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嶼楓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會被別人誤會為沒禮貌的態度,跟進門,宿舍裏其他三張床都是空的,隻住了一個人。他跟輔導員了解過了,是韓嶼舟主動跟另一名落單的同學換了宿舍。


    “姑媽說你上午七點就到學校了,早中晚我找了你三趟都沒人,你這一整天人都去哪了?”韓嶼楓滿腹牢騷,他領命來看望剛上大學的堂弟,結果一整天沒找到人。


    “沒去哪,就逛了逛學校。”


    “32度的高溫天氣你出去閑逛?”韓嶼楓哼笑:“要不知道你是重度社恐,這話我都信了。”


    韓嶼舟悶聲不說話,隻埋頭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將原本已經整齊擺放在書櫃上物品一一裝進箱子。


    韓嶼楓對自己表弟悶葫蘆一樣的性格十分了解,也不計較他的冷淡,蹲下身幫忙整理東西:“怎麽,不想住校了?”


    “不是。”


    “那你收拾東西幹嗎?”


    回答他的又是沉默。


    三棍子敲不出來一個屁,韓嶼楓沒了耐心,將手裏的筆記本扔進箱子,卻眼尖地發現本子裏露出照片一角。


    在對方伸手阻止瞬間,他眼疾手快地將照片抽了出來,舉著端詳:“這誰啊?”


    照片質感很老,裏麵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小男孩,手裏捧著“見義勇為”的錦旗,咧著缺了門牙的嘴開懷大笑,看樣子七八歲左右。


    韓嶼舟伸手去拿。


    韓嶼楓轉身躲開:“這誰啊?”


    他困惑地看著照片,確定自己沒見過照片裏的男孩。


    連上學都隨身攜帶,這個男孩對他弟來說肯定有什麽特殊意義。


    他隱約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因為曾經患有創傷應激障礙接受過心理治療,他這堂弟可是全家都不會多說一句重話的團寵。如今,這個重度社恐的i人居然在心理藏著一個人,簡直是驚天大秘密。


    可是,這個人居然是個男孩?忽然……一個不好的念頭湧出腦海。


    他被這個念頭嚇到,驚詫地看向韓嶼舟。


    他眼尾發紅,顯然是生氣了。他這個堂弟平時情緒穩定得像個老和尚,這種失態的表情極為少見。


    韓嶼楓知道自己踩到了底線,也怕再問下去會印證自己的想法。將照片還了回去,轉而問道:“為什麽收拾東西?”


    “對麵宿舍有空位,我想明天搬過去。”


    “對麵好像是……體育學院?”韓嶼楓強行按捺下去的念頭又忽地蹦出來,驚得嗓音陡然抬高:“那邊宿舍有空床位你是怎麽知道的?再說你一個舞蹈生搬去體育學院宿舍樓幹什麽?”


    回答他的又是沉默。


    “行了行了,趕緊收拾好早點睡吧。”雙方僵持了十幾秒,韓嶼楓終究是敗下陣來,臉色緊繃地幫忙整理好東西,清點並確認所有生活用品都齊全,拍照發消息向家族群複命,這才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沒辦法,他今天要是沒安置好團寵堂弟,明天就能被踢出家族群。


    剛出門,韓嶼舟追上來,遞給他一隻描金山水畫的購物袋,是剛剛他提回來那隻袋子。


    “什麽東西?”韓嶼楓隨手接過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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