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都是過去的事啦。卜聿凡,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溫藍想岔開話題。


    “有古怪!你想起來啦,是不是?”卜聿凡拿捏住了她。


    溫藍確確實實、恍恍惚惚記起來一個大概。


    “我不過就是誇你的身材好,肌肉大。”她嘟囔著,想蒙混過關。


    “不對。你抓著我的手放到了你的胸上,你問我,為什麽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我沒有對你……”


    “啊!沒聽到沒聽到!”溫藍打起了哈哈,這麽糗的事,她不願意再回想了。


    “溫藍。”他柔情似水的。


    “嗯?”她忐忐忑忑的。


    “你都不知道那晚,我是怎麽樣撐過來的,我無數次地想把你壓在我身下。後來是聽著你的小呼嚕聲,我才睡著,睡得很安心、很踏實。”


    “我還打呼嚕嗎?”她笑了。


    “嗯,很可愛的小呼嚕。”他的手伸向了屏幕裏她的臉,就像真能碰得到她一樣。


    溫藍把臉湊近屏幕,很嬌憨地,就像是真的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溫度。


    “老婆,我給你跳舞,要不要看?”他想起了溫藍愛看的猛男秀,把手機立在了床上,下地扭了起來。


    “老公,我要看限製級,地板動作!”


    她故意逗他。


    卜聿凡馬上單手撐地,另一隻手覆在男生的三角區,模仿著那些男模的動作向上頂胯。


    他這一套豔舞跳下來,把溫藍樂得,把臉埋在了枕頭裏,撅著屁屁笑得停不下來。


    “老公!你可以出道了!噗哈哈哈哈哈!”


    他和她,彼此之間的思念,就在笑聲中消散著又浮沉著。


    卜聿凡把她穿過一小會兒的那套薰衣草紫色的內衣放在了枕邊,想她的時候,他就握住那些沾著她香味的布料,貼在懷裏睡。


    溫藍也是。她在手腕上和耳後都噴上了他的香水,那是她送給卜聿凡的“事後清晨”。酸酸甜甜的味道之後,就是柔軟細膩的奶香味兒,像極了男女纏綿之後的氣息。


    這一晚,他和她都帶著笑意和幸福感入睡,睡得很甜、很沉。


    新的一天。


    溫藍從甜夢中醒來。她叫了客房送餐,冰咖啡和火腿雞蛋三明治,要了兩份。


    “幹嘛吃得那麽簡單?”顧左杉如約而至,對早餐不滿。


    “顧大少爺,邊吃邊開會,你就先墊吧墊吧,別挑三揀四了!等會兒你再去吃brunch,我晚上還要去凱格莉。”


    “凱格莉?”顧左杉剛喝了一口咖啡,頓了一頓,差點沒嗆著。


    溫藍遞給他兩張紙巾,“你沒事兒吧?”她順手幫顧左杉拍了拍背。


    “什麽凱格莉?哪個凱格莉?這裏也有凱格莉?”顧左杉問了一連串。


    溫藍覺出了什麽。


    “顧左杉?我竟然忘了向你這個世界知名的酒店設計師打聽情報?”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或者?你知道?謝芃?”


    “真的是他?”顧左杉做了一個古怪的表情,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磕。


    “顧左杉?你們有交集?”


    “有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酒店?卜聿凡那個討厭鬼來找你的那次?”


    “玫瑰島?海景vi?我當然記得。”溫藍愣了一下,怎麽又是那兒。


    “那家酒店原本就是凱格莉,項目落地不久,謝芃退出,把它轉手賣給了海景vi的老板。”


    顧左杉把幕後的故事告訴了溫藍。


    “謝芃賺了不少差價,從此之後,他就消失了。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東南亞?”顧左杉也覺得奇怪。


    “不過我也聽人說過他的父親是東南亞的華僑。”他補充。


    “可是,顧左杉,剛才你聽到謝芃這個名字的時候,為什麽,表情不太對勁?”溫藍關注到了細節。


    “這個……我不確定,隻是道聽途說,謝芃的太太是出車禍死的。他喪妻之後,得了……”顧左杉湊近溫藍,“精神病。”


    他一臉神秘。


    “嘩,沒想到他這麽慘,也這麽深情啊。”溫藍有點唏噓。


    “你幹嘛要關注謝芃的事兒?”顧左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還挺好吃,不愧是雅思。”


    “不是我要關注他,而是我覺得他,格外關注雅思,關注我和卜聿凡。這就是我的直覺,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為了搶生意?”顧左杉猜測。


    “表麵上,可能是的。但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沒有那麽簡單。”溫藍依然執著於她第六感的精確度。


    “來吧,說正事。我這次來,是要把我們美展征稿的結果給你看。”顧左杉打開電腦。


    溫藍看到那個作品,驚呆了。


    “怎麽樣,是不是值得我親自飛這一趟?”顧左杉很得意。


    “作者是誰?你認識?”


    “報名表上填的,說是美院的學生。”


    “所以你才特意跑這一趟?”溫藍打趣他,“要是我決定征用,你就又能認識美女了?”


    “溫藍,我是為了你才這麽盡心盡力的。”顧左杉明顯對她的說法不滿意。“不是你讓顧白鷗告訴我,讓我把好關嗎?”


    “哎喲,顧左杉,是我誤會你了,我可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對不對?”溫藍像哄小孩子。


    “接下去呢?我讓顧白鷗策展了?要公布獲選作品嗎?”他合上電腦。


    溫藍思索了一會兒。


    “不要!”她拿著三明治,眼神轉向顧左杉,淩厲又清醒。


    “你是擔心?”


    “沒錯,我不會相信任何人。”溫藍有了主意。“我們隻選入圍作品,不分等級,獎金同等一致,這是其一。”


    顧左杉和她相視一笑,“溫藍,你越來越厲害了,越來越像一個做大事的人。”


    “顧左杉,我隻是一個女人,可是我身邊的男人是卜聿凡,我就不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溫藍很誠摯地望著他。


    “不過在你麵前,在好朋友麵前,我永遠是最初的那個我。”


    “最初的那個你?”顧左杉有點感觸,他想起了她鬢邊別著雞蛋花,穿著舊t恤,清晨漫步的樣子。


    “溫藍,什麽時候辦婚禮?我要當伴郎。”


    “顧左杉!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成年人的友情和愛情的分界線,不言而喻,彼此默契,這是最令人舒適的結局。


    凱格莉今天要準備的周年預熱派對是晚宴。從中午開始,謝芃已經親力親為,在宴會廳巡視。


    “姐夫!我來啦!”


    那個親切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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