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如水,夜色正濃。


    寂靜的房間裏,可以清楚聽見浴室滴水的聲音。


    恩寧輕輕拍著吳悠悠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人生會讓我們遇見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我們從壞人的身上吸取教訓,從好人的身上吸取正能量!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不回頭,一路朝著陽光的方向前進!總會遇見春暖花開。”


    吳悠悠擦掉眼角的淚珠,偏開頭,“那天你們來找我們後,我媽好像得到了什麽大好事,去了一趟江氏集團!她喜滋滋的回來,說我們要發財了,能住大房子了!”


    “可就是當天,她被戒毒所的人帶走了!當天晚上,就有人來殺我們。”


    “我覺得,這件事和江氏集團有關!不然怎麽這麽巧?我也不知道我媽去江氏集團說了什麽。”


    “其實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就是覺得,之前在江氏集團騙到過錢,以為這招還好用!”


    “不然,她早將我爸爸留下的東西拿出來了!她可沉不住性子等這麽多年。”


    “我們搬家也是因為這件事!她騙人,對方要找她,我們才匆忙搬家的!”


    “我和我媽在外麵雖然有不少仇家,可都是小偷小摸,三五百夠吃個飯,夠她吸那東西!犯不著殺我們!”


    吳悠悠從床上坐起來,抓著恩寧的手,“我有一個秘密,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就在我爸爸突發腦出血前一天,他告訴我一件事,讓我


    成年之後去雲城銀行!他在那裏給我留了一些東西!還告訴我,如果遇見什麽危險,就去找裏麵的東西,可以保我一命。”


    恩寧心中湧起好奇,“是什麽東西?你可有去打開?”


    吳悠悠搖搖頭,“我爸當時給我留了一張單子,應該是憑據,讓我藏起來!可我媽經常帶著我搬家,那張單子丟了!沒有單子,去銀行也不會理我啊。”


    “銀行那種地方,隻認單子不認人!就算是子女,不是本人去,都不帶理人。什麽都辦不了!”


    吳悠悠抓抓頭,有些煩躁,“我也想知道給我留了什麽,要是一大筆錢,我也不用整天幹偷雞摸狗的事!可他哪有那麽多錢,當時他忽然過世,留下的保險,還有集團給的撫恤金,都被我媽花光了。”


    “你爸爸是不是在銀行給你留了一個保管櫃?”恩寧問。


    吳悠悠蹙眉問,“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小,他說的話有些記不大清楚了。”


    “有告訴你密碼嗎?”


    吳悠悠點頭,“他說是我生日。”


    恩寧讓吳悠悠早點睡,明天早起一起去銀行。


    楚黎川有人脈,可以讓人找到吳立友留下的保管櫃,有吳悠悠的密碼,自然就能打開保管櫃知道裏麵具體留了什麽東西。


    翌日。


    恩寧給吳悠悠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白襯衫牛仔褲,將她的一頭粉毛高高紮起來,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清爽。


    吳悠悠習慣了整日流裏流氣,和一群小


    混混混跡在一起。


    忽然和正常人在一起相處,還是西裝革履的人士,顯得十分不自然,覺得自己像個另類,一路上亦步亦趨跟在恩寧身後。


    林放對吳悠悠很避諱,一直刻意躲著她。


    吳悠悠不明白林放什麽意思。


    她對林放還是比較親近的,昨晚可是林放救了她。


    在這些人裏,她和恩寧第一親,和林放就是第二親。


    可林放不理她,冷冰冰地繃著臉。


    一行人到了銀行。


    很快找到吳立友的保管櫃。


    吳悠悠輸入密碼,保管櫃打開。


    裏麵有個檀木盒子,盒子上有一把鐵鎖。


    林放用細鐵絲,打開鐵鎖,裏麵居然還有一個盒子,同樣上著鎖。


    接連打開四個盒子,裏麵的東西才終於展露人前。


    裏麵有一個存折。


    吳立友居然給女兒留下了二百多萬的存款。


    還有一張泛黃的單子和便簽。


    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隻能隱約看到,是吳立友留給女兒的遺言。


    他告訴吳悠悠,這筆錢是留給吳悠悠的嫁妝,讓她千萬保管好,不要被母親發現。


    還簡單說了另外一張單子上的東西,讓她保管好,是一張保命符。


    吳悠悠打開那張單子,是一張配型報告單。


    上麵有一個陌生的名字。


    白韻秋!


    卻沒有寫與白韻秋配型的人是誰,但簡單一句配型成功,無不說明一個巨大的問題。


    白韻秋的死,很可能是因為身體少了什麽器官,被匆忙火化大概率是為了掩藏白韻秋身體缺


    少器官的真相。


    恩寧驚恐看向楚黎川,楚黎川的麵色也很凝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白韻秋的器官現在是誰的身體裏?


    是誰操控了這一切?


    吳立友顯然知道真相。


    至於吳立友的死,是突發疾病,還是意外?


    但看吳立友的行為,顯然早就預料到自己命不久矣,足見吳立友的死有蹊蹺。


    那麽就是殺人滅口。


    結合所有已知線索,雖然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但大概率白韻秋的心髒現在就在江濤的身體裏。


    當年白韻秋和胡玉接連去世那段時間,正是江濤做換心手術的時候。


    難道當初安伯遠正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揚言要殺了江濤?


    隨後,江濤指使施然,殺了安伯遠?


    一切便解釋得通了!


    楚黎川見恩寧臉色很不好,讓池安和安俊送她先回酒店。


    他則帶人去了沈家附近。


    他已經安排劉瑩瑩,裝扮成安然的樣子,拿著被雷子塞在安然身上的定位器,在沈家附近徘徊。


    安然又隻身出門,想要刺殺安然的殺手,一定坐不住。


    如果能抓住施然,找到江濤殺人的證據,便能將江濤關起來。


    安然最近一直想見鬆鬆,來沈家附近,定不會讓殺手生疑。


    等了一個多小時,來的人居然是雷子。


    他趁著劉瑩瑩不備,迅速掏出刀子,直直刺向劉瑩瑩的後心。


    雷子是殺豬出身,出手狠絕,位置精準,若這一刀刺下去,劉瑩瑩必定一命嗚呼。


    可雷子沒料到,等待他的


    人,是個訓練有素的退役兵。


    一個過肩摔,便將雷子撂倒在地。


    雷子不死心,還要刺過來,手腕被劉瑩瑩扼住,用力砸在地上,一陣劇痛,匕首掉在地上。


    周正帶著人快速圍上去,將雷子控製住。


    雷子被抓了。


    楚黎川冷眼掃了一眼周圍,雖然沒看到其餘可疑之人,但直覺告訴他,雷子剛剛發生的一切,有一雙眼睛在密切關注。


    雷子被塞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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