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鬼氣
爺爺顧不得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忙衝李半仙問道：“半仙爺，那該如何是好？”
李半仙沒有立刻回答，而轉頭盯著我打量了一番，說道：“也是奇了怪了，你孫兒咋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爺爺沒好氣地說：“難道你還巴不得我孫兒有事？”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那千年妖魂明明都已經在你孫兒身體裏麵了，怎麽就沒能成功奪舍你孫兒的身體呢。”
“什麽！？”爺爺臉色陡然大變，
我雖然沒太聽懂，但也預感到不妙，忙問：“啥東西在我身體裏？”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有爺爺和半仙爺在，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
爺爺向李半仙確認：“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嘛。”
“那東西怎麽就盯上我孫兒了呢？”
“我不是說了麽，你孫兒八字純陰，最適合借屍還魂。不過你也別急，待我今晚做場法事，把那東西從他身體裏驅出來便是了。”
李半仙說得雲淡風輕，似乎成竹在胸，爺爺原本緊張的神色明顯放鬆了許多。
晚上九點多鍾，李半仙開始幫我驅邪。
他特意換上了一身土黃色的袍子，往那兒一站，仙風道骨，頗有大師風範。
爺爺說他那身土黃色的袍子叫天師袍，隻有天師傳人才有資格穿。
而李半仙的手裏，還多了一把呈暗紅色的桃木劍。
號稱是用雷劈桃木心製作的，劍體刻著斬鬼咒，能夠斬鬼誅邪。
看到他這身行頭，我頓覺安心了不少。
李半仙讓我盤腿坐在堂屋正中，然後讓爺爺在我身體周圍點了一圈蠟燭，總共十八支，他說這是一個簡易的陽火陣，一圈蠟燭便代表著我的陽火。
隻要蠟燭不滅，我就沒事，要是蠟燭滅了，那就意味著我有危險，蠟燭滅得越多，危險係數越高。
要是全都滅了，可能我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
這話聽著挺扯，但畢竟是從李半仙的嘴裏說出來的，而且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搞得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喘氣，生怕一不小心就自個兒吹滅了一支蠟燭。
待一切布置妥當，李半仙便開始進行法事。
他站在我的麵前，嘴裏念叨著咒語，時不時將手裏的桃木劍淩空揮舞幾下。
爺爺則拎著那把殺豬刀站在一旁。
也就過了十幾分鍾的工夫，屋外傳來了黃皮子此起彼伏的叫喚聲。
父親忙趴到窗戶口往外看。
“不好！黃皮子又來了！比昨晚還來得多。”
聽了父親所說，我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些坐立不安，李半仙厲聲說道：“坐好了！別亂動！”
爺爺忙道：“南辰別害怕，有半仙爺爺在，沒事的。”我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在原地盤腿坐著，雖然心裏很是忐忑，但也不敢說話。
李半仙又念叨了一會兒咒語，衝父親問道：“她來了嗎？”
“您說的她是指誰啊？”父親一時沒聽明白。
“還能是誰，當然是劉寡婦。”
一聽劉寡婦，我頓覺心頭一緊，那張猙獰可怖的麵孔依然曆曆在目。
父親透過窗戶往外仔細看了看，說道：“沒瞧見有人，隻看到黃皮子，好多。”
李半仙掐指一算，說道：“她也該來了，你把門打開吧。”
“啊，您確定要把門打開嗎？”
爺爺說道：“聽半仙爺的，把門打開。”
父親隻得聽從李半仙的指令，打開了屋門。我正好是麵朝大門方向坐著，這門一開，我便瞧見了屋外的場景，隻見屋外聚集了大大小小近百隻黃皮子，為首的正是那隻尾巴上長有白毛的黃皮子精。
父親語氣緊張地說道：“這不會一窩蜂衝進來吧？”
李半仙語氣平靜地說：“別緊張，這些黃皮子來這兒不是要傷害你孫子，而是為了幫他。”
“來幫忙的？”父親很是驚訝。
我也很驚訝，按理說那黃皮子精跟我有過節，它不害我就已經燒高香了，又怎麽會幫我？
爺爺也不理解，問道：”半仙爺，這話咋說？”
李半仙指了指那隻黃皮子精，說道：“它已經活了上百年，是專門守護白石塔的靈獸，它之所以來這兒，是為了阻止被鎮封在塔底的千年妖魂借屍還魂。”聽了李半仙所說，爺爺和父親都鬆了口氣。
誰知李半仙又道：“但如果不能阻止，它們可能就會把你孫兒當成攻擊目標。”
“什麽？”
爺爺立刻握緊殺豬刀擋在我麵前，衝著門外的黃皮子吼道：“你們誰要是敢傷害我孫兒，我要它的命！”
李半仙拍了拍爺爺的肩膀，說道：“這你不能怪它們，要是沒能阻止那東西借屍還魂，你孫兒也就不是你孫兒了。”
我懵了。
如果我不再是我，那我又成了誰？
我正發愣，劉寡婦鬼嚎般的歌聲傳來，唱的依然是昨晚那首童謠。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感覺渾身汗毛豎起，心髒突突一陣狂跳。很快，劉寡婦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相比昨晚，她的麵目顯得更加猙獰，而且昨晚其實我隻注意到了她的臉，沒看清楚她的身形，今天才發現，她比起以前消瘦了許多。
原本劉寡婦體型微胖，但如今卻是骨瘦如柴，就連曾令我產生過遐想的那一對鼓脹的胸部，也變得幹癟了。
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被吸幹的幹屍。
她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破舊，還沾滿了泥土，仿佛剛從地底下爬出來似的。
劉寡婦走路的姿勢也很古怪，一直歪著脖子，聳著肩膀，雙腿微微彎曲，反正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她一出現，我家門口那一大群黃皮子立刻湧上去，將她團團圍住，並發出此起彼伏的叫聲，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我。劉寡婦惡狠狠地說道：“滾開！”
她大手一揮，身體裏竟然迸發出一大團的黑霧，黃皮子似乎對黑霧十分忌憚，紛紛避讓，似乎生怕身體沾染到了黑霧。
李半仙立刻說道：“那是鬼氣，你們可得小心些，凡夫俗子若是沾染了鬼氣，隻怕性命難保。”
我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爺爺顧不得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忙衝李半仙問道：“半仙爺，那該如何是好？”
李半仙沒有立刻回答，而轉頭盯著我打量了一番，說道：“也是奇了怪了，你孫兒咋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爺爺沒好氣地說：“難道你還巴不得我孫兒有事？”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那千年妖魂明明都已經在你孫兒身體裏麵了，怎麽就沒能成功奪舍你孫兒的身體呢。”
“什麽！？”爺爺臉色陡然大變，
我雖然沒太聽懂，但也預感到不妙，忙問：“啥東西在我身體裏？”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有爺爺和半仙爺在，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
爺爺向李半仙確認：“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嘛。”
“那東西怎麽就盯上我孫兒了呢？”
“我不是說了麽，你孫兒八字純陰，最適合借屍還魂。不過你也別急，待我今晚做場法事，把那東西從他身體裏驅出來便是了。”
李半仙說得雲淡風輕，似乎成竹在胸，爺爺原本緊張的神色明顯放鬆了許多。
晚上九點多鍾，李半仙開始幫我驅邪。
他特意換上了一身土黃色的袍子，往那兒一站，仙風道骨，頗有大師風範。
爺爺說他那身土黃色的袍子叫天師袍，隻有天師傳人才有資格穿。
而李半仙的手裏，還多了一把呈暗紅色的桃木劍。
號稱是用雷劈桃木心製作的，劍體刻著斬鬼咒，能夠斬鬼誅邪。
看到他這身行頭，我頓覺安心了不少。
李半仙讓我盤腿坐在堂屋正中，然後讓爺爺在我身體周圍點了一圈蠟燭，總共十八支，他說這是一個簡易的陽火陣，一圈蠟燭便代表著我的陽火。
隻要蠟燭不滅，我就沒事，要是蠟燭滅了，那就意味著我有危險，蠟燭滅得越多，危險係數越高。
要是全都滅了，可能我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
這話聽著挺扯，但畢竟是從李半仙的嘴裏說出來的，而且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搞得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喘氣，生怕一不小心就自個兒吹滅了一支蠟燭。
待一切布置妥當，李半仙便開始進行法事。
他站在我的麵前，嘴裏念叨著咒語，時不時將手裏的桃木劍淩空揮舞幾下。
爺爺則拎著那把殺豬刀站在一旁。
也就過了十幾分鍾的工夫，屋外傳來了黃皮子此起彼伏的叫喚聲。
父親忙趴到窗戶口往外看。
“不好！黃皮子又來了！比昨晚還來得多。”
聽了父親所說，我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些坐立不安，李半仙厲聲說道：“坐好了！別亂動！”
爺爺忙道：“南辰別害怕，有半仙爺爺在，沒事的。”我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在原地盤腿坐著，雖然心裏很是忐忑，但也不敢說話。
李半仙又念叨了一會兒咒語，衝父親問道：“她來了嗎？”
“您說的她是指誰啊？”父親一時沒聽明白。
“還能是誰，當然是劉寡婦。”
一聽劉寡婦，我頓覺心頭一緊，那張猙獰可怖的麵孔依然曆曆在目。
父親透過窗戶往外仔細看了看，說道：“沒瞧見有人，隻看到黃皮子，好多。”
李半仙掐指一算，說道：“她也該來了，你把門打開吧。”
“啊，您確定要把門打開嗎？”
爺爺說道：“聽半仙爺的，把門打開。”
父親隻得聽從李半仙的指令，打開了屋門。我正好是麵朝大門方向坐著，這門一開，我便瞧見了屋外的場景，隻見屋外聚集了大大小小近百隻黃皮子，為首的正是那隻尾巴上長有白毛的黃皮子精。
父親語氣緊張地說道：“這不會一窩蜂衝進來吧？”
李半仙語氣平靜地說：“別緊張，這些黃皮子來這兒不是要傷害你孫子，而是為了幫他。”
“來幫忙的？”父親很是驚訝。
我也很驚訝，按理說那黃皮子精跟我有過節，它不害我就已經燒高香了，又怎麽會幫我？
爺爺也不理解，問道：”半仙爺，這話咋說？”
李半仙指了指那隻黃皮子精，說道：“它已經活了上百年，是專門守護白石塔的靈獸，它之所以來這兒，是為了阻止被鎮封在塔底的千年妖魂借屍還魂。”聽了李半仙所說，爺爺和父親都鬆了口氣。
誰知李半仙又道：“但如果不能阻止，它們可能就會把你孫兒當成攻擊目標。”
“什麽？”
爺爺立刻握緊殺豬刀擋在我麵前，衝著門外的黃皮子吼道：“你們誰要是敢傷害我孫兒，我要它的命！”
李半仙拍了拍爺爺的肩膀，說道：“這你不能怪它們，要是沒能阻止那東西借屍還魂，你孫兒也就不是你孫兒了。”
我懵了。
如果我不再是我，那我又成了誰？
我正發愣，劉寡婦鬼嚎般的歌聲傳來，唱的依然是昨晚那首童謠。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感覺渾身汗毛豎起，心髒突突一陣狂跳。很快，劉寡婦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相比昨晚，她的麵目顯得更加猙獰，而且昨晚其實我隻注意到了她的臉，沒看清楚她的身形，今天才發現，她比起以前消瘦了許多。
原本劉寡婦體型微胖，但如今卻是骨瘦如柴，就連曾令我產生過遐想的那一對鼓脹的胸部，也變得幹癟了。
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被吸幹的幹屍。
她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破舊，還沾滿了泥土，仿佛剛從地底下爬出來似的。
劉寡婦走路的姿勢也很古怪，一直歪著脖子，聳著肩膀，雙腿微微彎曲，反正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她一出現，我家門口那一大群黃皮子立刻湧上去，將她團團圍住，並發出此起彼伏的叫聲，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我。劉寡婦惡狠狠地說道：“滾開！”
她大手一揮，身體裏竟然迸發出一大團的黑霧，黃皮子似乎對黑霧十分忌憚，紛紛避讓，似乎生怕身體沾染到了黑霧。
李半仙立刻說道：“那是鬼氣，你們可得小心些，凡夫俗子若是沾染了鬼氣，隻怕性命難保。”
我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