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什麽模樣,都是他最愛的樣子。


    夏瀾看到黎晏州的鼻血時,就知道狗東西不但看見了,還在腦補不可描述的東西。


    這個認知令她整個人都燥了起來,仿佛無形中有把火,呼嘯著炙烤她。


    狗子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


    她毫不懷疑,等他能站起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就地正法。


    算了,腿傷還是晚點再治吧。


    先把方蘭竹治好再說,還有石頭。


    實在不行再把鐵柱也治了,總之把能治的人都治好,最後再讓黎晏州站起來。


    畢竟,狗東西一旦站起來,那她可能就站不起來了。


    一舉治好眼疾,令夏瀾剛恢複的精神力再次告罄。


    她再三叮囑黎晏州繼續裝瞎,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眼疾已經治愈,以免節外生枝。


    然後磕了藥,繼續浮屍躺。


    黎晏州攀著竹竿,目不轉睛的瞧著她。


    等她睡著了,湊過去親了又親,親個沒夠。


    直到在水裏泡得吃不消,才叫春紅過來扶他起身。


    不出意料的,黎晏州上半夜失眠,下半夜夢裏入洞房。


    早晨醒來,床上的一切都換了個遍。


    寒疾大好後,黎晏州如同所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一般怕熱。


    但為了保密,日常還得大棉襖二棉褲,以免走漏風聲,節外生枝。


    他索性閉門不出,整天整日待在醉雲軒中,隻在清早和傍晚陰涼時去向太後請安,且不陪伴太後用膳,說會兒話就走。


    太後憂心忡忡:“這孩子怕是與哀家生了嫌隙,都不同哀家親近了。”


    平嬤嬤笑著寬慰:“太後多心了,您又不曾為難過王爺與夏姑娘,還爽快的成全了兩人,王爺感激您還來不及呢,哪能生分?”


    “那他前幾日還對哀家十分依戀,這兩日怎麽剛來就走?”


    平嬤嬤估摸著黎晏州是趕著回去陪夏瀾,但怕太後聽了心裏失落,沒敢提。


    “王爺體弱,春日裏人又容易倦怠,王爺許是疲憊,又怕您擔心,這才來讓您瞧一眼,安一安心。”


    太後有些慌,心疼的不行:“早晚風涼,他受不得寒,叫他別來請安了。哀家想他了,自會去醉雲軒瞧他。”


    “太後最疼王爺,王爺也最孝順太後。”


    平嬤嬤這話說的不假,但凡換個人,黎晏州都不會在暮春時節捂著棉衣早晚請安,反正他是將死之人,不必嚴守禮數。


    此刻,黎.將死之人.晏州已經在湯池邊等候半天了。


    算算時辰,他的瀾瀾差不多該醒了。


    等她醒來,再進行一次治療,他就能站起來了!


    站起來,意味著痊愈。


    痊愈,意味著娶媳婦。


    黎晏州無比期待,雙手死死的攥著拳,身體緊繃如一張拉滿的弓,額上沁著細密的汗珠。


    他都不敢想,洞房花燭時,他將是多麽活潑開朗的小男孩。


    湯池中,夏瀾緩緩睜開眼睛,軟手軟腳的坐起來,轉著腦袋活動頸椎。


    嘶——酸疼的要命。


    春紅驚喜的道:“姑娘醒了!錦書,快去拿膳食。”


    錦書剛走,黎晏州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春紅暫時回避。


    春紅拿著一塊大棉布巾,準備服侍夏瀾起身,完全沒注意到黎晏州的暗示。


    其實這不能怪她,黎晏州雖然能看見了,但因夏瀾的精神力幾近枯竭,治療差了些火候,視力並沒完全恢複,眼珠子也還是淺灰綠色的。


    他現在的視力相當於三四百度近視外加一兩百度散光,近距離下視物清晰,但距離稍微拉遠就會很模糊,還帶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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