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沈湛恩有點尷尬,與學弟拉開距離後,她聞不到溪畔清風的味道了,空氣裏全是青草膏的味道。


    人家前腳剛送給她,她後腳就給別人謔謔完了。


    早知道新搬進來的同學是他,她絕對不會把青草膏給王天瑞他們的。就是因為剛剛在桌上看到一本經濟學概論,她怎麽也沒想到新搬進來那個人會是韓嶼舟。


    他一個舞蹈係的,還對經濟學感興趣嗎?


    好巧隻是隨口一說,但韓嶼舟卻認真回道:“是的,我們很有緣。”


    沈湛恩沒get到有緣兩個字從異性口中說出帶著特殊的意味,她隻在意一件事:“你搬進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剛搬進來不久”韓嶼舟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我在體育場跟你說了的……待會見。”


    “我哪知道你的待會兒見是這個意思。”沈湛恩在意這件事也是擔心他被烏明旭欺負。


    但她不會用關心的語氣說話,隻能略顯凶巴巴地說:“以後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感覺被凶的韓嶼舟低下頭,聲音裏隱約帶著顫音:“嗯,以後會直說,對不起。”


    唉~這麽脆弱,連說話聲音稍微大點都能說哭他,讓他住在這裏怎麽能放心呢,還不得被烏明旭他們欺負死。


    沈湛恩心裏很擔憂,但宿舍是生管安排的,她不好幹預,隻能臨走前警告烏明旭他們和新室友好好相處。


    看來她以後得重點關注303了。


    走到樓梯口,韓嶼舟卻追了出來,遞給她一盒青草膏。


    沈湛恩有點尷尬:“你留著用唄,我有花露水。”


    “這個止癢效果好。”韓嶼舟忐忑的看著她的神色:“但這盒我用過,你會嫌棄嗎?”


    沈湛恩本來不想要,但聽到後半句話,終還是收下了,好像不收是在嫌棄他一樣。


    查完寢,回到宿舍,身上的青草膏味同樣引起了室友注意。


    室友白會宣從氣味中嗅到八卦氣息,拐彎抹角地打聽:“湛恩,你這兩天不對勁啊,怎麽每次回來都帶著香香的味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她們宿舍隻住了三人,另一個室友洛霞走上來聞了聞,肯定道:“是啊,你以前回來總帶著一股著汗餿味,但是這兩天回來居然帶著香味,老實交代,去跟什麽人廝混了。”


    “我廝混什麽啊?”沈湛恩有點心虛:“我又不是出軌渣男,你們也別一副查崗的小媳婦作態,我就是看新生訓練去了。”


    解釋完,兩人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沈湛恩不得不再次拿出青草膏:“呐,我晚上出去看訓練被蚊子咬了,一個同學送我了止癢的膏藥。”


    白會宣拿過盒子看了看,朝沈湛恩眨眨眼: “和上回借襯衫的是同一個人吧?”


    沈湛恩沒說話,想起洗過的襯衫還在衣櫃裏沒還呢。


    “是個男生吧?”洛霞搶過盒子看了看,驚訝道:“這止癢膏原產地在泰國,國內總斷貨,可不好買。”


    沈湛恩受不了室友八卦的拷問,嫌煩地揮揮手:“一個止癢膏而已,進口的又怎麽樣,我sixgod比這玩意兒好用多了,你們要是喜歡就給你們了。”


    “你說真的啊,那我們可就收下了。”洛霞向白會宣眨眨眼,兩人心領神會地交換著眼色。


    他們一定要挖出沈湛恩背後這個男生。能看上他們武術係的大姐大,這個男生……不僅獨具慧眼,還很有膽量。


    衝完澡,沈湛恩想起傍晚刷到的那個舞蹈視頻。突然對迎新節目有了想法,想翻出視頻和室友討論討論。


    他們往年節目都是武術操表演,總在初篩的時候就被刷掉,評委的意見都是枯燥單調缺乏觀賞性。如果他們能像她收藏的視頻那樣,把武術編排成故事,賦予它意義和背景,這觀賞性是不是就提高了呢?


    這樣想著,她打開了短視頻軟件去翻下午收藏的視頻,點開收藏欄,卻發現視頻已下架。


    怎麽會呢?她下午還看來著,還打賞了99朵玫瑰,怎麽會下架呢?


    那麽好的視頻怎麽就刪除了呢,她還指望那視頻給她靈感呢。


    懷揣著疑問,沈湛恩私信了這個名叫一襟晚照的舞蹈博主——“您好,請問《李太白》那支舞蹈視頻為什麽會下架呢?”


    也許是博主剛好在線,又或者博主認出她是99朵玫瑰的粉絲,對方很快回複——“那支視頻的版權已賣出,感謝支持,希望可以關注我其他的作品,我會繼續努力創作。”


    沈湛恩:“哦,賣出版權還是很厲害的,就是再也看不到很可惜。”


    沈湛恩隻是隨口表達一下遺憾,沒想到博主是個話癆,繼續就著這個話題往下講:“我開短視頻賬號不到一年,粉絲也隻有幾千,其實有人來買版權我也很意外。”


    沈湛恩不知道怎麽回,她不想跟陌生人閑聊,隻是想了解視頻還能不能上架。


    想上滑退出,一襟晚照又開口:“不過還是謝謝你,你的玫瑰和問候都給了我很大創作的動力,我們互關吧,我以後會發布更好看的舞蹈,期待關注。”


    短視頻創作不易,得知自己隨手送出的玫瑰給了別人努力的動力,沈湛恩也覺得高興,於是點了右上角的關注。


    —


    另一邊,體育學院,燕大規定大一宿舍樓晚上十點要斷電斷網,但總有人能例外。


    “pi~pi~”王天瑞從床上伸出頭,喊斜對麵的烏明旭往床下看:“不是斷網斷電了嗎,他哪來的電?”


    烏明旭眯著眼睛看向對麵,深藍色的桌簾拉得嚴嚴實實,但從地麵的縫隙裏能看到,桌簾內部明亮如晝,完全不受斷電影響。


    王天瑞大聲密謀:“他這是私拉電線了吧,這是違反校規校級的事,我們得報告生管。”


    話剛落,桌簾突然被拉開,明亮的光線晃得幾人都抬手擋住了眼睛。


    等適應了光亮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王天瑞發現自己麵前出現一顆頭,他嚇得一聲我\草,趔趄著倒向床內側。


    定睛一看,是舞蹈係那個小白臉。因為他皮膚確實很白,又慣常麵無表情,所以在黑暗裏格外滲人。


    王天瑞被那眼神看得有點害怕,但還是故作強硬地問:“大晚上的,你t·m頭杵這兒幹哈?嚇老子一跳!”


    男生眉目冷峻地看著他,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向他伸出手:“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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