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工,競標的商務部分和報價部分我會布置下去。至於在技術方麵、圖紙這一塊,我想要的是相當不明顯、卻致命的疏漏。”


    卜聿凡把劉昭年請到了總裁辦公室。


    “聿凡你的意思是,故意設局,讓對手費一番功夫才能發現這個致命的疏漏,讓我們雅思在投標的時候一敗塗地的那一種錯誤?”


    “沒錯,年叔,辛苦你在東南亞待了這麽久。馬上就能回家團聚了。”


    “聿凡,我跟你這麽多年了,你幫了我家裏這麽多忙,我對你,對雅思,早已經不是普通的賓主關係。”


    “別這麽說,你是我的長輩!”


    劉昭年妻子的腰病,是卜聿凡動用私人關係,請了國手治好的。沒動手術,僅僅是住了兩個月的院,平時連走路都困難的人,如今恢複正常,健步如飛,再也沒犯過腰痛。


    他女兒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卜聿凡隻是偶然間聽到他和同事聊天的時候談到了費用有些高,負擔不起了,當天一百萬的獎金就到賬。次月開始,劉昭年的薪水也大幅度增長。


    這就是卜聿凡的道義。


    想當初,卜聿凡也是這麽對溫藍說的,“我卜聿凡的道義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不過,聿凡,如果凱格莉真的競標成功,那個碼頭,你要由得他們建起來?這樣的話,我們酒店的日落海岸線一定會有遮擋,會大受影響。”


    “當然不會,政府會抽走六成以上的投資額,誰會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碼頭一定建不成,我會想到辦法,讓他的錢包空空。


    當時,卜聿凡不惜重金,投下這塊地蓋雅思度假村,看中的就是那一片日落海岸線。這也是雅思的一大賣點。


    他要做的,是讓凱格莉上鉤,等建碼頭的資金都投入進去以後,再毀了這項工程。


    “總裁。”鄭小柔敲響了卜聿凡辦公室的門,表情是一臉地嫌棄。


    “這小丫頭,怎麽有點不高興呢?”劉昭年說著玩笑話站起來。“那我先走了,聿凡。”


    卜聿凡目送他出去。


    “說吧,我太太的秘書,有什麽指教?”卜聿凡用鄭小柔說過的話去懟她。


    “我沒有拍照發給我的老板。”鄭小柔也話趕話。


    “為什麽不發?我說過的,你不發,我就炒了你。”


    “總裁,你是不是還沒看過今天的社媒app?”


    卜聿凡打開手機。“昨天是我讓你找傳媒發出去的,照片拍得怎麽樣?把我拍得帥嗎?”


    “帥!帥得不得了!”


    他滑了幾下屏幕,看到了遊艇上被人偷拍的照片。


    “嘩,這是用望遠鏡拍的吧,這麽模糊,都沒把我的臉拍清楚。”他開玩笑,摸了摸下巴,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畫麵。


    “你不怕我老板生氣?”鄭小柔看他這樣的反應,憤憤不平。


    “我和你老板已經分手了。”他無所謂地說道。“你老板的老板交什麽女朋友,不必向你報告,對不對?”


    “對!”鄭小柔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我想辭職,就要報告給我老板的老板。”


    “我就說嘛,你老板手下的人都和她一樣牙尖嘴利。等你老板交了辭職信,你再來辭職也不遲。”


    卜聿凡做了個手勢,讓鄭小柔出去。


    他轉了轉椅子,麵朝著遠處的椰林和大海,嘴角竟然綻開了笑容。


    這個笑容是那麽地簡單、純淨,又有了那種溫藍口中的男孩子氣。


    他和她的秘書,鬥幾句嘴,提到她的名字,說上一句“我太太”,僅僅是這樣,也能讓他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他想到了些什麽,拿出了手機。


    自打南雲上回到縣城,他就再也沒收到過病房裏的新視頻。他隻能回味過往的。


    溫暖用童音叫著“奶奶”,他就去碰碰屏幕,摸一摸溫暖的小腦瓜。


    溫藍對著周雅君說話,喊她“媽媽”,喊到他的名字,他就反複地回放她說的那幾個字,“卜聿凡”、“卜聿凡”、“卜聿凡”。


    “這麽瘦。”他碰著屏幕上她的身體,“這麽高的個子,瘦成這樣。”


    他就這樣,又喜又悲地看著那兩條視頻,怎麽都看不膩。


    他拿起電話,打給秘書。“幫我訂後天晚上回國的機票。”


    隨後的電話,他是打給belle的。


    “聿凡,我今天在片場。”


    “belle,我看到了一早的娛樂新聞,會不會對你有負麵影響。”


    “也不會啦,和朋友在一起也很正常是不是?”


    “我明天下午來探你的班好不好?”


    “當然好啊!”


    一個身家幾百億的超級富豪,外表還這麽出色,顏值比出道的男明星還帥,有誰會說不好。


    即便不和他發生什麽,能和這樣的男人見麵,也沒有女人會拒絕。


    此時的溫藍,正在病房裏,和主治醫生交流病情。


    “患者家屬,這是我們醫院從省會三甲醫院請來的骨科和腦外科專家。由他們再為患者做一次會診。”


    溫藍略略驚訝,卻也沒多問,忙不迭地配合。


    “患者的骨折情況,我認為處置得是很得當的。兩處肋骨骨折,以及左肩的肩鎖關節脫位,這個不需要再手術處理,平躺靜養,會自愈。做手術的這個部位,我看了病例,應該說手術做得是不錯的,康複情況也可以。”


    “那,請問主任,我母親為什麽會一直昏迷呢?”溫藍問出了最焦慮的問題。


    “這個不需要太擔心,上午患者又重新去做了檢查是吧。沒有腦出血,沒有顱腦傷,這就是萬幸了。遭遇車禍的病人,一般會有這種情況,就這兩天應該能醒過來。生命體征也很平穩,都在往好的方向進展,家屬不用太擔心。這幾天把病人護理好。”


    腦外科主任也讓她放心。


    “家屬,待會兒護士長會告訴你護理方麵要注意的事項。你放寬心,有什麽問題及時告訴我們。”


    等一群人走出病房之後,小護士和溫藍聊天。


    “你們家,是不是挺顯赫的啊?”


    溫藍搖搖頭。


    “剛才和你說話的是我們醫院的院長和書記唉!”


    “院長?書記?”溫藍赫然。


    難道是卜聿凡在背後做了什麽?


    不會是他!如果是他,住院費他怎麽一筆都沒繳過。南雲上打進去的3萬已經扣完了,現在扣的是溫藍父母給的那筆錢。


    還好顧左杉及時出現,要是沒有那兩百萬,幾天之後的醫藥費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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