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回去後拆出一遝信件,挑出幾封隨意翻看。


    “公子你知道嗎,江小姐壓根就不用我們的人暗中幫忙,她自己就有本事找到那些信。”


    趁著裴銘看信的時候,墨良便將江淑如何拿到信件的經過大概一說。


    平陽侯要為太子收攏官員,需要四處打交道,白日裏約有一半的時間不在家中。


    而江遠舟本就有官職在身,晚上有時候還要與同僚應酬,在家中待的時間比他老子還少。


    這就給了江淑充分的時間摸去平陽侯的書房。


    “她居然還知道到處找暗格,一次找不到就第二次再去找,再找不到再去第三次,還真讓她給找到了。”


    江淑“功不可沒”,不過墨良安排的人也還是有作用的。


    不然,誰來引開看著書房的江家護衛呢。


    這時,墨良注意到自家公子突然笑了。


    原以為江淑拿來的信件,至多不過證明平陽侯拉攏地方官員的證據。


    至於如何將這件事釘到二皇子頭上,還得看信件的內容。


    若是信中提到二皇子,自然是再好不過,省得自己與太子再想其他法子。


    若是信中隻字不提二皇子,那他二人就隻好另想它法。


    裴銘起先看的幾封信,隻要上報皇上,平陽侯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過不足以帶上二皇子。


    他正準備將信件交給太子的時候,餘光一瞟,手中的信赫然寫著“二皇子”三個字。


    當即仔細詳讀,嘴角也慢慢蕩出笑意。


    緊接著又拆了五封信。


    “公子,怎麽了?”


    裴銘將信拋到書案上。


    “看看。”


    墨良拿起其中一封。


    一驚。


    “這平陽侯是怎麽想的,居然將二皇子的秘信留著,也不怕被人找到。”


    裴銘沒有說話,他心中已是有了猜測。


    怕是他這位世伯,對二皇子也不是十分的忠心。


    留著這些信,若是東窗事發,也好防止二皇子反咬一口。


    當日下午,裴銘帶上信去了東宮。


    三日後早朝。


    先是諫議大夫秦嘯之上奏皇上,控訴一些公侯仗著世襲的特權,結交拉攏地方官員,置律法於不顧。


    這話一出,平陽侯就知道大禍臨頭。


    因為他昨日已經發現書房被人動過,那些要命的信件也不翼而飛。


    緊接著,吏部尚書和大理寺卿檢舉二皇子正是拉攏地方官員的主謀,並拿出信件。


    那幾封信,是太子黨花了兩日功夫整理完江淑偷出來的一遝信,又挑出對二皇子及其黨羽最致命的十幾封,再由太子黨一些官員今日早朝集體發難。


    皇上果然大發雷霆,當場褫奪了平陽侯的爵,收回宅邸以及其他一應特權。


    江遠舟雖然與其父的事情沒什麽關係,但因為知情不報,也被卸掉工部的閑職。


    另有七八位官員受此事牽連。


    至於二皇子,不過是下令禁足半年,實屬輕判。


    從頭至尾,太子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當皇上隻禁足二皇子的時候,趙玄謹終於有些忍不住,差點開口。


    好在太傅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太子才冷靜下來。


    雖然這次沒有扳倒二皇子,但是順藤摸瓜將幾名處於要職的二皇子黨拉下馬,也不算毫無收獲。


    很快,那些空下來的職位,也都被太子黨的官員填補上。


    裴銘沒有出現在早朝,但這次太子黨大獲全勝,他功不可沒。


    以他與太子的關係,早就被默認為太子黨。


    所以此次不能將他推到明麵上來,否則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這次的事,是太子在後麵推波助瀾。


    不過他的功勞,太子自是記著。


    -


    國公府


    府門前石獅旁站著一個布衣女子。


    女子長相姣好,膚白婉約,一身普通布衣穿在她身上,很是違和。


    隻見她神情萎靡,麵上憔悴,望眼欲穿盯著國公府門內。


    這人,正是江淑。


    當日,當父兄被下人攙扶著回府。


    當內官帶著聖旨來到江家,說要封了江府,當場遣散下人的時候。


    她腦中有一刻的怔懵。


    她聽銘哥哥的話,這幾日正在滿心歡喜等著銘哥哥上門提親呢。


    誰知銘哥哥沒等到,卻等來了皇上褫奪父親爵位的聖旨。


    怎麽會是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丫鬟紫熏的哭喊聲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小姐~小公爺,怕是騙了你啊~”


    “什麽?!什麽小公爺?誰騙了你?騙你什麽了?”


    紫熏的哭聲有些大,剛好被一旁的平陽侯聽見。


    一見自己父親雙眼赤紅的樣子,江淑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忽地大聲哭出,哪裏還敢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告訴父親。


    還是紫熏哆嗦著說了。


    “啪~”


    “他會娶你?!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笨的女兒!”


    說著,又舉起手。


    劉氏突然跑過來緊緊抱著平陽侯的胳膊,滿臉是淚。


    “老爺!不能打啊~淑兒嘴角都流血了啊~”


    “都是你!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趕緊找個合適的人家,將她嫁了,你非不聽,事事都依她,現在好了!”


    劉氏何嚐不知道自己錯了。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相比較江家其他三人的激動,江遠舟還算冷靜。


    上午知道消息的時候,他也跟自己父親想的一樣,江家是因牽涉進儲位之爭,這才遭了殃。


    可剛才一聽紫熏的話,他就明白事情不是如此簡單。


    小公爺花這些功夫欺騙淑兒,怕是不單單因為二皇子的事。


    他這樣做,明顯有懲罰的意思。


    要懲罰誰?


    為什麽懲罰?


    江遠舟立即猜出,定是跟小通房的失蹤有關。


    原本他與淑兒想法一樣,待那小通房離開,就算小公爺一時放不開,隻要時間一長,就會忘了那女子。


    可依現在的情形來看,小公爺壓根沒有忘記這件事。


    而且很有可能,他還在暗中調查。


    雖然不知道小公爺現在調查到什麽程度,但一定已經知道自己與這件事有關,否則他不會從淑兒身上下手。


    看著淑兒被父親打,他卻沒有勇氣上前說,自己才是應該被打的那個。


    他受不了父母家人譴責和失望的眼神。


    他隻是,慢慢走上前,將自己的父親拉開。


    又對江淑說:“淑兒,你知不知道,我與父親已經準備投靠太子,不過是在找合適的機會。


    “你……小公爺的事,你若是早些告訴我與父親,我們定會早早地去見太子,也不至於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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