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濯接二連三的抨擊,徹底惹惱了紀淮,他麵色驟冷,聲音裏彌漫著強烈的不悅與反感:“餘子濯,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餘子濯同樣被惹惱,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怒視著紀淮:“你真要為一個女人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嗎?”


    紀淮看向餘子濯的眼神翻湧出厲色,不滿於餘子濯對戚然的輕視:“什麽叫一個女人?”


    “你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餘子濯惱到了極點,撂下這句話,怒不可遏地扭頭就走。


    拉開病房門。


    赫然跟周雲溪撞了個正著。


    周雲溪滿臉尷尬,躊躇著不知該說些什麽:“餘總——”


    餘子濯沒有理她,徑直離開。


    周雲溪扯了扯嘴角,小聲說了句:“餘總,慢走。”


    連著兩次撞破餘子濯和紀淮爭吵,周雲溪作為外人,著實為難。


    想著紀淮還在氣頭上,周雲溪站在門口,停頓數秒沒敢進去。


    病房內,紀淮開口:“進來。”


    周雲溪神色一凜,調整情緒,邁步進入病房:“紀總。”


    “嗯。”


    紀淮看向周雲溪,神色淡淡:“數據呢?”


    “在。”


    周雲溪從包裏取出文件夾,遞給紀淮,同時匯報工作:“營銷很成功,戚然的各方麵數據都在穩步上升,而且吸了很多愧疚粉。”


    “公司手頭的營銷號已全部下場,分時段上傳視頻、博文等,給戚然造勢。”


    “淩文萱那邊——”


    紀淮翻閱著周雲溪帶來的數據報告,滿意地點了點頭:“後續盯緊一點,務必要把轉化率提到最高。”


    戚然受他牽累,無端承受了許多苦楚,他沒能第一時間製止,隻好在後續做出補償。


    “好的,紀總。”


    之後。


    紀淮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周雲溪一一應下。


    紀淮已經連著36小時一眼未合,周雲溪著實替他捏了把汗,沒敢浪費他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結束工作匯報:“紀總,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臨出病房前,周雲溪多看了紀淮一眼。


    連著數個小時的操勞,再加上剛剛經曆車禍,他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


    周雲溪很有邊界感,從不主動幹涉他人私生活,但這次,她破天荒有了想跟戚然談談的衝動。


    從事發到現在,戚然的表現的確有些冷淡。


    據她所知。


    戚然已經醒了,即便是因身體情況,無法到醫院親自探望,也該打通電話過來聊表關心。


    可她沒有。


    也難怪....餘子濯生氣。


    周雲溪離開醫院,安排好工作,就朝著戚然的住處去了。


    她到時,薑夏剛要離開。


    “戚然呢?”


    “在房間,她好像心情不大好。”


    周雲溪微怔,看向薑夏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為什麽?”


    薑夏搖頭:“我問了,但她不想說。”


    “我知道了。”


    “周姐,我回家洗個澡,換套衣服。”


    “好。”


    薑夏走後,周雲溪徑直朝戚然的房間走去。


    房間裏。


    戚然正低垂著頭,反複搜索查看紀淮為她做的一切,越看心情越複雜。


    “戚然。”


    敲門聲響起,周雲溪的聲音隨之傳來。


    戚然連忙摁滅手機屏幕,回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打開。


    周雲溪穿著幹練,風塵仆仆地踏了進來:“聽薑夏說你醒了,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戚然搖頭。


    經過數個小時的修整,她的精神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


    “網上的風向看過了嗎?”


    “嗯!”


    “紀總昨晚帶著公司同事徹夜加班,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分外妥帖,環環緊扣,沒有絲毫錯漏,才達到現今的效果。”


    聞言。


    戚然神色微頓:“以他的能力,隻要是他想做的事,從來不會失敗。”


    “你既然肯定他的付出,於情於理,是不是也該稍作關心?”周雲溪眸光緊鎖著戚然,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我今天去病房,撞見了餘總和紀總吵架,因為你!”


    最後三個字,周雲溪咬得極重,像是想要喚起戚然的‘良知’。


    作為戚然的經紀人,她自然更看重戚然的利益。


    於公,紀淮是主宰戚然‘生死’的資本,直接決定了她在圈內所能到達的高度,她理該捧著,以謀求前途;於私,紀淮為她付出那麽多,她應當感念。


    現下的行為,實在不妥。


    不料,預想中的醒悟並沒有出現,戚然瞳孔地震,驟然拔高音量,全然會錯了意:“餘總和紀總因為我吵架了?”


    周雲溪斟酌片刻,選擇了實話實話:“嗯!餘總很不滿意紀總的付出沒有得到任何該有的回饋。”


    這句話,聽在戚然耳中,意思截然相反。


    戚然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眉頭緊擰著:“周姐,我好像真的闖禍了。”


    見戚然終於想通,周雲溪狠狠鬆了口氣,寬慰道:“你現在做出彌補也不晚,紀總待你格外偏愛,絕對不會計較。”


    戚然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慌了。


    於她而言,紀淮的偏愛....跟催命符有什麽區別?


    “要去看紀總嗎?我送你過去。”


    戚然立即搖頭:“餘子濯在哪?我得先去見見他。”


    周雲溪微怔,幾秒後,大概捋清了戚然的‘行事邏輯’。


    “你稍等,我找人問問。”


    “嗯。”


    周雲溪打了幾通電話出去,掛斷最後一通電話,看向戚然:“餘總在公司,他這人典型的嘴硬心軟,口口聲聲不喜紀總的行為,結果背地裏卻在替紀總處理後續的問題遺留。”


    “你好好解釋,看在紀總的麵子上,餘總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戚然:“……”


    “餘子濯是在處理我的事嗎?”


    “嗯。”


    戚然:“……”


    死期好像更近了。


    “我先送你去公司?”


    “好。”


    半小時後,戚然坐上周雲溪的車。


    抵達公司,周雲溪一路送戚然去了餘子濯辦公室外。


    “周姐,我自己去就好。”


    “我下樓去處理工作,你結束以後隨時聯係我。”


    “嗯。”


    戚然站在餘子濯門外,做足了心理準備,幾番猶豫,才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


    餘子濯不帶有感情的聲音從內裏傳出。


    戚然推門進去。


    看到戚然,餘子濯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冷色:“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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