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若是讓張奉雷及時救人,會發生後麵的事情嗎?”


    王焱極其無奈:“我之前都已經解釋過了。”“那我也解釋過了。”


    “對啊,那誤會不已經解除了嗎?”“誤會是解除了,但事情我不能理解。”


    顯然,江華對於大傑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已然成為了一塊心病。


    越是如此,王焱越要據理力爭。


    “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退一萬步說,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對吧?”


    “不對。”江華堅定的搖了搖頭。


    王焱眯起眼:“江哥,你要是硬不講理的話,那您說什麽都對。”


    江華搖了搖頭,然後直接開口:“其他不說,我就問你一句。”


    “如果沒有你,大傑會不會死。”


    江華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關鍵。很明顯,大傑的死,和張建楠一樣,都是為了挑唆王焱與江華。所以如果沒有王焱,大傑肯定不會死。


    王焱已經感受到了江華情緒上的變化。


    他清楚絕對不能讓江華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在自己的頭上。


    那樣一來,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畢竟江華和大傑之間的感情,那是真的賽過親兄弟的感情!


    “江哥這個問法不對。”“為何不對?哪裏不對?”


    “您應該先問,如果沒有挑唆咱們的人,大傑會不會死?肯定不會!”


    “然後您在問,如果沒有你,大傑會不會死?肯定也不會!”


    “最後應該問的才是我!而且我也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江華嘴角微微抽動,很想反駁王焱,但仔細一琢磨,王焱說的卻也沒問題。


    仔細斟酌許久之後,江華長出了口氣,態度稍有好轉轉:“你說的沒錯,我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也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


    王焱一聽機會來了,趕忙開口。


    “江哥,如果我把真凶拽出來,是不是能彌補我之前的所有過錯?”


    “人都已經死了。你再彌補又能如何呢?能讓他起死回生嗎?”


    王焱內心暗道不好,趕忙問道:“那江哥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想要讓你去做什麽,而是想要和你結束一切。”


    “我要讓你知道,誰是這件事情的最後勝利者。”


    言罷,江華掏出了一份認罪口供,擺放在了王焱麵前。


    “這是有關你的所有案件材料,你隻需要簽字按手印。之後等待審判就好。”


    王焱順手拿起口供,仔細的看了一遍。


    口供裏把水封摘得很幹淨,幾乎沒有水封什麽事兒,但卻把章家以及麻雀,完完全全的都給扔進來了,很明顯,江華這是要大辦章家和麻雀。


    而且隻要王焱簽署了這份口供,那就等同於在幫助江華指控章家和麻雀!


    看明白了這裏麵的事情,王焱頓感無語:“江哥,您這是往死逼我啊。”


    “我可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救你!”江華手指口供:“轉做汙點證人,戴罪立功,你這輩子或許還有機會出來。若非如此,你這輩子也就結束了!”


    王焱堅定的搖了搖頭,把口供推到了江華麵前。


    江華微微一笑:“怎麽的?還是不想簽嗎?”


    “不是不想簽,是不能簽。人家幫了我這麽久,這麽多,我不能這麽做事兒。”


    “幫了你這麽久?也包括當初要滅你的口嗎?”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然後搖了搖頭,並未解釋什麽。


    江華點燃支煙,吞雲吐霧:“你是不是覺得你不簽,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反正我覺得你們掌控的證據確實有點不太夠,至少還缺個主要人證!”


    江華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我手上有沒有這樣一個人證?”


    “王凱肯定不能算是主要人證了吧?”“那你的意思就是認為我沒有了。”


    “如果有的話,你最好趕緊去找,就別為難我了,你說呢?”


    江華笑了笑:“都已經這會兒了,你還要和我對抗到底,是吧?”


    王焱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並不是對抗。”“那你這是什麽呢?”


    “隨便你怎麽說吧。反正我是不會簽署這份認罪口供的。”


    江華點了點頭:“你如果不簽的話,我就要深究深查水封集團了。”


    “到了那個時候,肯定就不是這些事兒了。我相信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江華這話說白了,就是在用王焱的那些兄弟和王焱談籌碼。


    你乖乖把這些罪認了,然後指控麻雀,那就隻辦你一個。


    你要不肯認,那我就去細查水封。


    到了那個時候,辦的就肯定不僅僅隻有你一個,畢竟還有王凱這張牌呢。


    王焱現在滿腦子都在琢磨如何搞定王常琛,結果沒成想卻又殺出個江華。


    而且江華這邊的麻煩,遠比王常琛那邊要麻煩的多。


    這一刻,王焱變得無比糾結,他臉色極其難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華叼起支煙,聲音不大。


    “所有人都要為大傑兩口子的死負責,包括凶手,包括我,還有你。”


    說到這,江華看了眼手表:“我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思考,不簽我就走了。”


    “然後接下來,你就等著瞧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結果的。”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糾結許久,他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江華拿起桌上的口供,順勢用煙點燃,然後似笑非笑的盯著王焱。


    “其實你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也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個人在你們的整個計劃中都格外重要,但剛剛卻隻字未提。”


    聽著江華說到這,王焱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江華笑嗬嗬的幹掉了杯中酒,起身離開。


    解七帶著幾名便衣進入房間,走到了王焱身邊,他衝著王焱搖了搖頭。


    “剛剛那會兒是江哥給你的最後機會,你應該把握珍惜的!”


    王焱無奈地笑了起來:“讓我去指控章家和麻雀,這也叫機會?”


    解七搖了搖頭:“你這麽聰明的人,難道就不明白江哥為什麽會選擇在這會兒,以這種方式,和你攤開聊這些嗎?”


    “而且你覺得章家和麻雀是你能保住的嗎?你不配合,他們就沒事兒嗎?”


    “你真的以為江哥需要你去指控章家,指控麻雀嗎?不是!”


    解七無奈地搖了搖頭:“江哥真正需要的,是你的一個態度。”


    王焱睜開眼,盯著解七,露出了兩個漂亮的小酒窩:“我態度還不夠明確嗎?”


    解七微微皺眉,當即沒了聲音……


    另外一邊,章家的別墅內,麻雀與章父正在下象棋。


    章父把玩著幾顆吃掉的棋子:“我聽說王焱昨天晚上在保市大酒店擺宴了。”


    “嗯,是的。把整個保市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們都給請過去了。”


    “那你怎麽沒去?”章父笑嗬嗬地看了眼麻雀。


    “我又不是保市人,也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我去幹嘛啊?”


    “而且換句話說,這小子也沒有邀請我的意思啊。”


    “他不邀請你,應該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你吧。”


    “或許是有這方麵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和我有些芥蒂吧。”麻雀歎了口氣,揉著自己的額頭:“滅口這件事兒,想要完全當做沒有發生過,不實際!”


    章父聽到這,然後抬起頭:“鬧了半天,你自己也清楚啊?”


    “我早就清楚行嗎?”麻雀笑了笑:“但是我無所謂啊。”


    章父眯起眼,稍加思索:“無所謂是無所謂,但有件事兒我覺得你得提前辦。”


    “什麽事兒?”“你把水封集團的一切都掛在郭涵名下,其實並不保險。”


    “不會的,放心吧,我知道郭涵是什麽人。”“我沒說郭涵會背叛你。”


    “那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是覺得郭涵對王焱,似乎比對你更上心。”


    “其實不是這樣的。”麻雀簡單明了:“在郭涵的眼裏,王焱是弟弟,是兄弟,他必須要幫要照顧,至於我,是老大,是哥哥,他也必須要跟著我。輔佐我。”


    “在他的眼裏,他不需要照顧自己哥哥,但是需要照顧弟弟,所以會給你錯覺。但實際上我和王焱在他這裏是不分高低的。位置一定一樣。”


    “你就這麽肯定嗎?”“那是必須的啊,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有數兒。”


    “他絕對是可以為我豁出去一切,包括性命的好兄弟!”


    章父點點頭:“那你說如果你和王焱之間真的發生矛盾了,他會站在哪一邊?”


    “他不可能會選邊的啊。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撮合我們。再說了。我們兩個怎麽可能會發生矛盾啊。”“你剛剛還說你們有芥蒂。”“那都是過去了。”


    “你剛剛還說有芥蒂,現在就過去了,你不覺得有些矛盾嗎?”


    麻雀愣了一下,斟酌再三,也沒有找到反駁的理由,隨即隻能無奈的笑了。


    章父遞給麻雀支煙:“我知道郭涵不會背叛你,但其實換個角度看,他不背叛,有些時候也算是一種背叛。對吧?”


    麻雀有些詫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能不能說的具體點?”


    章父盯著麻雀:“我問你,現在王焱回來了,那這坎兒是不是算過去了?”


    麻雀點了點頭:“應該是相差不多了!但是還差最後一步。”


    “還差最後一步呢?”章父眯起眼,“差什麽啊,很重要嗎?”


    “我在等辛一超和龍空的消息,一旦他們的消息傳遞回來,就沒事兒了。”


    “你說的是最後滅口王凱的事情,是嗎?”


    麻雀“嗯”了一聲:“是的,就差這最後一步,然後就可高枕無憂了。”


    “那這意思就是說,王焱還是很快就可以回來了,沒錯吧?”“當然。”


    “那他回來,就一定會麵臨一個問題。水封集團的歸屬問題。”


    “你現在為了水封付出了這麽多,又砸了這麽多錢。之前王焱沒在沒事兒。那現在他回來了。你說水封這邊怎麽辦?是歸你,還是歸他?”


    “這是我的產業,自然是歸我了。”“可是他也沒少投入啊。”


    “最關鍵的是水封那些人都和他是一條心的,完了那些人也都被分了股權。”


    “這種情況下,如果郭涵不能完全倒向你,那你就會失去水封集團的控製權。你有想過這些嗎?”


    “水封是王焱送給我,托付給我的。所以就算是他沒事兒了,他也不會要的!”


    “他是真的送給你嗎?”“這還不明顯嗎?”“他明知道你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去接,所以才送給你的。但其實他送的不是你。就是郭涵,你信嗎?”


    “他也非常非常信任郭涵,而且他對郭涵的信任,比你多!”


    麻雀瞬間就不吭聲了。章父繼續道:“於私說,我總覺得這小子在下棋,而且是一盤很大的棋,於公說,水封是王焱的命根子,是他這麽多年辛苦打拚用命換來的,我不認為他會輕易的送人。”


    “沒辦法是沒辦法,但坎兒過了,就好了。”說到這,章父頓了一下,故意提高語調:“你這麽經驗老道的人,該不會也相信人性,相信諾言吧?”


    章父搖了搖頭:“有些時候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糊塗了。哪有不拿主動權的。”


    “咱們可以不坑,不害,但是絕對不能把主動權拱手讓人啊。”


    “小舅子,你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水封集團的主動權,是不是在王焱手上。”


    “萬一他要真的往回要或者想辦法使用手段怎麽辦啊?”


    麻雀長出了口氣:“姐夫,都這會兒了,就別再這挑唆了行嗎?”


    “我這不是挑唆,是事實,兄弟,你沒有聽過那句話嗎?”


    “無所謂忠誠,忠誠這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懂嗎?”


    “再換句話說,我也不是讓你對他幹嘛,隻是拿回主動權,有錯嗎?”


    “他承諾把水封給你了。你再怎麽處理水封,有什麽問題嗎?”


    麻雀這下是被章父給徹底說猶豫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吧?”


    “在王焱回來之前。把水封的股份轉移走。”章父簡單明了:“至少要確保水封永遠完全掌控在咱們自己的手上。”


    “咱們已經往水封投入了這麽多人力物力財力了。也該當回事兒了!”


    麻雀眼神閃爍,稍加思索:“那你說我把水封的股份轉移到哪裏呢?”


    “這還不簡單嗎?讓郭涵給我,或者給娉娉!”


    “我安排人出個手續就行了。這樣一來,無論如何,咱們至少有主動權。”


    麻雀瞥了眼章父:“你是真的不了解你女兒啊。”


    章父微微皺眉:“那就讓郭涵給我或者你姐,而且得盡快,盡早辦。”


    “咱們可以履行所有承諾,但必須要把一切主動權都拿在自己的手上。”


    麻雀稍加思索,隨即點了點頭:“行吧。那我等著和郭涵說說。”


    “別等著了。你就現在打電話,現在說吧。”


    麻雀知道章父肯定是百分之一百和自己一條心,他再次沉默了數秒,隨即撥通了郭涵的電話:“喂,郭涵,你在哪兒呢。”


    “喝酒呢,怎麽了?”“那個什麽,你來一趟我這裏。”“很著急嗎?”


    “還好吧!”“發生什麽事情了?”“別擔心,也不是很嚴重。”


    “就是水封集團股權的事情嘛,這邊有點麻煩,我得讓我姐夫弄一下。”


    “完了你過來和他做個股權交接,之後就沒事兒了。”


    電話那邊的郭涵,當即就不吭聲了。


    麻雀內心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章父,章父冷笑了一聲,一副自己完全猜對的樣子。


    “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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