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完球。


    秦觀道:“小樂兒,隨便走走?”


    “好啊,秦部長,您打算去哪轉轉?”


    陳小樂喜出望外。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和秦部長出去轉轉!


    那簡直是太牛比了!


    “隨便走走。”


    秦觀從兄弟城市發配到這裏,表麵剛毅,但內心也比較鬱悶。


    他性格獨來獨往,在這個官場和誰也來不上,現在突然跳出個乒乓球和他打個不相伯仲的陳小樂,就像孤獨煩悶中養了一隻小貓。


    沒事擼擼貓,遛遛狗,當然,適當的給他扔一把貓糧。


    這把貓糧就夠陳小樂吃香的喝辣的了。


    雖然下班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秦部長在這裏打球,遲遲沒有離開。


    現在見他和陳小樂有說有笑往外走,一臉的恭敬和敬畏。


    “小樂,出去找一家吃飯的地方,地方不需要太大,太大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清湯寡水的……”


    陳小樂應了一聲,心思琢磨起來。


    秦部長屬於調職沒有調級別,屬於正廳級。


    他這種級別的,山珍海味吃膩了。


    缺的可能是一種特色。


    “好的秦部長,那我就在前麵帶路?”


    “嗯。”


    陳小樂得到許可,在前麵大搖大擺的走著,後麵跟著秦部長。


    這下,縣委各個部門的人傻眼了,紛紛讓路,並且一臉的賠笑。


    這笑容、恭敬、討好、巴結,衝著最前方的小樂諂媚。


    權啊!


    陳小樂明白,這些討好的人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身後的秦部長,而他,現在是狐假虎威,但是亦是如此的威風凜凜。


    還有縣委其他部門的領導,漂亮的女公務員,哪曾對他這般討好過啊?


    這一路討好,搞得陳小樂仿佛腳踩雲端、輕飄飄的青雲直上了!怪不得那麽多人要當官,往上爬,當官太牛逼了!哪一個職業能和當官比呀?都是弟弟!


    和秦部長出了大院,一路左拐,拐出了幾百米,進了一個小胡同,上麵寫著板麵。


    “秦部長,這裏。”


    “哦?這裏好吃嗎?”


    “不錯的,很有風味。”


    陳小樂初來組織部的時候,發現了這家蒼蠅館子。


    一吃覺得味道很特別,便帶秦觀來這裏。


    進了板麵館,落座後問秦觀。


    “老板,你能吃辣的嗎?”


    秦觀微微一笑,覺得這小子不錯,在外麵如果直接稱呼他部長,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樣影響很不好。


    “我喜歡吃辣的。”


    陳小樂招呼:“老板,兩個大碗麵,加辣椒,每個碗加兩個鹵蛋……”


    喊完又問:“老板,他家的火腿腸是自己灌的。”


    “行,來兩根嚐嚐!”


    陳小樂屁顛屁顛的去拿餐巾紙和大瓣蒜,店裏食客比較多,秦觀見他在人群內像一條泥鰍魚一樣穿梭,輕車熟路,越來越像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他在部隊是通訊員,也做過傳令兵,也是這樣在大部隊中竄來竄去。


    板麵端上來,秦觀吃了一口,然後就停不下來,一口氣禿嚕完,然後忍不住讚歎。


    “這家麵館好,自己壓的麵,勁道啊!小樂,你很會吃啊!走,去別處轉轉!”


    陪同秦觀出了麵館,沒走多遠到了縣委文化宮,這裏在搞活動,現場有蘸水在地板練字,也有繪畫的。


    秦觀來了興致,接過一隻大號的毛筆,在地上寫起了書法,他的書法龍飛鳳舞,筆力遒勁,沒多久,就有不少圍觀者。


    “唉……”


    歎了口氣,秦觀仿佛壯誌未酬一樣,把毛筆放下,轉身走向文化宮內。


    陳小樂屁顛屁顛的跟著。


    文化宮內,掛了不少油畫,其中一幅油畫作者叫:無言。


    畫卷中是一處密林小屋,小屋深遠、四周顏色暗淡,有一種寂寥之感。


    陳小樂有些感觸,因為他家在農村,小時候更窮,大雪封山之後,他就蜷縮在炕頭,圍著被子保暖,四周冰冷,隻有內心些許火熱,很符合這樣的深色線條的質感。


    畫卷旁,有一隻碳素筆,可以在下方寫字留言,秦觀拿起筆來,醞釀一番,但還是放下了。


    回頭看了一眼。


    “小樂,你留個言吧,我就不寫了。”


    “好。”


    陳小樂拿起筆,知道這也是領導對他微妙的考驗。


    微微思忖,陳小樂龍飛鳳舞寫了一行字。


    “逝去的回憶是永久的依戀。”


    陳小樂的字和秦觀有很大的差距,但他寫的也是可以的,在組織部這段時間也苦練了一番字。


    秦觀看著他的這句話,有些觸景,想到自己在兄弟單位當市委書記的時候是何等的抱複啊!


    現在隻能不斷的去回憶。


    權力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


    他咳嗽一聲。


    “小樂,你這句話沾了一些文藝範啊,我們做幹部的,要正派,要積極,這樣才能給下屬樹立好榜樣,你應該寫戰勝貧困,繼往開來,或者……”


    “秦部長,您在這……”


    秦觀的話被打斷,有些不悅。


    “秦部長,您還記得我嗎?”


    “嗯,劉館長,記得。”


    “秦部長,歡迎您蒞臨文化館視察指導我們工作。”


    “劉館長,我這不是視察,就是隨便走走。”


    幾句話打發了劉館長,秦觀也隻好打道回府。


    秦觀家不是本地,所以住在縣委招待所。


    往回走的時候,陳小樂電話響了。


    秦觀道:“接。”


    “好。”


    接了電話,裏麵傳出方珊珊撒嬌的聲音。


    “小樂,你在幹嘛?我來組織部找你,他們說你不在,你去哪鬼混了?”


    “咳咳,珊珊,你不要瞎說,我剛和秦部長從文化館回來。”


    “啊?秦部長?你們到哪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


    那邊掛了電話。


    秦觀問道:“這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她叫方珊珊,是衛生局的科員,比我大四歲,大約二十天前,王為民王主任突然給我介紹的。”


    “嗯,好好相處,但注意把控,做官注意後方穩定。”


    陳小樂微微一驚,這是秦觀在給他講做官的理念。


    “多謝部長。”


    已經到了招待所門口,這時候,穿著暴露的方珊珊跑過來了。


    “秦部長好!小樂,你和秦部長在一塊,怎麽不通知我呀。”


    秦觀看了一眼穿著暴露的方珊珊,轉身進了招待所。


    “秦部長您慢走……”


    方珊珊在後麵鞠躬,一鞠躬,短裙翹起。


    後麵有人,都能看到她一大半的白屁股了。


    “你有事兒?”陳小樂不耐煩問。


    方珊珊見秦觀進了招待所了。


    嗬嗬一笑。


    “小樂,你行啊,攀上秦部長高枝兒了?”


    “方珊珊,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方珊珊嗬嗬一笑:“誰不知道秦部長是曾經鹽瀆的縣委書記兼市長啊?黨政一把抓,雖然現在虎若平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靠上秦觀,你就要飛鴻騰達了!”


    陳小樂心驚,沒想到秦觀是鹽瀆的市委書記和市長。


    鹽瀆雖然和瀚城是兄弟單位,但鹽瀆比瀚城大得多。


    方珊珊又道:“秦部長如果在鹽瀆平穩度過四年,就可以成為副部級,進入省委任常委,但他卻選擇打老虎,把鹽瀆一半的貪官都送進去了,然後他也被發配了,唉,可惜了。”


    “說完了吧?你回去吧,我還有事。”


    陳小樂剛要走人,但下一秒,被方珊珊死死的抱住胳膊。


    方珊珊的大紮在他胳膊上用力的磨蹭。


    他的二弟瞬間撅了起來。


    “你幹什麽?”


    “切,我是你女朋友,挎著你胳膊怎麽了?而且我和你說了,爸媽都在等你吃飯,而且我都二十四歲了,也到了生孩子的最佳時期,我爸媽今天都說了,什麽時候給他們生一個外孫呢。”


    說到這,方珊珊曖昧道。


    “晚上我們就在一起,處了這麽久了,也應該做點男女朋友該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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