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婉哭著說:“爹爹,你到底怎麽了?江清雅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解決了?”


    江父冷笑一聲:”“好好好,我就讓你聽聽如何解決了。”


    “我隻給你們一刻鍾,趕緊給你們小姐休息好,戴上帷帽。”


    丫鬟們趕緊應是,江婉婉一邊哭一邊被迫穿好衣服。


    江父領著江婉婉來到了某處茶樓外。


    說書先生剛好說到了三名男子進入江婉婉所在的客房,四人碰麵猶如幹柴烈火,一點就著。


    “原來我們之前都八卦錯了,真正偷情的人不是江大小姐,而是江二小姐啊。”


    “這江二小姐不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嗎?怎麽私下如此放蕩?”


    “可不嘛,看著高貴冷清,這私底下怎麽比魅香樓的姐兒還厲害。”


    ……


    這些聲音猶如一記又一記的巴掌,狠狠扇在了江婉婉和江父的臉上。


    江婉婉的神情,從開始到莫名其妙,慢慢變成惱怒氣憤,最終歸為慘白。


    “爹爹,他們說錯了!”她近乎執拗的說道,“這是江清雅,不是江婉婉,他們把名字搞錯了。”


    說著,她竟想要下馬車,去和底下的人對峙。


    “你還嫌不夠丟臉!”江父對著江婉婉又扇了兩巴掌。


    江婉婉頂著紅腫的臉,麵容麻木,她念叨:“這些都該是江清雅承受的!那個賤人,她就是一個下賤胚子,活該被所有人恥笑謾罵,她……”


    江父看著江婉婉這個樣子,臉上盡是冷漠和狠厲,絲毫不見當初那副愛女如命的慈父模樣。


    ——


    江清雅忙碌了一晚上,回籠覺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睜開眼就看到棲月滿臉喜悅的站在她床前。


    “王妃,您真是料事如神。”棲月激動握緊自己的手,眼裏全是對江清雅的敬佩。


    “哦?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江清雅波瀾不驚。


    “何止是順利!”棲月一邊服侍江清雅梳洗,一邊跟她分享如今京中的局勢,“現在大家都在討論江二小姐在寧遠伯府以一女戰三男,哦不,四男,五男也有……的事情。”


    “您之前的那些傳言,如今已經徹底被壓下去了。”


    “而且據看守在江家的侍從來報,江家今天早上大鬧了一場,江大人拿著白綾揚言要勒死江二小姐,若不是您那個繼母用命阻攔,如今那江二小姐怕早已香消玉殞了。”


    江清雅昏迷的那個早晨,棲月親耳聽見,江婉婉如何謾罵侮辱江清雅,之後她又跟著經曆了江家散播謠言,月妃登門找茬等事情。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若非他們王妃聰慧運籌帷幄,如今江清雅的下場,絕對比江婉婉慘上百倍。


    如今大仇得報,她是真心實意的替江清雅開心。


    這一切本就在江清雅的預料之中,她倒沒有任何驚訝,隻是……


    “你們知道林芸意具體如何阻攔的嗎?”


    江父其人最在意的永遠是自己的官位和江家的榮辱,江婉婉鬧出這樣的事情,他必是要勒死她的。


    但現下的結局卻是暫時放下,那顯然不僅僅是林芸意用命相求那麽簡單。


    “這個離得實在太遠,沒能聽清楚。”棲月遺憾的說道。


    “倒也無礙,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江清雅和棲月正說著話,聽到身後傳來輪椅碾過地麵的聲音。


    回頭望去,果然是厲北城來了。


    江清雅揚了揚眉:“怎麽樣?我處理的如何?”


    “嗯,還不錯。”厲北城頷首道。


    說完,厲北城轉頭對棲月說道。


    “你們先出去。”


    棲月等人立馬退出房內。


    “什麽事情?竟要如此鄭重?”江清雅疑惑道。


    “你背上的刀傷恢複的怎麽樣?”厲北城詢問。


    “還可以。”江清雅如實道,“林陌的藥不錯,我那裏如今已經徹底結痂了。”


    “嗯。”厲北城頓了一下,“既如此,第二針何時能紮?”


    他看著江清雅,黑眸深邃,波濤暗湧。


    江清雅一算時間距離上次給厲北城紮第一針,竟已過去了臨近一個月的時間。


    她默了默然後說:“明日便可以。”


    “好。”厲北城得到準確答複,剛準備再說些什麽。


    “叩叩叩——”


    “厲北城,江清雅你們兩個快出來。”林陌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厲北城臉色一黑,看向門外。


    “我知道你們在裏麵!快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林陌持續敲門。


    江清雅看著厲北城的神情,輕咳了一聲壓住笑意:“我去給他開門。”


    門一打開,林陌大踏步的走進來。


    “你又怎麽了?”厲北城冷聲問道。


    “我在方才收到飛鴿傳書,逍遙穀出了事情,我得趕緊回去,所以特意來跟你們道個別。”林陌說道。


    “嗯,我們知道了,你走吧。”厲北城麵不改色的說道。


    “厲北城?你好狠的心!有事半夜把我從床上薅起來的是你,如今嫌棄我趕我走的人也是你,你這個……”


    眼看著這個活寶又演上戲了,為防止事態進一步離譜,江清雅打斷:“你那邊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需要我們幫助嗎?”


    林陌說,“倒也不用,我自己就能解決。”


    “但你若是實在想要幫忙,不如就把你那個止血藥以及如何治療厲北城的方法告訴我吧。”


    江清雅:“……”


    早知道這個人蹬鼻子上臉的勁頭,她就不該開這個口。


    “怎麽?你不願意給?我們不是最好的好朋友嗎?”林陌說道。


    “止血藥是這個,我給你兩顆,你自己回去研究,配方並不難。”江清雅頭一回見到比自己還混不吝的人。


    “但治療他的辦法,比較複雜,就算我想要告訴你,也至少要三天三夜才能講完,你怕是等不及。”


    江清雅以為林陌還會跟她拉扯,腦海中已經規劃好要繼續說那些推脫之詞。


    誰知林陌聽她這樣說了以後,直接接過止血藥,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半分停留。


    “那正好等我下次帶新藥過來時,你再告訴我吧。”


    江清雅:“……”


    她怎麽莫名有種自己砍價砍失敗的無力感?


    ——


    因著第二針相比於第一針,更為艱難凶險。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江清雅特意寫了藥浴的方子,讓厲北城從今夜起開始浸泡其中。


    熬了一夜,等到第二日太陽剛剛浮出山巒。


    江清雅確定桶中的藥材已全部變白。


    “可以開始了。”


    她拿出銀針,順著厲北城的脊柱一寸一寸的往下摸,不斷感受著他雙腿經脈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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