來,沈姝就打電話把蔣毅給約了出來。


    “蔣警官,請問案件進展的怎麽樣?”沈姝語氣生疏地問道。


    蔣毅愣了愣,心髒被沈姝莫名生疏冰冷的語氣給刺痛了一下。


    他苦笑道:“沈姝,你怎麽突然和我這麽生疏?難道……是在怪我破壞了你的訂婚宴?”


    “我以為,你應該不想和霍厲洐訂婚,我破壞了,你應該開心才是。”


    沈姝被噎了一下,她的確是不想和霍厲洐訂婚,這場訂婚宴本身就是被趕鴨、子上架,被迫的。取消了也好,但為什麽,心裏會覺得難過和失落呢!


    “這件事暫時不談。”沈姝皺了皺眉道:“那個人,真的是趙立新嗎?”


    一提起案件相關的事情,蔣毅也恢複了日常辦案的幹練。


    “目前他的身份還在查。”


    蔣毅頓了頓,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很在意他的身份,等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嗯。”沈姝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相顧無言。


    “沈姝,如果霍厲洐是西江墓地一案的真凶,你會怎麽做?”


    良久,蔣毅沉沉地開口問道。


    她會怎麽做?


    如果霍厲洐真的是西江墓地一案的真凶,那麽她媽媽變成植物人,霍厲洐就逃脫不了幹係。


    她會報複嗎?


    想到霍老爺子躺在醫院裏,虛弱蒼白的樣子,沈姝就心有不忍。


    “不知道。”沈姝淡淡地說道:“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指正霍厲洐就是凶手。”


    “嗯,也對。”蔣毅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我會繼續追查下去,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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