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就靠在門框上,看著他一步步烹飪,下麵條,最後做好了一碗雞蛋青菜麵。


    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


    沒有吐,沒有反胃,也沒有任何不適。


    時凜坐在對麵,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一點點消滅了碗裏的麵。


    直到碗空了。


    林棉放下筷子,站起來,說道:“去洗碗。”


    “什麽?”


    “洗碗。”


    林棉又重複了一遍,頗有些命令的味道。


    時凜默默端過碗,去廚房洗了。


    廚房一片淩亂,煙火氣息很重,他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裏麵十分違和。


    林棉扭頭進了臥室洗漱。


    等時凜把廚房收拾好,她已經洗漱好了,甚至順手換了套床單。


    從臥室出來時,正好看到時凜放下袖子,準備離開。


    大老遠的跑過來蹲點,就為了親她一通,求她不要談戀愛,再給她做頓夜宵。


    林棉站在客廳,看著他的背影,一字一頓地開口。


    “時凜,曾經的執念,我們一筆勾銷吧。”


    她說:“我不怪你了,你也別對我有愧。”


    時凜的心一滯,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發燙,然後蔓延四肢百骸,壓抑不住。


    他忽然轉身,把林棉拽進懷裏,低頭再次吻上去。


    用力的,洶湧的,沉重的。


    他抱得更緊,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裏。


    林棉閉上眼睛,仰頭回應他。


    兩個人跌跌撞撞,從客廳,到大床。


    時凜撐在她的上空,單手扯開領帶,解開扣子,露出一小片鎖骨。


    俯身壓下來的同時,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棉棉。”他沙啞出聲,“我想要你。”


    林棉渾身毛孔張開。


    睡衣被剝了個幹淨。


    昏暗中,他的嗓音沉沉:“疼的話記得告訴我。”


    林棉的臉頰發燙,整個人埋進他的胸膛裏。


    纖細的腰被一雙大手握住,不輕不重的按,隨著他的節奏。


    直到林棉沒忍住出聲:“別,別按了。”


    時凜悶笑了一聲,再次扣住她的腦袋。


    “好,聽你的。”


    結束時,他依舊不肯放開她,氣息埋進她的肩窩。


    “林棉,你是我的。”


    ……


    整整一夜,林棉覺得自己被摟得很緊,掙脫不開,翻個身都困難。


    他身上的味道太過強勢。


    僅僅一晚就沾染了她整張床鋪,滿床都是他的氣息。


    早上醒來時,床側空蕩蕩的,已經沒人了。


    林棉躺在淩亂的床上,幾乎用了好半晌才清醒過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這一夜太累,睡得太沉。


    她居然沒發現時凜是什麽時候走的。


    她拿起手機,正好看到一條微信消息,是時凜淩晨四點發來的。


    隻有簡單兩條。


    【我走了。】


    【不許和別人談戀愛。】


    林棉沒忍住勾唇,然後無聲笑了。


    淩晨四點,天還沒亮他就走了,跟地下情似的。


    她起床洗漱,站在鏡子前,看到鎖骨和肩膀上密密麻麻,又在蓋章。


    林棉咬著牙刷,心裏有股說不出的小雀躍。


    像那年在緬北,他拉住她的手說:“要不要談戀愛。”


    像那年在病房,他認真專注跟她說:“林棉,我們結婚。”


    又像昨晚,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邊,一遍遍說:“你是我的。”


    林棉深吸一口氣,把陣陣心跳壓下去。


    等她洗漱完,換好衣服,正好聽到門鈴響了。


    林棉過去開門,陳焰正站在門外拎著一大袋早餐跟她打招呼。


    “林小姐,早上好,我奉命給你送早餐。”


    林棉左右看了看:“你老板呢?”


    陳焰就歎口氣:“他很忙,這兩天估計都見不著你了。”


    淩晨四點就不見人影,看來是真的忙。


    林棉接過早餐,表示理解:“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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