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清蓮柔順的黑發,感受著她吐氣如蘭的輕喘,陳元的思緒卻悄然飄飛。


    山神世界裏建立海底王庭的那位神道返虛,狀態定是有問題。


    自己帶人堵到他家門口,也不見他有何動靜。


    莫說是個建立王庭,需要時刻穩定民心的人,縱是一般的返虛,有人到自家門前殺自己麾下之人,也絕不會像縮頭烏龜般躲著不出來。


    特別是他與那青蛟交手時,用的是《諸世輪轉》所凝聚的元神分身,隻有化神後期的修為。


    若那建立海底王庭的那位返虛狀態沒問題,豈會允許一個化神後期的人堵門羞辱?


    若他一直躲著不出來,莫非自己要無視他直接封神?


    也不知一個界域同時出現兩座神庭,是否會有影響···


    思索中,清蓮從雙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依戀的把臉埋在他脖子上,輕聲呢喃:


    “你在想什麽?”


    她嫩唇輕柔,說話時好似在細吻陳元的頸脖,將陳元的思緒拉了回來。


    托起那渾圓的雪膩蜜桃,在清蓮的驚呼中坐起身:


    “想讓再你生一個。”


    清蓮俏臉緋紅,餘韻剛過的她已是難經鞭撻。


    但聽到陳元這句話,她心中頓時柔情頓生。


    咬著下唇環抱陳元的頸脖,任由他自下犯上的作亂,喉間止不住的發出輕聲嗚咽。


    隔壁的竹林小築,正在修行的紫然忽然睜眼嘀咕道:


    “光天化日的,也不知道用陣法遮一遮!”


    她剛說完,便聽到清蓮一聲極力壓製卻依舊顯得有些高亢的輕吟,聽得她心跳加快了數分,呼吸也有些絮亂。


    “這壞蛋就會欺負人···”


    她咬了咬下唇,正想點燃清香安撫騷亂的心緒時,陳元赤條條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呀你幹嘛!”


    紫然下意識偏過頭,陳元卻輕笑一聲,攬著她躍入香閨:“我來欺負人啊。”


    “不要,我還要修行。”


    “這也是修行,我助你比你打坐苦修更快。”


    ······


    在狐兒山放蕩形骸數日,又去尋李香鳶胡天胡地了一番後,陳元端坐在狐兒山的山頂,摩挲著下巴自語:


    “化神修為給的反哺還是少了些,與李香鳶雙修一次,頂過保家仙世界半個月的反哺。”


    “若自己的紅顏知己都是返虛,說不得真有機會在魔劫來臨前踏入八尾後期。”


    “也不知阿悅和第二神珠什麽時候才能踏入返虛,過來加入這相親相愛的大家庭。”


    自言自語中,他耳邊忽然響起繡娘的聲音:


    “有強敵來襲,求上神相救!”


    終於來了?


    陳元挑了挑眉,挪移回到自建的屋內,神魂衝天而起。


    跨越無數星海,借著山神印的感應直接降臨到山神世界的海上。


    卻見繡娘和其他幾個神祇躲在山神印的山河社稷圖庇護之下,周遭圍著眾多海中精怪。


    領頭的是個頭生螺紋獨角,脖子處有一片青色鱗片的男子。


    這男子利於海潮之上,手持長槍,操控海水凝成一元重水。


    配合狂風所化的銷骨風,不斷衝擊山神印所化的山河社稷圖。


    看著躲在山河社稷圖中的繡娘幾人,他麵帶冷笑的道:


    “不是說你們青源山山神手段高絕,打得我三妹不敢出水晶宮麽?怎麽還不叫他來?他若再不現身,本太子便將這神印沉入大海!”


    “你做得再說此狂言。”


    陳元神魂仿若大日臨塵般落下,山神印中的浩瀚神力恰時凝出一具身軀。


    兩相結合,陳元那八尾境界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壓得那口出狂言的男子臉色大變:


    “你···怎麽可能?!”


    陳元等了這麽多天,此刻早已沒了耐心,半句廢話都欠奉,磅礴的神識直接湧向那男子。


    那男子察覺到危機,當即便要挪移離開時,卻發現此地早已被山神印封禁。


    莫說挪移,就是連動彈都做不到。


    絕望感湧上心頭的瞬間,他神魂一漲,繼而便失去意識。


    他一昏厥,不斷衝擊的一元重水和銷骨風當即停歇。


    而他帶來的諸多精怪,此刻亦是麵露驚懼的頓在原處無法動彈。


    少傾,陳元睜眼看向天際,麵上露出些許疑惑:


    “立地封神還有這等隱患?”


    思索中,他大手一揮,借著山神廟中雕像的感應,將繡娘幾人一並送回青源山中,並留下神念:


    “凡斬殺有海族精怪者,擇日封賜。”


    繡娘幾人麵露喜色,急忙叩頭道謝。


    而陳元一句話說完便將思緒轉回海麵,山河社稷圖般的山神印神光一閃投入陳元體內。


    大袖一甩,那昏厥青年被他收入袖中,繼而消失在海麵上。


    海底,那被稱為三公主的女子借著近乎無窮無盡的神力,終於將侵入體內的劍意磨滅。


    又服下一株靈草後,她被齊肩斬落的左臂緩緩生長出來。


    “呼···”她輕吐一口氣,而後麵露惱怒的道:


    “這野飼神,莫非是劍修出身?”


    剛說完,她便察覺到什麽,心念移動挪移到水晶宮的防護之下。


    卻見大陣外那野飼神再次出現,且抬手便將一個人影拋出來。


    看到那昏厥過去,緩緩下沉的身影,女子瞳孔微縮:


    “伱想做什麽?”


    “他雖知蛟王封神時出現了意外,但具體出了什麽意外卻不甚清楚,你若如實說來,我可饒他一命。”


    陳元說著,手中並起劍指,劍光對著那昏厥下沉的男子蠢蠢欲動。


    頭頂尖角的女子麵露躊躇,陷入兩難之中。


    她深知這野飼神追問當年封神之事,是為了準備封神。


    若讓他有了充足的準備,日後說不得他便會封神成功,一舉成為此界的正統神庭,那父王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可若不說,二哥一旦被殺,王庭的權柄亦會被削。


    屆時此人若要強行封神,一樣攔不住他分割王庭的權柄。


    怎麽辦?怎麽辦?!


    她麵露焦急,還在糾結之時,一道劍光卻已是破開海水,斬斷了她二哥的雙腿。


    鮮血染紅海水,但那昏厥的男子麵上露出痛色,但卻依舊沒醒來。


    “我耐心不多,三息內再不說,下一劍斬的便是他脖子。”


    陳元傳出神念,目光平靜而冷漠。


    頭頂尖角的女子咬了咬牙,兩息後吐了口氣道:


    “好,我說,但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你來日定會後悔!”


    陳元不置可否的點出兩道神光,止住那男子雙腿湧出的鮮血,同時將他斷去的兩條腿攝到近前。


    而那女子長歎一聲後,似是認命般說道:


    “當年父王立地封神,分封權柄時突遭天譴,自此便失了神智,受封太子,統禦四海的大哥更是當場身死。”


    “什麽天譴?為何會出現?你父王現今在何處?”陳元眉頭微皺的追問。


    “紫色的天雷,好似雨水般傾落,擋無可擋。”


    頓了頓後,頭頂尖角的女子繼續道: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父王之前與我說過會有他也沒把握渡過的大劫,所以他要抓緊封神。”


    “隻是沒想到,封神還未結束,天譴便來了。”


    聽到這,陳元臉色有些古怪。


    紫色的劫雷,蛟王自己能提前感應到有大劫,說的莫非是蛟王自己踏入時返虛要渡的天劫?


    他自覺沒把握渡過,又想給海族謀得福祉,故而強行封神分封權柄?


    他正疑惑中,尖角女子繼續道:


    “父王沒死在天譴下,但天譴結束後便一直待在雲海中。”


    “不知是否出於本能,他雖失了神智,但一直在壓製天下神祇,不允許他們突破,避免有人建立起新的神庭。”


    “隻是他不在,又不曾降下神跡,我與二哥的權柄又有缺,對四海的統攝力越來越弱。”


    獨角女子一口氣說完,也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


    “二哥已栽你手裏,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不如這樣,若你封神後有能力,能讓我父王從那瘋瘋癲癲的狀態恢複過來,海底王庭便從此歸順於你,如何?”


    聞言,陳元眯了眯眼道:


    “你父王既然還會依循本能壓製天下神祇,他就算清醒過來,又豈會同意歸順?”


    “不同意也得同意,畢竟封神後你的神庭如日中天,香火神力鼎盛無疆,父王這海底王庭已是凋零破敗,他會認清形勢的。”


    獨角女子說罷,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先把我二哥放了嗎?”


    陳元略略頷首,隨手輕推,那男子與斷去的雙腿當即被送向水晶宮。


    而水晶宮毫光一閃,當即將那男子接入其內。


    看著昏迷的二哥,青月看向陳元:


    “他怎麽了?”


    “些許幻術罷了,我建議你先將他的雙腿接好再喚醒他。”


    說完,陳元身影消失,海中回蕩著他的神念:


    “記住你今日之言,來日我封神之際,蛟王願歸順最好,不願的話我也不介意滅了你們這王庭。”


    青月臉色複雜的抿了抿嘴,海底王庭這般多年,何時受過這等氣。


    然而勢比人強,受不得也要受。


    搖搖頭,她揮手將她二哥帶回水晶宮。


    而陳元挪移回到山神廟後,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際。


    “話不可盡信,眼見為實。”


    說罷,他攜著山神印出現在雲海中。


    神識擴張,卻未見任何人影。


    沉吟片刻,陳元頭頂跳出山神印。


    山河社稷圖徐徐展開,強橫的香火神力的波動向外擴張。


    天地有感,祥雲聚首,仙光四落,道樂和鳴,五光十色的階梯自雲層梯落,蔓延向青源山的山神廟。


    一息,兩息,三息···


    將近十息後,陳元忽地側目看向內陸的方向,卻見一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乘雲而來。


    他狀態奇特,處於半真半幻之間。


    而陳元在看到此人的瞬間,便收起了頭頂的山神印。


    山河社稷圖一去,天上的異象頓時消散。


    而那乘雲而來的中年男子,直勾勾的盯著陳元,不作聲亦不動手,目光既有忌憚亦有渴望。


    “我欲封神,你若臣服歸順,可許你清明歸心,四海繼續由你統帥。”


    陳元運轉諸世輪轉和幻心訣,話語直入人心。


    這披頭散發的男子“啊啊”出聲,眼中露出掙紮之意,身上氣息鼓動,似有動手之狀。


    而陳元神色不變,語氣淡然的繼續道:


    “你多年不現神跡,海底王庭權柄不全,香火神力分崩離析,你那女兒已與我商議過,你若歸順,我便助你複歸清明。”


    “相反,你若不願,我亦一樣要封神,縱是你全盛之期也擋不住,更別說現在的你。”


    “孰輕孰重,我給你十息決斷。”


    一番話說完,陳元負手而立,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


    他此番話半真半假,沒有五火七禽扇和建木幼苗在手,單憑山神印,他確實沒有十成的把握將一位返虛誅殺。


    但對方若真要動手,他不介意以山神印將其強行鎮壓。


    雖說殺不了,但鎮壓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所幸,不知是《諸世輪轉》還是《幻心訣》的緣故,還是這看似失了智的蛟王實際還有些許思考能力。


    十息不到,他便對著陳元緩緩低下頭。


    見狀,陳元嘴角微勾,而後問出他所猜測之事:


    “你變成如今這般,是因為渡仙官劫,還是因為封神時有別的因素幹擾了你?當真有天譴?”


    聽到這個問題,披頭散發的蛟王抬起頭,麵上露出幾分畏懼之色。


    他楞楞的看著陳元,呼吸漸急,不斷的搖頭。


    片刻後,他發狂般轉身怒吼著離開。


    見狀,陳元不禁眯起雙眼,這蛟王的表現確實有些詭異。


    他之前明顯能聽明白自己所說之言,並給出回應。


    但聽到後麵這個問題,竟又擺脫了諸世輪轉和幻心訣的影響,陷入癲狂之中。


    到頭來,還是不知他究竟是因為渡仙官劫遭難,還是真的遭了天譴。


    沉吟著飛落山神廟,耳邊傳來山靈的聲音:


    “老爺,新的巡山使已遴選出,此刻皆在等候老爺封賜。”


    也罷,先將巡山使一事搞定。


    封神茲事體大,先回地仙界查查古籍,或許能有所發現。


    畢竟有蛟王的例子在前,魔劫一事就算再急,也還是要以穩字當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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