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鬼打牆
關於鬼打牆，我曾經聽村裏人說過。
村裏有一位長輩，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有一年進山打獵，就碰到了鬼打牆，被困在大山裏整整三天三夜，差點丟了性命。
我一直覺得這種事隻會在沒有路的大山裏才會碰到，沒想到我和爺爺居然碰上了，關鍵是我倆明明一直都是在沿著路走。
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爺爺，我害怕。”我怯怯地說道。
“別怕，有爺爺在這兒呢。”
爺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那把殺豬刀從包裏取出來，這會兒正握在手裏。“那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爺爺思索片刻，歎了口氣，道：“今晚恐怕是別想走出去了。還是回吧。”
我倆轉身往回走。
大約走了半小時，我倆再度看到了矗立在路邊的福德廟。
一刹那間，我心裏快要絕望了。
爺爺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雖然他沒說，但我感覺得出來，他現在也很惶恐，甚至可能比我更加惶恐，因為我看到他身體在打著哆嗦。
“爺爺，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其實我是強忍著沒哭，我想表現得勇敢一點，但心底的恐懼實在難以壓製。
爺爺用手輕輕撫著我的腦袋，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安慰道：“南辰，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麽，不管去哪兒，爺爺都會陪著你。”他正說著，忽然一陣陰風襲來，氣溫驟降，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我倆周圍的山霧開始快速流轉。
爺爺察覺到危險，立刻起身，將我拉到他的身後。
他一手緊握殺豬刀，對著山霧大聲吼道：“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傷害我孫子。”
他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開來，但除了他的回聲之外，沒有任何回應，鬼嬰也並沒有出現。
我躲在他身後，正緊張地環顧四周，忽然，一隻蒼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開始我一位是爺爺的手，但當我看到站在我麵前的爺爺正用兩隻手握著殺豬刀時，我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緩緩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張讓我永生難忘的臉。
那是一張稚氣未消的孩童的臉，非但不猙獰，甚至眉清目秀。
但他的眼睛太奇怪了，兩顆烏黑的眼珠子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完全看不到一絲眼白。
在與那雙眼睛對視的一刹那間，我感覺神情有些恍惚，本來張開嘴想喊，卻沒發出聲音。
我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包括爺爺在內，仿佛都在頃刻間消失了，整個世界化作一片虛空，隻剩下了我和他。
後來我跟師父說起這事的時候師父告訴我，當時我隻差一點，就被鬼嬰用他的鬼瞳攝走了魂魄。
就在危機關頭，爺爺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別看他的眼睛！”
緊接著，我的雙眼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捂住了，再接著，我聽到了爺爺揮舞殺豬刀劈砍的聲音與他發出的怒吼聲。
等我再睜開眼，發現鬼嬰已經不見了，隻有爺爺在我跟前。
“爺爺，是……是鬼嬰……”我聲音哆嗦著說道。
爺爺二話沒說，將背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將我抱起便走。
誰知他走了沒多遠便又停了下來，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我扭頭一看，隻見那鬼嬰站在道路中央，擋住了我倆的去路。
爺爺將手裏的殺豬刀朝鬼嬰一指，用近乎絕望的聲音喊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孫子？”
鬼嬰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黑不溜秋地眼睛看著我。
我忽然意識到，今天不管怎麽樣我都死定了。
但我不想爺爺跟著我死，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對著鬼嬰說道：“我把命給你，但你不許傷害我爺爺！”
爺爺一聽，把我摟得更緊了，兩行濁淚順著他布滿皺紋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不行，你不能把命給他，不能。”
鬼嬰緩步朝我倆走了過來，爺爺抱著我往後退，揮舞著手裏的殺豬刀，大聲吼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劈了你。”
然而鬼嬰似乎完全不懼他手裏的殺豬刀，鬼嬰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濃鬱的鬼氣。
我頓覺心頭一緊。
看這情形，鬼嬰很可能是要放大招了。
他放的大招可是連李半仙都接不住，更別說爺爺。
我正要讓爺爺把我放下來，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鬼嬰立刻轉頭看向銅鈴聲傳來的方向，並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嘯。
這狀況有點出乎我和爺爺的預料，我倆也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很快一個人從濃鬱地山霧之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位老乞丐，衣衫襤褸，胡須拉碴，腰間別著一個葫蘆，葫蘆上掛著一隻銅鈴鐺，銅鈴聲正是來自於銅鈴鐺。
老乞丐似乎剛喝了不少酒，臉頰通紅，一副醉意微醺的模樣。
瞧見鬼嬰，老乞丐打了個酒嗝，咧嘴一笑，道：“原來你在這兒呢，可找到你了。”
鬼嬰似乎很是懼怕老乞丐，掉頭便欲逃離，誰知忽然躥出一大群黃皮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一看，為首的正是那隻尾巴尖上生有白毛的黃皮子精。
沒想到黃皮子精也來了。爺爺意識到眼前這位老乞丐不是普通人，急忙向老乞丐拱手求救：“這位老哥，求您救我孫子一命。”
老乞丐二話沒說，摸出一道紙符，一揚手，紙符無火自燃，他再將燃燒著的紙符往空中一拋，紙符竟然化作一張散發著金光的無形大網，一下子便將鬼嬰給網住了。
鬼嬰發出極其刺耳的尖嘯聲，奮力掙紮著，想要擺脫大網的束縛，但無濟於事。
大量鬼氣從鬼嬰身體裏散逸出來，老乞丐摘下他腰間的葫蘆，拔去葫蘆嘴的塞子，將葫蘆嘴對準了鬼嬰。
鬼嬰身體散逸出來的鬼氣竟被悉數收進了葫蘆當中。
我完全看得呆住了。
以前覺得李半仙是最厲害的，但若是跟眼前這位老乞丐相比，估計給他提鞋都不配。沒一會兒工夫，鬼嬰便倒在了地上，身體急劇萎縮，很快化作一具幹屍。
老乞丐迅速把葫蘆嘴塞住，將葫蘆放在耳邊晃了晃，笑嘻嘻地說道：“嘿嘿，鬼氣配酒，絕世佳釀。”
關於鬼打牆，我曾經聽村裏人說過。
村裏有一位長輩，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有一年進山打獵，就碰到了鬼打牆，被困在大山裏整整三天三夜，差點丟了性命。
我一直覺得這種事隻會在沒有路的大山裏才會碰到，沒想到我和爺爺居然碰上了，關鍵是我倆明明一直都是在沿著路走。
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爺爺，我害怕。”我怯怯地說道。
“別怕，有爺爺在這兒呢。”
爺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那把殺豬刀從包裏取出來，這會兒正握在手裏。“那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爺爺思索片刻，歎了口氣，道：“今晚恐怕是別想走出去了。還是回吧。”
我倆轉身往回走。
大約走了半小時，我倆再度看到了矗立在路邊的福德廟。
一刹那間，我心裏快要絕望了。
爺爺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雖然他沒說，但我感覺得出來，他現在也很惶恐，甚至可能比我更加惶恐，因為我看到他身體在打著哆嗦。
“爺爺，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其實我是強忍著沒哭，我想表現得勇敢一點，但心底的恐懼實在難以壓製。
爺爺用手輕輕撫著我的腦袋，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安慰道：“南辰，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麽，不管去哪兒，爺爺都會陪著你。”他正說著，忽然一陣陰風襲來，氣溫驟降，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我倆周圍的山霧開始快速流轉。
爺爺察覺到危險，立刻起身，將我拉到他的身後。
他一手緊握殺豬刀，對著山霧大聲吼道：“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傷害我孫子。”
他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開來，但除了他的回聲之外，沒有任何回應，鬼嬰也並沒有出現。
我躲在他身後，正緊張地環顧四周，忽然，一隻蒼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開始我一位是爺爺的手，但當我看到站在我麵前的爺爺正用兩隻手握著殺豬刀時，我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緩緩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張讓我永生難忘的臉。
那是一張稚氣未消的孩童的臉，非但不猙獰，甚至眉清目秀。
但他的眼睛太奇怪了，兩顆烏黑的眼珠子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完全看不到一絲眼白。
在與那雙眼睛對視的一刹那間，我感覺神情有些恍惚，本來張開嘴想喊，卻沒發出聲音。
我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包括爺爺在內，仿佛都在頃刻間消失了，整個世界化作一片虛空，隻剩下了我和他。
後來我跟師父說起這事的時候師父告訴我，當時我隻差一點，就被鬼嬰用他的鬼瞳攝走了魂魄。
就在危機關頭，爺爺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別看他的眼睛！”
緊接著，我的雙眼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捂住了，再接著，我聽到了爺爺揮舞殺豬刀劈砍的聲音與他發出的怒吼聲。
等我再睜開眼，發現鬼嬰已經不見了，隻有爺爺在我跟前。
“爺爺，是……是鬼嬰……”我聲音哆嗦著說道。
爺爺二話沒說，將背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將我抱起便走。
誰知他走了沒多遠便又停了下來，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我扭頭一看，隻見那鬼嬰站在道路中央，擋住了我倆的去路。
爺爺將手裏的殺豬刀朝鬼嬰一指，用近乎絕望的聲音喊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孫子？”
鬼嬰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黑不溜秋地眼睛看著我。
我忽然意識到，今天不管怎麽樣我都死定了。
但我不想爺爺跟著我死，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對著鬼嬰說道：“我把命給你，但你不許傷害我爺爺！”
爺爺一聽，把我摟得更緊了，兩行濁淚順著他布滿皺紋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不行，你不能把命給他，不能。”
鬼嬰緩步朝我倆走了過來，爺爺抱著我往後退，揮舞著手裏的殺豬刀，大聲吼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劈了你。”
然而鬼嬰似乎完全不懼他手裏的殺豬刀，鬼嬰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濃鬱的鬼氣。
我頓覺心頭一緊。
看這情形，鬼嬰很可能是要放大招了。
他放的大招可是連李半仙都接不住，更別說爺爺。
我正要讓爺爺把我放下來，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鬼嬰立刻轉頭看向銅鈴聲傳來的方向，並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嘯。
這狀況有點出乎我和爺爺的預料，我倆也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很快一個人從濃鬱地山霧之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位老乞丐，衣衫襤褸，胡須拉碴，腰間別著一個葫蘆，葫蘆上掛著一隻銅鈴鐺，銅鈴聲正是來自於銅鈴鐺。
老乞丐似乎剛喝了不少酒，臉頰通紅，一副醉意微醺的模樣。
瞧見鬼嬰，老乞丐打了個酒嗝，咧嘴一笑，道：“原來你在這兒呢，可找到你了。”
鬼嬰似乎很是懼怕老乞丐，掉頭便欲逃離，誰知忽然躥出一大群黃皮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一看，為首的正是那隻尾巴尖上生有白毛的黃皮子精。
沒想到黃皮子精也來了。爺爺意識到眼前這位老乞丐不是普通人，急忙向老乞丐拱手求救：“這位老哥，求您救我孫子一命。”
老乞丐二話沒說，摸出一道紙符，一揚手，紙符無火自燃，他再將燃燒著的紙符往空中一拋，紙符竟然化作一張散發著金光的無形大網，一下子便將鬼嬰給網住了。
鬼嬰發出極其刺耳的尖嘯聲，奮力掙紮著，想要擺脫大網的束縛，但無濟於事。
大量鬼氣從鬼嬰身體裏散逸出來，老乞丐摘下他腰間的葫蘆，拔去葫蘆嘴的塞子，將葫蘆嘴對準了鬼嬰。
鬼嬰身體散逸出來的鬼氣竟被悉數收進了葫蘆當中。
我完全看得呆住了。
以前覺得李半仙是最厲害的，但若是跟眼前這位老乞丐相比，估計給他提鞋都不配。沒一會兒工夫，鬼嬰便倒在了地上，身體急劇萎縮，很快化作一具幹屍。
老乞丐迅速把葫蘆嘴塞住，將葫蘆放在耳邊晃了晃，笑嘻嘻地說道：“嘿嘿，鬼氣配酒，絕世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