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經的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可以問問三皇嫂以後同不同意帶上你。”


    他今天也十分興奮,打了駱非舟之後,就好像是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駱斯年感覺自己心裏的怨氣經過今天這通發泄之後,已經散了個七七八八。


    總之,他不後悔今天跟紀雲棠一起闖禍,反而覺得十分痛快。


    謝流箏聞言,立馬眼巴巴的湊到了紀雲棠的麵前。


    “夜王妃,下次再有這種好事,你把本世子也喊上唄?”


    “你們殺不死的人,我可以替你們補刀,保證讓他死的透透的,再也蹦躂不起來。”


    紀雲棠:“……”


    她嘴角抽了一下,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謝世子,毆打皇族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確定要加入嗎?”


    “確定,反正我爹娘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們榮國公府人丁稀薄,往後可能也不會有子嗣,與其讓我一個人死了沒人給他們養老送終,不如讓他們跟著我一塊死,這樣在下麵我也能繼續做他們的兒子,給他們敬敬孝道。”


    紀雲棠:“……”


    紀雲棠:“!!!”


    炸裂!


    他可真是大孝子啊!


    別人遇上這種事,都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


    謝流箏倒好,還主動往火坑裏麵跳。


    甚至連榮國公和榮國公夫人的後路都想好了。


    紀雲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情榮國公和他的夫人。


    有這麽一個唯恐天下大亂的兒子,想必這兩老這些年過的也十分不容易。


    紀雲棠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們不能死。


    不僅不能死,還得好好活著。


    這原本隻是她自己一個人闖的禍,現在卻要拉著兩個無辜的人背鍋,紀雲棠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她跑著跑著,突然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


    身側的兩人看見她停了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


    謝流箏開口就問:“夜王妃,怎麽停下不跑了,是不是後悔沒有把齊王弄死,打算再去給他補兩刀?”


    紀雲棠:“……”


    她覺得,他們的隊伍加了謝流箏之後,畫風就變得清奇了起來。


    這貨典型是個闖禍不嫌事大的高手,動不動就要補刀弄死別人。


    他也不想想,真殺了駱非舟,他們仨還有命活嗎?


    紀雲棠早在暴揍駱非舟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和後路,她能保證這把火燒不到自己身上來。


    哪怕後麵又加入了一個駱斯年,她也能將他兜住。


    可是現在,紀雲棠卻覺得他們的計劃得做一些小小的調整了。


    她在臨走之前,消除了駱非舟半個時辰的記憶,可酒樓裏看見他們的人卻不少。


    紀雲棠剛剛已經從駱斯年的口中得知,他之所以會在房頂上趴著偷看她和駱非舟,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就在百裏香酒樓的雅間用膳。


    駱斯年看見紀雲棠和駱非舟一起進入天字號包間的時候,心裏擔心她出事,便跟了過去。


    可走廊口有駱非舟的狗腿子守著,他不好明目張膽的過去,於是便想了一個辦法,趴在他們的房頂上偷看。


    駱斯年本想著,要是駱非舟敢對紀雲棠做什麽,他就下去救她。


    可沒想到,現實卻是駱非舟被紀雲棠暴揍,且他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駱斯年頭一次見識到了女人的凶悍程度,他再次慶幸自己真是命大,對方竟然沒有揍過他。


    也是這個時候,駱斯年才徹底明白,他三哥為什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愛上紀雲棠。


    因為她,實在太強了!


    不僅強,她還很有野性,不服輸不認慫,不服就是幹,誓要將對手打趴下。


    這樣的紀雲棠,跟東辰國他所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她渾身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讓人看見她之後就再也移不開眼。


    駱斯年這些年除了駱君鶴以外,就沒有服過其他人。


    但是現在,他卻對紀雲棠徹底信服,甚至他開始打心底願意做她的跟班。


    紀雲棠卻不知道駱斯年的想法,她此刻拉過謝流箏和駱斯年,三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最終得出了一個計劃。


    謝流箏隻見紀雲棠手往袖口裏一伸,就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了很多瓶瓶罐罐。


    然後,她就開始對著鏡子,往自己的臉上塗抹。


    不一會兒,一個驚豔的大美女就變成了渾身是傷的小可憐。


    紀雲棠十分接地氣,她從地上抹了一把灰,塗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又將頭發扯亂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被虐慘了的模樣。


    駱斯年吃驚的看著,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三皇嫂,上次我三哥的臉,也是你用這些東西畫出來的嗎?”


    “這未免也太逼真了!”


    紀雲棠一邊往臉上畫傷口,一邊回答他。


    “沒錯,這叫化妝術,等會你們兩個跟著我去趟酒樓,就按照我剛剛教你們的東西,咱們見機行事。”


    駱斯年和謝流箏同時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百香樓。


    此刻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習武之人內力高強,聽力會比一般人好很多。


    慶豐站在回廊外麵,他在發現駱非舟的房間裏再也沒有了動靜之後,突然靈光一閃,覺得剛剛聽見的聲音有些奇怪。


    駱非舟在這種時候,他哪次不是罵罵咧咧的,開口閉口要人命的,何時說話那麽溫柔過?


    再者,那個聲音也很不像駱非舟,倒是像有人故意掐著嗓子說出來的。


    想到這些,慶豐心中一震,他突然意識到剛剛房間裏的男人根本不是駱非舟,而是另有其人在冒充他。


    可惜,他那會太過緊張,並沒有發現端倪。


    想到這,慶豐再也淡定不了,快速走過去一腳踹開了酒樓房門。


    房間裏,隻留下駱非舟一個人,他躺在地上,被打的渾身是傷。


    他身上赤條條的,隻留下了一條褻褲,但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臉上鼻青臉腫,鼻子還在往外流血,胸口被人用刀畫了大王八,還在上麵寫了“我是渣男”的字。


    慶豐心裏大驚,若不是他看見了駱非舟手臂上的梅花胎記,都要以為這不是駱非舟,而是有人冒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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