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風跟我說:你想你爸痊愈的話,今天晚上就把這碗飯放到你家門口。我那時候隻覺得袁奇風愛麵子,他隻是想騙那碗飯吃,所以幹脆將那碗飯給了他,離開以後我就把他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那天晚上我喝水太多,要起來上廁所,那時候沒有樓房,都是黃泥屋子,茅廁都是在屋外的。”


    “我走出門想去上茅廁的時候,看見院子裏站了一個孩子,這可嚇了我一跳,我本想躲進屋子裏的,但是我又覺得那人的臉很麵熟,於是壯著膽子又看了一眼,原來是袁奇風站在我們家門口。”


    “大半夜的,他裝鬼嚇人,我就想去教訓他,可是一走近他,我馬上發現家門不遠處擺了一碗飯。”


    “我看見那碗飯才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沒想到袁奇風真的沒有吃那碗飯,他原封不動地擺在了我家門口。我剛想問他要幹嘛,他居然提起一隻雞給我看,那時候的雞可寶貴了,全是生產大隊的東西,這些可不能偷,被發現的話後果就嚴重了。”


    “我擔心地問袁奇風:你要幹嘛,可別亂來,別害我。袁奇風冷冷地看我一眼,我以為他要殺了那隻雞,可是他隻是用刀片劃傷了雞腿,滴了一些血在那碗米飯上。袁奇風提的雞也不叫喚,仿佛成了啞巴,後來我才知道是他施了法,要不然那隻雞哪還敢這麽安靜。”


    “滴了幾滴血在白米飯上,袁奇風就讓我站在他後麵,我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但忽然覺得四周黑了許多,所以馬上聽話地跑到他後麵。隻過了一小會兒,我家居然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飄出來,她盯著地上的飯似乎很感興趣,可是她一出來馬上就被袁奇風鎖住了。”


    “袁奇風的手上射出一道金光,那道金光把女鬼鎖得牢牢的,女鬼發狂地亂舞,但就是不能掙脫束縛。女鬼青麵獠牙,我慌張地躲在後麵,但是袁奇風卻一點兒也不害怕,他那時候就有一種孩子不該有的成熟,好像一個大人。那一刻,我真的很驚訝,沒想到一個同齡的孩子居然能治住一個女鬼,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袁奇風有特殊的能力。”


    “不消一會兒,女鬼就被袁奇風收拾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後來,袁奇風告訴我,我家裏藏了一個女鬼,它附在我爸身上,吸他的陽氣練邪術,所以我爸才會生病。袁奇風滴了雞血在米飯上,這是鬼最愛吃的東西。你沒看清明掃墓時,有的人會把雞殺了,把血淋在墳墓上嗎。因此阿風才故意把雞血飯放在我家門口,把女鬼從我爸身體裏引出來。”


    葉小清聽到這裏,她才覺得袁奇風為人不錯,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那後來那隻雞……該不會你們倆個吃了吧?”


    “那天晚上捉了鬼後,我就跟他分吃了雞血飯,那隻雞我本想烤了吃,但他說雞幫了忙,不能吃,所以又放回去了。”雷鳴不好意思地說。


    “看不出他這麽高尚。”葉小清覺得很意外。


    “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我就不高尚了?”雷鳴不高興地問。


    “好,你也高尚,行了吧。”葉小清妥協地說。


    “所以啊,你別老跟奇風鬧別扭,他那個人還是不錯的。”雷鳴勸道。


    夜靜如水,葉小清鼓起勇氣問:“那……後來呢?你姐姐和他怎麽認識的?”


    雷鳴憂鬱道:“你也知道嘛,小時候誰不調皮,我從那時就跟著阿風到處犯險。我姐並不知道抓鬼的事,隻是因為我的關係,她和阿風才慢慢熟悉。八年前,也就是1999年時,我們還在讀高中。小雨參加了一個學校裏的演出,被選中到重慶那邊和其他學校一起表演,結果遇到了一個靈鬼。”


    “小清,你現在也知道了,靈鬼通常都有千年的修為了,能夠凝神聚形,是有實體的,很難對付。小雨去了重慶,我和阿風也一路同行。我也不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因為那時我被打昏了,隻知道那個靈鬼叫木清香,是她把小雨害死了。阿風把這事歸咎於自己,其實我和我媽都不恨他,他也不想那樣的。”


    葉小清惋惜道:“原來是這樣,是不是從那時起,袁奇風就不做香頭了?”


    “是啊,要不是前段時間你見鬼了,我都不會去煩他,免得又讓大家想起八年前的事。”雷鳴淡淡地傷道。


    10小時前。


    天已亮了,早上的馬路漸漸擁擠,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注意誰。李英傑一個人來到南門外大街,悄然走到小雨茶樓外,仰頭凝望三樓。那一層的窗戶掛上了厚厚的窗簾,似乎用透視光都看不見裏麵的情況。越是如此,越讓人起疑。李英傑站在街對麵,心裏琢磨了一會兒,不如趁袁奇風不在,現在就闖進三樓。


    不過,這不是萬全之策,貿然闖進去,或許會引起袁奇風的注意。李英傑靜靜地沉思,不如借別人的手,把三樓徹底打開,這樣她的身份也不會被別人發現。葉小清城府不深,又住進茶樓裏了,幹脆讓她去動手,袁奇風決計不會懷疑。李英傑微微皺眉,又不忍利用葉小清,畢竟那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李英傑左右為難,最後狠下心來,她費盡周折才找到三樓裏的真相,她不能就這麽罷手——三樓必須徹底打開!


    第十八章 倒流四


    6小時前。


    張麗麗苦惱地在醫院外徘徊,心裏的秘密不知對誰傾訴,身旁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就算有信任的人,他們也幫不了張麗麗。快要天亮時,張麗麗才從夜店裏回家,雖然累得站不穩了,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來到市醫院。可一走到門口,張麗麗就不敢進去了,生怕雷鳴還沒醒過來,除了這個男人,她想不到誰還能幫忙了。若她去求袁奇風,恐怕對方會拒之千裏。張麗麗自認沒有葉小清那麽單純,以她現在的身份,誰還會相信她。


    “唉——”張麗麗頂著頭上的太陽,在市醫院門口站了很久,香汗淋漓。


    可惜的是,張麗麗不知道雷鳴已經蘇醒了,大家正為此事歡呼。雷鳴好不容易恢複了,嚷著肚子非常餓,要海吃一頓。 雷母一見兒子醒了,第一句話就是逼他改行,不讓他在幹這些危險的活兒。袁奇風站在一旁,很奇怪地看著葉小清,發現這個笨女人今天話很少,眼神也有點呆滯。


    4小時前。


    當法醫把屍體處理完了,公安局那邊就來人了,要找袁奇風和葉小清錄口供。本來袁奇風沾血的襯衣是證據,但白癡都看得出來,此案又將懸而不結,故隻是走一走過場罷了。葉小清捉摸不透,徐子娟究竟是敵是友,袁奇風也沒有想法。此案一出,紅星高中就停課了,其他學生也陸續轉到別的學校,沒錢也要借錢轉走。


    葉小清的第一份工作就這麽結束了,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她又情不自禁地懷疑是自己害了那所學校。不過,徐子娟昨晚的舉動是很異常,讓人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公然行凶。若徐子娟真不是普通人,她大可以暗地裏搞手段,用不著暴露自己。葉小清遲疑了,昨天捅傷她的人,會不會另有其人,與徐子娟沒有關係?


    待雷母出去買吃的,雷鳴就把袁奇風和葉小清叫進病房裏,著急地問了案情的進展。當知道徐子娟已死,雷鳴就說:“會不會是哪個學生失手殺了老師?”


    葉小清很想說徐子娟可能是素女門的人,可又要保密,隻好講道:“這應該不可能。我那時雖然分不清誰是誰,但你同事告訴我,那把刀上隻有徐子娟的指紋。”


    雷鳴躺在床上,看向袁奇風,問道:“你怎麽看?”


    不等袁奇風回答,病房的門上忽然閃出一波銀光,一道圖騰閃現在雪白的門上。大家如驚弓之鳥地望過去,門外站了一個人,那人就是張麗麗。張麗麗糾結了很久,決心走進醫院裏,最後她喜出望外,雷鳴竟然蘇醒了!盡管其他人都用敵意的眼神盯著她,但她不以為意,硬是走進了病房。


    葉小清驚訝地問:“袁奇風,你不是說……門上的符咒是用來……”


    “她不是鬼,門上的符咒顯現了,是因為她沾了很重的陰氣。”袁奇風輕描淡寫地解釋。


    張麗麗一進來就激動道:“雷鳴,你終於醒了!”


    雷鳴厭惡道:“你來幹什麽?要不要穿那麽暴露,你有那麽熱?”


    葉小清趕緊打圓場:“雷鳴!說話別那麽刻薄,人家好歹是來看你的。”


    張麗麗習以為常:“沒關係,以前是我的錯,不過這次我真的有求於你,還有你這位朋友。”


    袁奇風納悶地望著張麗麗,心想這女人要求他什麽,有事不會去報案嗎,莫非又有一個女人遇到鬼了。張麗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很想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講出來,可如果手上沒有證據,這些人肯定不會相信她。雷鳴起初還以為張麗麗又來鬧,心急火燎地想把對方趕跑,結果一聽人家提到了紅星高中的案子,這才把嘴巴合上。


    張麗麗一字一句道:“那盒錄音帶在我手裏,你們聽了以後,一定要幫我!”


    “幫你什麽?那帶子是你偷的?”雷鳴詫異道。


    “不是我偷的!是另外一個人!我一會兒把他帶來,你們聽了那盒錄音帶,一切自見分曉!”張麗麗辯解道。


    “你沒把帶子放身邊?”雷鳴又問。


    張麗麗苦笑:“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放身邊,萬一我死了,那盒帶子不就被毀了?”


    “你先告訴我們,那盒帶子到底錄了什麽內容?”葉小清迫切地想知道,一想起當初李嚴聽錄音帶聽死了,她心裏頭就癢癢的。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一定要等我!”張麗麗說完就奔出病房外。


    雷鳴朝袁奇風使了個眼色,袁奇風會意地跟出去,他們是怕張麗麗會在取回錄音帶的途中遇害,所以讓袁奇風跟在身邊。葉小清甚感意外,看似紛亂的線索,馬上就會由一盒錄音帶連接起來,她有點喘不過氣來。雷鳴還以為葉小清頭暈了,忙叫她坐到床邊,別帶傷站太久了。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他了?”雷鳴酸酸地說。


    “啊?喜歡誰?”葉小清漫不經心地回答。


    “還有誰?袁奇風啊!”雷鳴直直道。


    “我腦子有病,誰會喜歡他!”葉小清矢口否認。


    “那我昨天跟你說了我姐的事,你為什麽就開始恍恍惚惚的?”雷鳴開解道,“我勸你還是另選一個對象吧。阿風他如果真能忘記我姐,他就不會用‘小雨’當茶樓的名字了。我還一直懷疑,他是不是沒讓我姐轉世,一直把她留在三樓!”


    葉小清猛地醒過來,李英傑問過她,茶樓的第三層有什麽東西。那晚,李英傑也說了,第三層可能住了一個鬼,莫非真的是死了的雷小雨?人死不能複生,如果袁奇風真的把人家的魂魄留在茶樓裏,那他真的是一個大變態!葉小清失望透頂,如果她死了,誰這樣強行留住她,她寧可魂飛魄散。


    雷鳴感覺說過火了,趕緊改口道:“可能我也猜錯了。那小子城府太深了,沒準兒三樓全是金條,現在的錢太容易貶值了嘛!”


    可是,葉小清還是覺得心很痛,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是她太小心眼了?還是她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臭脾氣的香頭?葉小清不願意再想下去,於是順著雷鳴的話題,一聊就聊到了以後的計劃。既然紅星高中辦不下去了,葉小清也待不下去了,不如離開倒黴的天津,到別的地方去重新開始,也好忘了某個人。


    雷鳴一聽就不肯:“走什麽走?你才來多久,一年還沒到,這麽快認輸了?”


    “這不是輸贏的問題,好不好?現實就是現實,容不得半點理想。”葉小清痛苦道。


    “你別那麽消極,隨便就能混得好了,那誰都跑到天津來了。”雷鳴繼續開導。


    葉小清不置可否:“我也不會馬上走,起碼等這事了結了再說,現在死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隻顧自己逃走。”


    2小時前。


    李英傑早早請了假,一回到家裏,她就用鑰匙打開了一個櫃子,從裏麵那出了一麵雕工精細的銅鏡。接著,李英傑把窗簾都拉上,門也反鎖上。屋內昏昏沉沉,李英傑沒有開燈,似乎很能適應這種昏暗的環境。她捧著銅鏡,端坐在一張木桌前,對著鏡子念了幾句話,鏡子就緩緩地冒出了一陣紫色的光暈。


    隻聽,李英傑對著鏡子說:“我已經知道袁奇風的秘密了,他果然還是忘不了那段感情。”


    銅鏡上的紫光閃了幾下,李英傑又說:“我想了個辦法,再過不久,有人會替我把三樓打開的。到時候,就由不得袁奇風死抓著以前的事不放了,這也是為他好。隻不過,我就得犧牲葉小清了,就怕那時會傷到她。”


    銅鏡上的紫光轉了幾個圈,李英傑會意道:“我懂了。總之,我不會讓袁奇風得逞,雷小雨不屬於他!”


    現在。


    另一頭,張麗麗已經從家裏找出了錄音帶,袁奇風一路隨行。當他們走進病房時,雷鳴和葉小清都乍舌瞪眼,不敢相信地看著走進來的張麗麗、袁奇風——還有失蹤的洪海!葉小清還以為洪海死無全屍,或者被困在鬼域裏了,沒想到他還活得好好的。張麗麗氣喘籲籲,異常激動,洪海也坐立不安,他們一進來就拿出了隨身播放機,還有那盒錄音帶。


    葉小清好奇地追問:“洪海?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


    洪海是個憨頭憨腦的小夥子,他害羞道:“我躲在張老師家,我怕……我也會像李大叔那樣。”


    張麗麗在旁解釋:“洪海說的是李嚴,就是那位老保安。那天李嚴出事了,是洪海偷了錄音帶,然後再到我家裏躲起來的。”


    “什麽?是你偷的?”葉小清愣道,原來她真的錯怪徐子娟了。


    洪海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那盒帶子錄到的內容太……沒人會相信的!”


    雷鳴打斷道:“到底錄了些什麽?快放來聽聽!”


    袁奇風在來時的路上還未聽,隻一個勁地注意周圍,惟恐有人要暗算張麗麗。張麗麗抹了臉上的汗水,把錄音帶放進播放機裏,並按下了播放鍵。眾人屏住呼吸,安靜地聽下麵的內容,生怕漏掉一個字。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一盒普普通通的錄音帶,竟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第十九章 一個延遲的詭計


    張麗麗疑神疑鬼,總覺得不放心,放錄音帶時還要求把病房的門關上,窗簾也拉上了。葉小清一一照辦,隻想快點聽完帶子裏的內容,滿足好奇心。其他人麵麵相覷,誰也不吭聲,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都打算等放完帶子再問。


    終於,隨著播放機的啟動,真相緩慢地揭開了。


    錄音帶先是沙沙聲,一開始隻有腳步聲,還有無關的路人交談聲。聽那些內容,錄音帶一開始就錄音了,提著播放機的人一開始是在校園裏,然後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這一段內容很長,起碼走了五分鍾,大家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可張麗麗仍叫他們繼續聽下去,好戲還在後頭。


    “報告,校長!”一個女聲響起。


    “進來吧。”葉小清聽得出來,這是呂雄鷹的聲音。


    “校長,我要跟你報告一件事。”女聲繼續道。


    “怎麽了,白雲?”葉小清稍感意外,原來這是白雲的聲音。


    “我們高三8班商量了,能不能請學校給我們安排一個專業的地理老師,不讓徐子娟老師代課了。徐老師是教數學的,根本不對口,還不如我們自己學呢。”白雲講道。


    “關於這個問題,你們班上的同學反應過很多次了,這次他們找你做代表來提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先回去吧。”呂雄鷹打起官腔。


    “謝謝校長。”白雲說完就走了。


    錄音帶到了這裏就沒聲了,大家還想聽下去,可等了一分鍾也沒有聽見聲音。葉小清失望地看著播放機,這哪跟哪嘛,這段對話有什麽奇怪的。不過,她現在才知道,若不是高三8班的學生提了要求,她就沒機會到紅星高中任教。雷鳴煩躁地坐在床上,想大聲問張麗麗搞什麽鬼,錄音帶裏的內容沒什麽特別嘛。


    怎知,張麗麗緊張地噓了一聲,錄音帶還在放下去。約摸過了兩分鍾,空白的內容放完了,忽然就爆出一聲怒罵:“呂雄鷹,媽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小清很驚訝,那不是李嚴的聲音嗎。接下來,呂雄鷹講道:“老李,什麽事這麽著急?”


    “我聽說,你要砍了白蠟林?建一棟學生宿舍?”李嚴質問。


    “沒錯。”呂雄鷹答道。


    “你瘋了!你難道忘了,白蠟林裏有什麽東西嗎?這樣一來,不是暴露了那件事嗎?”李嚴忿忿道。


    “怕什麽,都過去那麽久了,沒人知道那裏有什麽秘密,我們後來不是處理幹淨了嗎?”呂雄鷹說。


    “真的處理幹淨了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樹林不幹淨!前幾天我看見你走進林子裏,你想幹什麽?二五零二研究所的事,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李嚴怒問,然後他驚訝道,“桌上的錄音機是怎麽回事,誰按了錄音鍵?呂雄鷹,你想幹嘛?”


    這時,錄音帶又響起白雲慌張的聲音:“校長,對不起,我忘記把錄音機帶走了。一會兒還有英語課,老師要給我們放課文磁帶的。”


    錄音帶以白雲的這句話為終點,當大家聽完了,都覺得呼吸不暢。雷鳴趕緊叫葉小清把門窗打開,通通風,別把人悶死在病房裏。葉小清沒料到,這事和呂雄鷹也有關聯,這一窩學校的工作人員各懷鬼胎,果然不能待下去了。洪海現身後,一直沒有作聲,葉小清想問他為什麽寧可相信張麗麗,也不去找警察。洪海與葉小清視線交匯,可他又低下頭,不去看任何人。


    張麗麗輕拍洪海的肩膀,鼓勵道:“說吧,他們能信任。”


    洪海抬起頭道:“我隻是不知道怎麽說,本來我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葉小清忙問:“什麽計劃?”


    洪海局促地講道:“我們班要換地理老師,這事討論一年了,也沒有結果,學校總以經費問題拒絕。我們聽說,學校要建新的宿舍樓,沒錢會建樓嗎?因此,我們想了一個辦法,讓身為英語科代表的白雲去找校長,先假意交談,然後故意把錄音機忘在辦公室裏。英語課一直都是用錄音機放磁帶的,白雲拿著這東西去找校長,他不會起疑。你們也知道,有的人表裏不一,我們這麽做是想錄下校長的真實想法,也許白雲一走,他會講一些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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