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不習慣。”


    父親穿著在倫敦裁縫店定製的西裝,努力忍住笑意。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看起來很滿意。


    人靠衣裝,他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很合身啊。”


    “不愧是百貨商店的衣服,活動起來很方便。”


    父親終於露出了笑容,開心地揮舞著手臂。


    這套西裝是量身定製的,完美地貼合了父親的身材,即使活動起來,也不會感到束縛。意大利進口的羊毛麵料,光澤度很好,垂墜感十足,顯得格外高級。


    “爸,您穿這身衣服,看起來像個老板。”


    “什麽老板?”


    父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套衣服很貴吧?”


    “不貴。”


    對他現在的收入來說,這套西裝的錢隻是九牛一毛。他沒有告訴父親西裝的價格,隻說是在百貨商店買的。


    “您就放心穿吧。”


    “多虧了你,我才能穿上定製西裝。”


    “您說什麽呢?”


    “我一個鄉下人,怎麽能穿這麽好的衣服呢?”


    “哎呀,您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母親下班回來,看到父親穿著新西裝,坐在沙發上,忍不住說道。


    “百貨商店的衣服,確實不錯。”


    “媽,您覺得爸帥嗎?”


    “帥什麽帥,是衣服帥。”


    母親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但他看到母親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也紅了。


    ***


    第二天。


    他在科學技術院附近的一家餐廳的包間裏,見到了唐京雅。他一開始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高峻先生,您好。”


    聽到有人打招呼,他抬起頭,看到一個清秀佳人站在他麵前,仿佛沐浴在陽光中。


    “唐京雅,你好。”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聲音,他差點就認不出她來了。


    ‘都說眼鏡封印顏值,果然如此。’


    摘掉眼鏡的她,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厚厚的眼鏡,果然封印了她的美貌。


    唐京雅在他對麵坐下。


    “我戴了隱形眼鏡……看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沒有,很漂亮。”


    她確實很漂亮,但他並沒有其他想法。他和唐京雅年齡差距很大,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心思談戀愛。


    服務員走了進來,開始點餐。他點了一些價格適中的菜,唐京雅卻麵露難色。


    “會不會太貴了?”


    “沒關係。”


    他今天預計收益率是10%,最高物流的賬戶預計收益率是15%。所以一頓1000元的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人真是善變啊。’


    以前,他每個月的零花錢隻有100元,買個肯德基的炸雞都要猶豫半天。現在,他吃著昂貴的食物,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覺得,在該花錢的時候,就應該大方一點,這樣才能贏得人心。


    ‘我以前也是這樣。’


    他想起以前,部門領導請他吃了一頓燒烤,他就主動加班了一個星期。


    ‘而且,領導還是可以回公司報銷。’


    但那時候,他還是很感激領導。對他這個每個月隻有100元零花錢的已婚男人來說,公司聚餐的燒烤,就像久旱逢甘霖。


    所以,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


    “我還是覺得有點貴……”


    “沒關係,多虧了你上次幫我開發的程序,我賺了不少錢,所以我有資格吃這頓飯。”


    唐京雅害羞地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您說您有新的程序要委托我開發?”


    “是的,我想升級一下你上次幫我開發的那個程序。”


    “升級?”


    “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唐京雅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你決定好以後的路了嗎?”


    唐京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還沒想好,我想去國外讀博,繼續深造,但又想先工作,賺點錢。”


    “讀博?”


    “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在國外讀博。”


    她苦笑著說道,他聽了,心裏有些難過。科學技術院裏,天才雲集,普通人很難與那些天才競爭。


    她的認真細致,或許就是為了在競爭中生存下來,而練就的。


    “你是想繼續深造,也想工作,對吧?”


    “誰不想呢?”


    “要不要來我公司工作,一邊工作,一邊準備讀博?”


    “啊?”


    唐京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菜上齊了。”


    服務員端著滿滿一桌菜,走了進來,香氣撲鼻。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研究表明,人在吃飽喝足的時候,更容易答應別人的請求。所以,他決定等唐京雅吃完飯,再和她談工作的事。


    “我們先吃飯吧。”


    他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唐京雅的盤子裏。唐京雅雙手接過盤子,恭敬地說道:“謝謝您。”


    “不夠再點,別客氣。”


    “好的。”


    吃飯的時候,他們聊了一些輕鬆的話題,比如喜歡的食物、興趣愛好等等。雖然有些人喜歡娛樂圈或星座,但他覺得唐京雅應該不會相信這些東西,所以沒有聊這些話題。


    “你喜歡讀書?真是個好習慣。”


    “沒有,我的愛好很無聊。”


    唐京雅害羞地低下了頭,臉頰微微泛紅。


    “書中自有黃金屋,我覺得讀書是一個很好的愛好。”


    “謝謝您,高峻先生……不,高峻老板,您的愛好是什麽?”


    “我的愛好是上網。”


    互聯網是收集情報的最佳場所,他經常使用瀏覽器的隱私模式,收集各種信息。


    “您經常上網做什麽?”


    “看新聞,查資料。你知道嗎?互聯網裏也包含著整個世界。”


    “您是在炫耀您的愛好嗎?”


    唐京雅笑著說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沒錯,我的愛好也很好,不比你的愛好差。”


    “我經常在網上看論文,那我贏了?”


    聊起愛好,他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他們邊吃邊聊,很快就吃完了飯。服務員端來了飯後甜點和茶。


    唐京雅摸了摸肚子,說道:“啊,我吃飽了,太好吃了,我吃太多了。”


    “我也是。”


    吃完飯,該談正事了。


    “京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您是說,讓我去您公司工作的事嗎?”


    “嗯。”


    “……我擔心會影響我的職業發展。”


    “你可以在簡曆上寫你在我們公司開發的項目。”


    “啊?”


    it公司在招聘員工的時候,都喜歡招那些有項目經驗的人,因為沒有項目經驗的人,風險太大了。


    所以,積累項目經驗很重要。


    “你隻需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泄露公司數據和內部資料就行了,程序的具體內容,你可以寫在簡曆上。功能點不會增加太多,這個項目的開發費用是50萬元。”


    ‘咕咚。’


    唐京雅咽了口唾沫,說道:“這次的報酬,比上次高多了。”


    上次,他還沒有賺到多少錢。


    “如果你願意維護之前的程序,我可以再給你50萬元,簽一年的合同。”


    唐京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個即將畢業的碩士研究生,能拿到100萬元的項目開發費用,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然,這是稅後收入。”


    100萬元的稅後收入,相當於稅前200萬元。


    雖然這個條件非常優厚,但他不想冒險,所以才開出了這麽高的價碼。


    ‘如果要招新的程序員,我還得重新測試他們的忠誠度。’


    他需要一個像唐京雅這樣認真細致的程序員,來開發這個涉及巨額資金的程序。而且,開發速度越快越好,所以唐京雅是最合適的人選。


    唐京雅的表情,說明她已經心動了。


    “如果你能提前完成工作,剩下的時間,你可以自由支配。你不會後悔的。”


    “我……我再考慮一下。”


    他不能逼得太緊,否則會引起唐京雅的反感。


    要給對方選擇的權利,這樣對方才會覺得受到了尊重。


    “選擇權在你手裏,不過,我時間不多,你下周之前給我答複,可以嗎?”


    他還可以手動操作幾周,但如果公司多了,手動操作風險太大。


    他需要兩周左右的時間,在其他國家注冊公司。


    “好的,我下周之前給您答複。”


    “對了,這個給你。”


    他把從一家五星級酒店買來的蛋糕,遞給唐京雅。唐京雅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什麽?”


    “上次你幫我開發的程序,我很滿意,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唐京雅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謝謝您。”


    俗話說,禮尚往來,他先送唐京雅一份小禮物,以後唐京雅可能會給他更大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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