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聽後氣的輕哼了一聲:“淩遊,你就氣我吧你。”


    二人隨即又絆了幾句嘴,說說笑笑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而當淩遊放下手機之後,臉上的笑意止不住的流露出來,然後才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緊接著抬起頭看向副駕駛的白南知,就要繼續延續剛才的話題,可此刻就見白南知和司機小陳的臉上,也憋不住的笑。


    淩遊見狀皺了皺眉問道:“你倆笑什麽呢?”


    白南知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淩遊:“書記,嫂子啊?”


    淩遊抬手便佯裝要打白南知:“臭小子,下次把耳朵捂起來。”說著,淩遊也笑了出來。


    白南知聞言便笑著說道:“好好好書記,這就捂。”


    而司機小陳此時也跟著笑問道:“書記,我要不要也捂起耳朵啊。”


    還沒等淩遊說話,白南知便趕忙說道:“你捂耳朵,方向盤怎麽辦啊,我可還沒找女朋友呢,你可別胡鬧。”


    淩遊和小陳二人聞言都笑了起來,三人隨即又說笑了幾句,這才回到了正題,一路朝縣區趕了回去。


    而此時的北春,鄭謹川早早就來到了鄭廣平所說的那家火鍋店,定了一間包房,點了幾盤肉,看著炭火鍋裏升騰的熱氣,等著父親鄭廣平的出現。


    這家火鍋店,是鄭廣平剛到吉山工作的時候,就常來的,尤其是冬天的時候,下了班過來,要一個鍋底,點上幾盤肉,喝上二兩酒,便能飽餐一頓,回家後睡的也香。


    鄭謹川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抬手看了看手表,見已經七點十分了,於是便拿起手機準備給鄭廣平打個電話。


    還沒能撥出去呢,就見門被打開了,隨即就見鄭廣平在服務員的陪同下出現在了門口。


    鄭謹川見狀站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鄭廣平瞥了一眼鄭謹川,然後坐了下來,服務員此刻又問道:“二位喝點什麽?”


    鄭謹川聞言看了看鄭廣平,鄭廣平想了想說道:“一瓶落霞酒,十二一瓶的那個就行。”


    服務員聞言應了一聲,然後便退出了包房,準備拿酒去了。


    鄭謹川想了想,一時間有些局促了起來,他很少和父親能夠單獨在一起吃飯,尤其是上學的這幾年裏,更是沒有機會,如今父子倆獨處一室,還真是有些尷尬。


    “我淩遊哥的落霞酒,挺好喝的。”鄭謹川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於是就隨口說出這麽一句來緩解一下尷尬,說罷,自己也坐了下來。


    鄭廣平半晌沒回話,包房裏一時有些氣氛凝重,片刻後,鄭廣平才說道:“在陵安,沒給你淩遊哥惹什麽亂子吧?”


    鄭謹川聞言翻了個白眼:“我都二十三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而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鄭廣平突然心頭一震,喃喃道:“二十三了,你都二十三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將手裏的一瓶普通落霞酒放在了桌上,說了句二位慢用之後,就離開了包房,並且帶上了門。


    鄭謹川此刻站起身,將酒的瓶蓋打開,然後拿起鄭廣平麵前的杯子給鄭廣平倒滿了一杯酒,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倒酒的時候,鄭謹川的手都有些顫抖,這一刻,能和父親坐在一起,喝上兩杯酒,聊上幾句心裏話的機會,他無數次想象過,如今成為了現實,讓他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鄭廣平伸手放在了酒杯上,然後看向鄭謹川問道:“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喝酒。”


    鄭謹川聞言回道:“您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我高中時就會喝酒了。”說著,鄭謹川又有些帶氣的喃喃道:“您什麽時候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啊。”


    這包房不大,隻有銅鍋裏火鍋湯沸騰的咕嘟聲,鄭廣平又豈能聽不到鄭謹川的這句抱怨,一時間他有些語塞,他是關心著自己的兒子的,但他始終認為,對男孩子的教育,就應該嚴苛些,可聽到兒子的抱怨之後,他也是有些心虛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就見鄭廣平舉起酒杯微微示意了一下,然後就放在嘴邊喝了一小口,然後拿起了筷子。


    鄭謹川見狀心裏還有些暗喜,於是自己也抬起酒杯朝鄭廣平那邊舉了舉,隨即喝了一口。


    父子倆就這麽一言不發的涮著肉吃著肉,過了一會之後,才聽到鄭謹川問道:“你和我媽又吵架了?”


    鄭廣平聞言一怔,隨即將筷子放了下來,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抬起頭想了良久問道:“如果,我說我和你媽媽的婚姻,名存實亡了,你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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