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整條腿依舊腫的厲害,無法著地。


    乘坐輪椅到密室入口,下麵是一條長長的台階,這裏沒有安裝電梯。


    林放將輪椅停好,恭敬站在一旁。


    這種情況,除非把少夫人抬下去,可若磕著碰著少夫人的傷口,boss還不把他廢了。


    抱著下去就更不敢了。


    隻能站在一旁,等boss從下麵上來。


    不到一分鍾,楚黎川從下麵上來了。


    他看著恩寧腫脹的腿,一句話沒說,一把將恩寧摟入懷中。


    他的懷抱很緊,透著無盡的心疼,還有自責。


    不用他說一句話,他的心思恩寧都懂。


    輕輕依偎在他的懷裏,彎起唇角,聲音輕柔。


    “小傷養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現在已經好多了。”


    楚黎川的懷抱又緊了緊,打橫抱起恩寧,抱著她下樓。


    林放趕緊將輪椅折疊起來,拎著輪椅跟在後麵。


    江濤被繩子緊緊捆在鐵製的椅子上。


    繩子綁的十分結實,從肩膀到腹部,再從膝蓋一直捆到腳踝。


    活像個木乃伊。


    他的嘴巴被膠帶封著,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動彈不得,隻能硬邦邦坐在那把椅子上,偏頭看著過來的楚黎川和恩寧。


    江濤的眼底浮現嘲諷,不知在嘲諷什麽?


    楚黎川將恩寧放在輪椅上,推著輪椅來到江濤麵前。


    林放撕開江濤嘴上的膠帶。


    撕裂的疼,讓江濤皺起眉頭,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恩寧過來隻有一個目的,詢問江濤為何害死母親?


    連他的發妻都不放過?


    為了他的私欲,居然殘忍到連害兩條人命。


    當然江濤的罪行不止於此,他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多少條人命,多少無辜的家庭,因為他的惡行慘遭破壞。


    江濤什麽都不肯說,反而笑得不屑地對楚黎川說。


    “我現在是f國國籍,就算我犯了罪,我也應該受f國法律審判!你無權審問我,國內也無權關押我!你最好把我放了!”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居然換了國籍。


    一旦把他放回f國,依照那裏的法律,在別國犯下的命案可以不予追究。


    而江濤在那頭若有上頭的人罩著,花點錢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


    楚黎川斷然不會再讓江濤回去,哪怕私自處決了江濤,也不會再給他一絲一毫逃生的機會。


    “落到我的手裏,你覺得還能活著出去嗎?”楚黎川一字一頓,字字冰寒。


    江濤的麵皮猛地抽搐了幾下,嘶吼起來,“楚黎川你敢!我若死了,你們全家都別想活。少主會為我報仇,會滅了你們全家。”


    楚黎川一步一步逼近江濤,笑的陰鬱恐怖。


    “放了你,你們就會放過我的全家嗎?敢對我的妻子下手,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江濤看著楚黎川陰鷙森寒的雙眸,大口大口抽著涼氣。


    在生死麵前,沒有人可以做到坦然麵對。


    江濤是一個極度怕死的人,不然當年不會害死白韻秋,連他的妻子都不放過。


    在落入楚黎川手中那一刻,江濤就知道自己隻怕活不成了。


    他很害怕。


    他不想死。


    恩寧的視線落在江濤的胸口處,眼底帶著痛,還有恨意。


    “在你的胸膛裏麵……”


    恩寧的聲音兀地顫抖,“是我母親的心髒吧!”


    江濤的唇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恩寧雙目赤紅,凝結的淚光在眼角搖搖欲墜,痛聲嘶喊質問。


    “為了自己活下去,不惜殘害別人的生命!你的人生本就是偷來的。你就是一個惡魔,是魔鬼!午夜夢回不會夢到那些怨靈向你索命嗎?”


    江濤癡癡地笑起來,頭無所謂地歪在一邊。


    “如果我怕索命,二十多年前我就死了!世界上哪有鬼,哪有什麽怨靈,有的隻有弱肉強食,有的隻是比誰的手腕更狠,更凶殘。”


    楚黎川再也聽不下去了,揮起一拳,狠狠打在江濤的臉上。


    江濤痛得悶哼一聲,嘴裏溢出一抹鮮紅。


    楚黎川還不解恨,又是幾拳下去,打得江濤臉色泛白,渾身痛得顫抖。


    楚黎川發泄完,一把揪住江濤的衣領,咬牙問,“還不說實話是吧?”


    “有什麽好說的,你們不都知道了嗎?沒錯,白韻秋就是我害死的,胡玉也是我害死的。”


    “我等了很多年的心髒配型,白韻秋和我的配型相同,我想要她那顆心髒為自己延續生命。胡玉知道了,想要告密,我就一並把她給除了!就是這麽簡單!”


    “你憑什麽用別人的生命,為你延續生命?你有什麽資格剝奪別人活下去的機會?”楚黎川又是一拳,打得江濤滿臉淤青,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江濤也喊起來,“她就是一個沒用的女人!沒有什麽能力,沒有什麽抱負!我活著,可以創造更多的價值!”


    “我活著,遠比她活著更有用!”


    楚黎川聽到江濤如此偏激自以為是的說辭,再克製不住,又給了江濤一拳。


    這一拳力道十足,幾乎打斷了江濤的胸骨,痛得江濤半天喘不上氣,臉色憋得漲紫。


    “江濤,你有什麽價值?最有沒有活著價值的人是你!你卑劣凶殘,害了那麽多人,那麽多個家庭!你活著就是一個錯誤!”


    楚黎川更用力揪著江濤的衣領,用力搖晃他,語氣冷狠。


    “像你這種隻能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魔鬼,有什麽資格覺得你活著比別人更有用?”


    江濤已經被打得沒力氣說話了,若不是繩子把他捆綁在椅子上,他已經從椅子上翻倒在地。


    他不認同楚黎川的說法,他想反駁,但說不出來話,隻能搖頭。


    江濤怎麽可能認為自己錯了!


    如果他還有一丁點良知,這麽多年不會殘害那麽多無辜的生命!


    用普通人的生命延續那些有錢人的生命活下去,他覺得這樣更有價值更有意義,這個思想已經在他的腦海裏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這樣的人,還給他做什麽思想教育?


    已經沒有價值了!


    他這輩子都是這種人,隻能是這種人了!


    隻有死了,才會一了百了。


    除了白韻秋的死這件事,恩寧還有一件事要問江濤。


    就是艾瑞兒的孩子們現在在哪兒?


    不會也被江濤迫害了吧?


    江濤這種人已經泯滅人性,什麽事做不出來?


    當恩寧問那幾個孩子的下落時,江濤笑了起來,笑得詭譎可怖,讓人猜不透其中是什麽含義?


    “說!孩子們現在在哪兒?可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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