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文萱是紀淮的老粉絲,喜歡他已經很多年了。


    昨天一道回酒店時,從工作人員手裏看到了房卡上的房號,就默默記在了心裏。


    今天一大早,她特意買了早餐去確認房間。


    結束上午的拍攝,她找到了負責灑掃紀淮房間的工作人員,給了一大筆錢,拿到了房卡,精心布置房間,隻等紀淮到來。


    聽完全過程,戴方毅和淩文萱的經紀人-齊孟輝氣得嘴角直抽搐。


    尤其是齊孟輝,更是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你丟不丟臉?這種陰險的算計都想得出?”


    淩文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這種場合被幾個男人圍著討論個人隱私,於她而言,壓力極大,但她絕不能認輸,否則,往後隻會更加難以麵對。


    “又不是就我一個人做這種事?你情我願,你憑什麽說我?”


    話落,她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戚然身上,仿佛下一秒就會嘶吼出聲,埋怨戚然不懷好意從中作梗。


    連齊孟輝都被氣笑了,盛怒之下,他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是你情我願的事嗎?要真是你情我願,你怎麽會站在這兒?淩文萱,你小小年紀,腦子裏裝得都是些什麽?”


    聞言。


    淩文萱哭得更凶了。


    紀淮聽得反胃,他皺緊了眉頭,起身道:“事情既然已經了解清楚,後麵的事就交由你們處理。”


    他看向齊孟輝:“齊經紀,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複。”


    “一定,一定!”


    齊孟輝自知有愧,點頭哈腰恨不得給紀淮跪下來求原諒。


    一張老臉算是被淩文萱丟得幹幹淨淨。


    紀淮帶著戚然離開後,戴方毅涼薄又冷漠道:“帶著你家的藝人,收拾東西趕緊走!”


    淩文萱瞠目結舌:“我還有兩場戲要拍。”


    戴方毅看向淩文萱的眼裏充斥著不可置信,愣了又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還有戲要拍?”


    淩文萱又哭了,沒了齊孟輝拍桌子打斷,她這次終於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要不是戚然從中作梗,事情根本就不會鬧大。”


    戴方毅被淩文萱氣得想掐人中。


    很難相信,都到這種時候了,淩文萱竟然還冥頑不靈,不知自己錯到了哪。


    “齊經紀,有這種不省心的藝人,早晚會出大事,你最好早做打算,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闖出更大的禍端。”


    說罷。


    戴方毅和劇組的幾個主要負責人起身。


    未防止傳出不利於紀淮的言論,他們必須提早遏製;酒店的責任和之後的安保等級也得盡快追責、升級。


    很快。


    會議室裏隻剩淩文萱和齊孟輝。


    齊孟輝雙手叉腰,氣得在她身邊來回轉圈:“你媽親自把你交代給我,說娛樂圈太亂,擔心你受到傷害,讓我保護好你。”


    “為了完成你媽的囑托,我到處奔波,給你擋掉那些不懷好意的關注,用盡人脈替你搭上戴導的戲,就是擔心你會曇花一現,爆火之後迅速杳無音訊。”


    “可是你呢?”


    “淩文萱!你簡直愚蠢至極,自甘下賤。”


    齊孟輝越罵越大聲。


    淩文萱哭得簡直上不來氣,但還強撐著跟齊孟輝互罵:“你懂什麽?是紀淮讓我去的!如果不是戚然從中作梗,事情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齊孟輝也被氣笑了:“紀淮讓你去的?紀淮親口告訴你的?”


    “昨天晚上,我出電梯的時候,紀淮看了我一眼,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淩文萱聲音沙啞,梗著脖子吼:“還有今天在紀淮的房間,他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披到了我身上,我房間裏現在都有他的外套,這難道也不能說明問題嗎?”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把臉上的淚:“剛剛,紀淮進來,你們所有人都在指責我,隻有紀淮沒有,你敢說紀淮對我沒有一點意思?”


    “我要是能搭上紀淮,對我,對你,對公司不都是好事嗎?你為什麽攔著我?”


    淩文萱一口氣把心裏的怨念全部喊了出來。


    一番責備下來,齊孟輝氣得恨不得自戳雙目,自廢雙耳,多看淩文萱一眼,聽她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


    “淩文萱你,腦子沒毛病吧?”


    “你才腦子有毛病。”


    齊孟輝徹底沉默了。


    會議室裏,隻剩下淩文萱委屈到極致的嗚嗚哭泣聲。


    她是傻子嗎?


    她不知道丟臉嗎?


    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她情願嗎?


    他們不去責備戚然那個攪事精,竟然全部來埋怨她?


    淩文萱的長相自是沒得挑,且正值青春年華,臉蛋細嫩白皙猶如剝了殼的雞蛋,哭起來眼睛紅紅,鼻頭紅紅,我見猶憐。


    今天以前。


    齊孟輝每每看到淩文萱這副模樣,總免不了心軟滿足她的要求。


    但現在。


    他怎麽看淩文萱怎麽惡心。


    他把淩文萱當清純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守著她的美好,生怕她出事;她倒好!自己犯賤,還害他得罪了戴導和紀淮。


    “別哭了,幹出這麽丟臉的事,你還有臉哭?”


    “你還怨我?”


    淩文萱恨惱地瞪著他。


    齊孟輝終是忍無可忍,他撥了通電話出去:“把給淩文萱的解約協議擬好,我馬上過去拿。”


    “對!要跟她解約。”


    “烏總那我會解釋,你不用管。”


    電話掛斷,齊孟輝對上淩文萱難以置信的眼,她顫著聲問:“你要跟我解約?”


    “不然呢?”


    齊孟輝滿臉冷意:“留著你繼續給我惹禍嗎?淩文萱,我這兒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從今往後,天高海闊,你想去哪去哪,想爬誰的床爬誰的床,跟我沒有一分錢關係。”


    淩文萱感受到了冒犯,頓時不悅,衝到齊孟輝麵前,狠狠推了他一把:“誰爬床了?你把話說清楚!”


    齊孟輝一句話都不願再跟她說。


    時至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紀淮不願正眼看淩文萱一秒更不願與之交流的心情。


    他徑直繞開淩文萱向外走去。


    淩文萱跟在他後麵,不依不饒。


    齊孟輝充耳不聞,拉開會議室的門,門外偷聽的眾人連忙四散走開。


    身後,淩文萱還在撕扯:“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齊孟輝猛地將她拎出門,惱聲道:“看看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話,你還要大呼小叫?嫌不夠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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