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縣的情況錯綜複雜,前往陵安縣的任何幹部最終在離開的時候,都是頭疼著離開,甚至沒有機會再離開,可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千絲萬縷,越理越亂。


    可許自清不清楚的是,這般手腕,需要的是十足的底氣,淩遊的底氣不是鄭廣平給的,而是他強大的背景,給了他這般可以肆意妄為,大肆在陵安縣施展拳腳的底氣。


    淩遊認識到過隻用一腔熱血來行事的後果,有些人,他們就是吃軟怕硬的,你越和他們講道理,他們越和你耍流氓,而什麽是道理呢,手裏的權利和背後的勢力才是硬道理,你隻有比他們行事還狠,你才能徹底的解決他們,來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使命。


    而淩遊和許自清的一番交談下來之後,淩遊也清楚了許自清的陣營,和自己如今一樣的,二人都是站在鄭廣平這方的,所以兩人很默契的便成為了“戰友。”


    距離下一次全國人代會的召開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吉山省的老書記段澤豐退居二線的事是鐵板釘釘的啦,省長潘力河據傳言估計會平調到南方的某個經濟大省擔任省長,而這一下,吉山省的兩把交椅都要空了出來,幾名副省長和其他副部級幹部此時都在明裏暗裏的較著勁,紛紛躍躍欲試,而鄭廣平雖然一直兼任的都是經濟方麵的工作,可在這一次的交鋒裏,卻是占著上風。


    在和淩遊聊了一番瑞湖市和陵安縣的一些現狀之後,許自清對淩遊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而二人在這次交談過後,也達成了一個許自清提出的共識,那就是二人演上一出雙簧戲。


    許自清最後說道:“那就得委屈你啦。”


    淩遊淡淡一笑:“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麽能談的上委屈呢。”


    許自清也一消之前的怒意,淺淺一笑說道:“瑞湖市在吉山的排名落後太久了,也該往上走一走了,明年的這桌席麵,我就等著你們陵安縣出菜了。”


    淩遊點了點頭:“陵安縣定會不辱使命,給許書記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說罷,淩遊笑著看向許自清說道:“但是老話說得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陵安縣的財政現在就是個坑,這個坑不填上,我也轉不起來啊。”


    許自清瞥了一眼淩遊,隨即伸出手點了點他說道:“你小子,屬猴子的吧,給根杆子就往上爬。”


    淩遊嘿嘿一笑:“陵安縣說到底也是咱們瑞湖市的一個孩子不是嘛,孩子都窮的叮當響了,您這做爹媽的,總不能看著啊。”


    許自清嗬了一聲:“你是早就打算好了,在外人眼裏都以為你小子來我這是挨罵來的,合著你是打秋風來了,裏外裏你是得了便宜還得賣著乖啊。”


    淩遊笑了笑:“您剛剛也說了,我是要受委屈的,但我委屈點倒沒什麽,可下麵人有的都快半年沒拿到工資了,眼看過年了,這麽下去,大家也沒有幹勁不是嘛。”


    許自清苦笑了一聲:“怪不得廣平省長說讓我提防著你點,說你粘上毛比那孫猴子都精,果不其然啊,我到底還是小瞧你了。”


    說著,許自清想了想然後說道:“市財政的錢也不多,但給陵安縣的幹部職工開出幾個月的工資的錢,我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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