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業障顯化(十分鍾後看)


    “北境禦獸宗,陳元?”


    伍青兒略有失聲的開口,坐在她對麵那身披黑色鬥篷的女子頷首道:


    “不錯,我珍寶閣已拿到確切情報,那元辰正是此人的化名。”


    原來是那隻臭狐狸,難怪知曉我在秘境中的事!


    伍青兒心頭恍然,繼而有些為難的看向李彤香。


    她忌憚地陽,一直不敢回北境。


    但偏偏李彤香要找的那人,就在北境禦獸宗。


    而且按之前地陽對她所說的話來看,他特意把她從魅婉池救出來,就是為了來日對付禦獸宗。


    就這般回去,她真擔心自己會羊入虎口。


    言外之意,伍青兒並不欠她什麽。


    “還真有···”伍青兒有些吃驚,頓了頓後凝神道:


    與李彤香結伴許久,她已是真將李彤香看做姐姐。


    伍青兒和李彤香相視一眼,十分幹脆的分化出些許神魂,融入那黑袍女子手中的令牌中。


    說著,她取出兩道新的令牌,在有伍青兒和李彤香的令牌上稍作接觸,沾染上二女的氣息後,便將令牌遞給她們。


    “我叫青蠍,日後二位若回到南境,你們都隻能尋我接任務。”


    對麵,那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見二女商議完畢,也在此時出聲道:


    李彤香知曉她的意思,沉吟片刻道:


    “不如這樣,青兒妹妹你留在這,我獨自北上。”


    “可是···”李彤香還想說什麽,但伍青兒卻打斷她道:


    “姐姐,你對北境也不熟悉,去了也不一定能尋到他,有我幫你,能快很多。”


    “自是有的,不過想要獲得此物做獎賞,所要貢獻可不低。”


    待二女各自接過令牌,那身披鬥篷的女子掀開鬥篷,露出一張麵有蠍子刺青的麵孔。


    免得到時落下把柄,遭珍寶閣借此要挾。


    與在魅婉池時,那幫整日想著勾心鬥角的賤貨不同。


    已經當著此人的麵商議,伍青兒也沒想著隱瞞。


    “說法倒也有一點,不過在此之前,希望兩位能先留下些許魂印,作為客卿的證明。”


    披著鬥篷的女子說著,取出兩塊令牌補充道:


    當著珍寶閣那女子的麵,伍青兒沒有將‘三陽天宮’這名字說出來。


    “都有什麽獎賞?”伍青兒略顯好奇的道。


    “那可有偽靈寶?”


    若無法完全擋下,還可像分化地陽印時一般,不斷轉移給新的異花分身,直到咒術或禁製徹底消散。


    因此她倒也沒多問,而是頗為欣喜的道:


    “恭喜二位,今日起便是我珍寶閣的客卿了,日後到了各地的珍寶閣,都可以此令自證身份,獲得當地珍寶閣的援助。”


    但她說歸說,伍青兒怎可能當真,咬了咬牙道:


    “彤香姐,我還是陪伱一起回去吧,隻要不靠近那地便是。”


    “口氣這麽大?”伍青兒聞言頗感興趣:


    “身為閣中客卿,自也是要替閣中出力,方能得到閣裏的獎賞,至於那點靈石供奉,想必二位也看不上。”


    “我閣流傳悠久,且遍布地仙界各境,所得靈物數不勝數,凡是你提出來的,我閣都有辦法尋到,就算沒有,也可找到代替品。”


    “二位是要去北境尋那陳元?”


    那身披鬥篷的女子見狀有些訝異,往日要收取那些客卿的神魂,不是百般推諉,便是要她立下天道誓言。


    今日這二女竟這般幹脆,莫非是有什麽特殊手段不成?


    不過令牌吸納神魂後,傳遞出二女的氣息,證明這二縷神魂都沒問題。


    “不錯,貴閣可有什麽說法?”


    “原來道友是五毒宗的。”


    “二位不必擔心,留下的些許魂印,絕不會對二位有害,隻是一個身份令牌而已。”


    然而李彤香已看出她心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可是···”


    伍青兒恍然,難怪她覺得這女人身上有好幾股氣息可以蠱惑操控,原來是她身上的毒物。


    “我初來乍到,還不是你帶我遊曆此間,並且講述各方勢力,若沒有你,我說不定已經撞到哪位返虛手中了。”


    這蠍子刺青占據她右側臉龐,如同盤踞在那,看起來顯得十分猙獰。


    伍青兒有些愧疚不安,她在李彤香身上得了不少好處,若一點報答都沒有,她心中也是過意不去。


    “任務?”伍青兒挑了挑眉。


    她們都煉有異花分身,就算這令牌中有什麽惡毒的咒術和禁製,也可借異花分身擋下。


    見伍青兒堅持,加上二女又都有異花分身,李彤香考慮片刻還是點頭道:


    “好吧,那姐姐便多謝了。”


    “那可有天外魅石?”


    “天外魅石?”青蠍沉吟片刻,不確定的道:


    “我並未得以見過閣中全數靈物,不過聽起來應是媚術一道的靈物,待回去我會替你查閱一番。”


    “那邊有勞青蠍姐姐了。”


    青蠍點點頭,而後正色道:


    “你們要回去尋那陳元,那你們可知此人曾與我閣有怨?”


    聞言,伍青兒側目看向李彤香,李彤香眉頭微皺的道:


    “有何恩怨?你們要殺他?”


    “他在六島九山時,不僅壞了我閣的布置,還令我閣聲名狼藉,損失頗大。”


    “事後又在東境的分閣,借此事敲詐我閣,所以他已上了我閣的覆滅令,若能將他殺了,可得五千貢獻點。”


    李彤香眉頭緊皺,正想開口時,那青蠍已是繼續道:


    “不過聽你們方才商議的內容,你們定不會去殺他,所以我現在給你們第一個任務,將陳元吸納入我珍寶閣。”


    “這樣,他便成了自己人,可從我閣的覆滅令中除名,你們還可一人得到五百貢獻點。”


    “五百貢獻點能換到什麽?”伍青兒好奇的問道。


    “三轉靈丹,替死靈物,萬裏挪移符等。”青蠍輕描淡寫的道。


    “吸納他進來才五百,殺了他能得五千···”


    伍青兒舔了舔嘴唇,而後便見李彤香責怪的看了她一眼,急忙嬉笑道:“彤香姐我開玩笑的。”


    而青蠍接上話道:


    “青兒道友雖是開玩笑,但他一日不從覆滅令下來,這懸賞便一直有效,所以你們可得抓緊。”


    “他在北境不出來,誰敢動手殺他?當禦獸宗是吃素的,當年那地煞宗也是北境四宗之一,還不是覆滅了。”伍青兒搖搖頭。


    青蠍嘴角微勾,麵上那蠍子刺青仿若活過來一般:


    “今時不同往日,就我閣得到的消息來看,單就北境中想殺他的返虛,便不止一人。”


    <divss="contentadv">伍青兒聞言愣了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掰著匆匆玉指數道:


    “這裏麵肯定有地陽道尊一個,其他的···也就魅婉池的人了吧。”


    青蠍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道:


    “你知道的倒也不少,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早些時日動身,畢竟聽聞這陳元近來運勢低沉,隨時有可能出事。”


    “真的假的?運勢低沉能有這般嚴重?”伍青兒不太相信。


    “此事已經過我閣多位道尊推衍確定,信不信由你。”


    青蠍說完,將鬥篷的兜帽戴上,遮掩了自身氣息後起身往外走出:


    “還有一事,你們到了其他境域的分閣,若不想被人拿下把柄,最好喬裝打扮一番,除了我,盡量別讓人知曉你們的真實身份。”


    說罷,她挪移離開。


    伍青兒看著她離開的位置輕聲自語道:


    “此人倒也不錯,這珍寶閣的管理也頗為鬆散。”


    然而她旁邊的李彤香卻沒聽她多言,直接起身道:


    “青兒妹妹,事不宜遲,我們這便趕往北境吧。”


    “彤香姐姐你可真是···”


    伍青兒無言,但見李彤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還是無奈的道:


    “起碼要先將我們的分身先收回來吧?”


    李彤香搖頭:“異花分身放久了會自生靈智,待下次再來南境再收回便可。”


    這麽急···


    伍青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頭道:“好吧,那我們這便走吧。”


    說罷,二女相互攜手,齊齊挪移消失在此地。


    ······


    北境,鐵劍門的山門中。


    陳元端坐高台,看著下方舉行門中大比的鐵劍門弟子,神色略覺無趣又煩悶。


    自當日他被龜卜提醒,自身竟沉浸著迷殺虐後,他便不再入定修行。


    畢竟再怎麽打坐,最終也會煩躁不堪,甚至想尋人動手。


    靜坐不得,煉器刻符研究陣法更不可能的他,幹脆便跑到鐵劍門山門中,每日監督查看這些鐵劍門弟子修行。


    榆木雖然不理解,但也隻能小心翼翼的陪著。


    隻是這些時日陪同下來,他越發覺得陳元不對勁。


    往日的陳元喜怒不形於色,極少能見到他失態的模樣。


    但就是這短短的幾日,陳元已是多次出聲嘲諷,甚至直接嗬斥鐵劍門的弟子修行無能,胡亂修行了。


    這不,昨日更是心血來潮,想出了個門內大比的主意來。


    說是要讓門中弟子相互排名,催動他們心中爭強好生之心。


    然而隻有榆木知道,陳元就是想找人嗬斥,甚至是尋人打架。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懷疑陳元是否被心魔惑亂了心神。


    但他又不敢問,生怕因此惹惱了陳元,遭其直接動手斬殺。


    為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差遣本就凡俗城鎮中的弟子,悄然趕往禦獸宗山門,想請禦獸宗的幾位道尊過來。


    隻是派駐在外的弟子,修為隻是築基中期。


    這趕往禦獸宗路途頗遠,少說也要五日才能到,如今才是第三日。


    想到這,榆木心中暗暗叫苦,隻盼別出什麽幺蛾子,讓陳元尋到借口動手。


    在他身旁,幾個金丹期的長老寒蟬若禁,大氣都不敢出,因為這幾日他們已經被陳元嗬斥過。


    運氣最差的那位,更是在昨日被陳元出手點穿了肩胛骨。


    若不是榆木出聲夠快,這長老怕是連小命都要沒了。


    至於汪玉辰,早在榆木發現陳元不對勁時,便被榆木趕出了宗門,尋了個凡俗城鎮躲著。


    好端端的一人,怎得就變成這般了?


    榆木心中暗歎,看向陳元的背影不自覺的有些煩躁,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生出了殺意。


    然而他這殺意剛出現,陳元便猛地回過頭,目光生冷的看著他:


    “榆木,看來你對本座很不滿啊。”


    榆木背後瞬間被冷汗打濕,連忙出聲道:


    “沒有,榆木絕無此意,陳兄···”


    “哼,你我皆有劍意,對殺意是何等敏感,你是覺得能瞞得過本座,還是想說本座意會錯了?”


    陳元冷冷的看著他,並緩緩站起身,背後顯化出一尊七尾靈狐法相。


    然而此時這尊七尾靈狐法相周身,不再似往日那般,璀璨的流火飛螢環繞,靈氣盈然,反而有一團灰蒙蒙的霧氣壓著。


    這霧氣翻滾扭曲,時不時化作升騰的烈火,時不時又形成一個個骷髏頭。


    而僅是看著這霧氣,榆木身後的幾位金丹長老便悶哼一聲,急急盤膝坐下平複心神。


    縱是榆木自身,此刻亦是劍心受創,煩躁殺虐之感油然而生。


    但他也知曉,他若是什麽都不做,鐵劍門今日定會覆滅在此。


    當即他劍意凝聚至喉間,口綻春雷般低喝:


    “醒來!”


    仿若利劍般的音線傳向四周,切開法相周遭那層灰霧,刺入陳元元神中。


    陳元隻覺元神一痛,暴虐感再也按耐不住的同時,他卻又在這刺痛中尋回了幾分清明。


    同時不知何時已被他壓製的龜卜的聲音響起:


    “小子你瘋了?!你當真要入魔不成?!”


    聽著這焦急的喊聲,以及仿若利劍般不斷刺入他元神的音波,他猛地晃了晃腦袋。


    卻見眼前的榆木眼神畏懼,那幾個盤膝調息的金丹長老更是恐懼的看著他。


    “我修行出了岔子。”


    他勉力壓製住翻滾的殺虐衝動,留下這句話後當即挪移離開。


    接連往荒山深處挪移的同時,他取出萬裏傳訊符,也不管是哪位返虛,直接傳出神念道:


    “前輩,我修行出了岔子,業障纏身難以自控。”


    傳出此迅,他借著最後那絲清明墜入下方的山穀,抬手拋出三階陣盤。


    ‘千繁火籠陣’成型,將他自封在內。


    “呃啊···”


    他的低吼從陣中傳出,陣法外的地麵龜裂塌陷,周遭的氣溫迅速攀升,似乎內部正遭受猛烈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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