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海濱他們這夥人是不是柯三水的人呢?”


    “應該不是吧,柯三水和張佩雖然仇怨不小,但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


    “那郭海濱這群人是幹嘛的呢,還有那個叫阿罪的女人到底是幹嘛的?”


    “他們或許是宋先生的人。”王焱聲音不大:“或者說被宋先生收編的人。”


    車內幾人瞬間都看向了王焱:“你確定嗎?”


    “開玩笑,這我怎麽確定。”


    說著,王焱瞅了眼小手:“你不是保市地下通嗎?聽過這些人名沒?”


    小手兩手一攤:“我要是聽過不早就告訴你了嗎?”


    “那你發動發動你的社會關係,打探打探這群人帶來路啊。”


    “哥呀,雖然電視上的尋人啟事是你和劉光耀。”


    “但整個保市的地下秩序都知道還有鐵逵和肖恩哲。”


    “這種時候,我敢聯係誰啊。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說到這,小手話鋒一轉:“你可以問問麻爺,他跑江湖跑的早。”


    王焱眼前一亮,當即把電話打給了胡麻,不會兒的功夫,電話就接通了。


    “喂,誰啊?”


    “麻爺,是我,小焱。”


    “你打錯了吧?”胡麻聲音不大:“我沒在你家買過東西啊?”


    說著,胡麻直接掛斷電話。


    小手瞅了眼王焱:“麻爺那邊是不是不方便啊?”


    王焱點了點頭:“一會兒再打吧,咱們先找地方休息,完了繼續溜張佩……”


    電話另一頭,銅鑼縣一家毫不起眼的四合院內。


    火炮,廖達,任盟任毅等人正在涮火鍋。


    胡麻把電話扔到一邊,嘴裏念念有詞。


    “最近這騷擾電話可真多,沒完沒了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我電話。”


    胡麻之所以絕口不提王焱,並不是在防範火炮。


    他真正防範的,是水封的內鬼。


    “現在騙子多,你可小心點。”


    劉剛瞅了眼胡麻:“咱們部門那個張小毅,剛被騙了三萬多。”


    胡麻有些詫異:“怎麽被騙的呢?”


    劉剛笑了笑:“接了個電話,說他中了大獎,完了這小子就鬼迷心竅了。”


    “他以為對方搞錯了領獎人,完了就開始忽悠對方,想要把這筆錢領了。”


    “起初都挺正常,但快到領獎的時候了,對方說要提前繳納稅金。”


    “這小子想都沒想,就把稅金給交了。”


    “交完稅金之後,又冒出來了個公證費,公證費後麵又是手續費。”


    “就這樣裏裏外外,最後被對方套光了家底。”


    胡麻皺起眉頭:“你說這張小毅挺聰明個人,怎麽就能犯這種糊塗呢?”


    “嘿,這算啥。”劉剛撇了撇嘴:“我聽說水封土方有個傻子被人騙的連小額貸都借了好幾家,你知道那是怎麽被騙的嗎?”


    胡麻搖了搖頭。


    劉剛繼續道:“就說他家某個親戚腦溢血,急需手術費,這傻子就給打錢。”


    “我聽說最最關鍵的,是這傻子家這個親戚早就死了,他愣是沒想起來。”


    “哈哈哈哈哈~”整個飯桌的人都笑了起來,大家先後搖頭。


    “不可能,你這個就有點誇張了。”“就是,哪有這樣的傻子啊。”“對啊。”


    劉剛一本正經:“你們別笑,這個是真的。”


    說著,他率先看向了任盟:“你們那是不是有這麽個事兒?”


    任盟尷尬的笑了笑,並未吭聲。


    劉剛又看向了不遠處的關響:“關響,是不是有這麽個事兒?”


    王焱接替了焦磊的位置之後,關響就接替了王焱的位置。


    所以關響現在也算是水封土方的高管。


    他的笑容比起任盟還尷尬,隻是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腿。


    劉剛也是沒反應過味兒來,依舊不死心:“任毅,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兒。”


    “對,是有這麽回事兒。”任毅簡單明了:“我就是那個傻子。”


    現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胡麻趕忙舉起酒杯圓場:“怎麽聊著聊著就聊到這來了,來來來,喝酒。”


    “喝酒喝酒喝酒。”大家趕忙舉杯,緩解尷尬。


    就在這會兒,另外一個聲音傳出:“劉剛這和稀泥本事可真不賴。”


    劉剛瞅了眼廖達,冷笑一聲:“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覺得胡麻剛剛那個電話,壓根就不是打錯的電話。”


    “應該就是有人打給他,完了呢,他覺得不方便,所以就演了出戲。”


    “至於是誰打給他,他又為什麽不方便,想必諸位也都應該清楚吧。”


    劉剛明顯有些不樂意:“廖達,你怎麽沒完沒了的陰陽怪氣呢?”


    “不是我陰陽怪氣。”廖達故意拿起電話,然後又立刻放下。


    “就這麽一下,能聽見電話裏麵說什麽啊?”


    “最多也就是幾個字吧,有詳細說你買了什麽什麽之類的話嗎?”


    劉剛有些不樂意了:“人家說話語速快不行嗎?”


    “那得多快啊,來來來,你給我學學,我聽聽怎麽說的。”


    劉剛正要說話呢,胡麻拉了劉剛一把,隨即把手機遞給廖達。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打回去。”


    廖達二話不說,抬手就要抓手機,這要是讓他打回去,指定露餡兒。


    關鍵時刻,火炮抓住了廖達的手腕:“行了,差不多點,都是自己人。”


    說著,火炮把手機推給了胡麻:“都什麽時候了,還較真兒?”


    “這到底是我較真兒啊,還是他陰陽怪氣?”


    “我是陰陽怪氣嗎?”廖達聲音不大:“王焱來個電話,還得遮遮掩掩。”


    “我問你,這裏就十幾個兄弟,你防著誰呢?”


    “我他媽防著你呢,聽懂了嗎?”胡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他媽哪兒來的臉防著我啊?”廖達明顯也有些火兒了。


    “咣~”劉剛猛的一拍桌子:“廖達,你他媽注意言辭!”


    “我注意什麽?這麽多人都看著呢,你說我哪兒說錯了?你給誰瞪眼呢?”


    說著,廖達也站了起來。


    廖達這一起身,身後一下站起來七八個。


    任盟和任毅一看這情況,當即也起身了,就連瘸腿的關響也要往起站。


    眼瞅著雙方矛盾愈演愈烈,一觸即發。


    火炮“哢嚓~”的一聲,直接把小料碗摔碎,起身就掀翻了桌子。


    周圍眾人本能的躲閃,生怕被火鍋燙到。


    頃刻之間,整個院內都安靜了下來。


    火炮整理了整理衣領,重新坐下。


    他點燃支煙,手指廖達:“有什麽不滿的,全說出來,說破不怪。”


    “但如果不說出來,背後搞破壞團結的事,無論是誰,我一定讓他後悔!”


    廖達前些日子在張佩那沒少受罪,現如今也是傷痕累累。


    要讓他這麽一直站著,他也有點難受。


    索性廖達直接坐了下來,他接連幹了三杯酒,隨即開口。


    “炮哥,咱們現在除去水封土方的這幾個人,就單聊在場的這些兄弟。”


    “他們哪個跟著你的時間短?”


    “都不短,不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哪個沒賭著身家性命跟你幹?”


    “大家都在幹。”


    “那這些兄弟,又有幾個人真正拿到了水封股份?”


    火炮眉毛一立:“水封有水封的規矩,一定要有重大立功或者到達一定職位,再或者到達一定年限,才有資格領取水封股份。”


    “暫時沒有獲得水封股份的這些人,不用多久,也都可以得到。”


    “既然這樣,那王焱和他那幾個人憑什麽就能得到股份。”


    “他們有功?有職位?還是有年限?”


    “別說他們要回來水封土方那幾個項目。”


    “那幾個項目他到底有沒有中飽私囊,想必各位心裏都有數。”


    “至於跟著王焱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裏這麽多兄弟,跟您申請了那麽久,想要掌管三名,都被您否了。”


    “完了您過手就把名圖給了老虎。”


    “他才來了水封幾天啊?他做過什麽啊?”


    “他憑什麽又拿股份,又掌管名圖?”


    “還有那個青青和阿財,他們到了水封國際就把我的人頂了,憑什麽啊?”


    “就因為他們是跟著王焱一起來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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