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寧王的權勢,以及剛剛府尹對那三人的態度,江清雅不用猜都明白。


    等府尹查明,茶樓背後的東家是張東以後,必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然到了晚間,張東過來說,官府派人來說那三人的確是寧王府的人。


    至於茶水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賠償這個他們得封店調查。


    張東氣的發抖:“明明是他們挑事鬧事,憑什麽要讓我們關店?而且他們打砸桌椅,驅趕客人,難道不需要負責嗎?這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意料之中罷了。”她安撫張東。


    江清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先別氣,且等明天看我怎麽找場子吧。”


    第二日江清雅讓府醫將自己的胳膊,臉頰等處用紗布裹起來,然後帶著三四十個魏王府的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寧王府門前。


    她先以自己被寧王府的人打傷為理由,要求寧王府給個說法。


    在遭到寧王王妃的拒絕後,她二話沒說,帶著人直奔寧王府名下的酒樓。


    “砸!”江清雅一聲令下。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眼前的酒樓便如昨日的茶樓一般,變得一片狼藉。


    眼看著差不多了,江清雅拊了拊掌。


    魏王府眾人迅速歸位。


    “走!”


    酒樓的掌櫃躲在角落裏,看著這群人如風一般來,再如風一般離開,


    “掌,掌櫃的,我們要追嗎?”蹲在他身邊的小二問道。


    “追?追什麽追!”掌櫃一巴掌拍在小二後腦勺,“你難道沒看見他們馬車上魏王府的標識嗎?”


    “趕緊去告訴主子這個事情!”


    ——


    砸完店,江清雅心裏總算暢快一些。


    張東有些躊躇:“王妃你說我們把寧王的店砸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到底是年歲小不經事,就算平日裏看著聰慧穩重,在麵對權貴傾軋,社會不公時,還是下意識的退讓。


    “我們的茶水有問題嗎?”


    “自是沒有!”張東斬釘截鐵。


    “那他們因此而砸了我們的店,府尹卻讓我們閉店修整,他們做的對嗎?”


    “不對!”


    “那你為什麽要害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江清雅耐心提點,“京城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權貴,我們店做的越好,招來的敵家就會越多,難道我們要靠忍氣吞聲將生意做長久嗎?”


    “那肯定不能。”張東緊皺眉頭,語氣喃喃。


    “你好好想一想吧。”


    張東點頭,思考了半天後,他眼睛一亮對江清雅說:“所以王妃此番,即是為了找場子出氣,也是為了讓其餘看客明白,我們茶樓並不是好欺負的?”


    “嗯,你能想到這點,已經不錯了。”江清雅眼裏含笑。


    “可您鬧得這般大,不就是明擺的告訴大家,這家茶樓與您有關嗎?”張東再次陷入疑惑,“您不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您才是真正的東家?”


    “我因為茶樓被砸而來尋寧王府麻煩的嗎?”江清雅抬了抬自己被包紮的胳膊。


    “我堂堂魏王妃不過因為仗義執言幾句,便被寧王府的人打成這樣,他們還不願意給我任何說法,我自己給自己找場子有什麽錯?”江清雅振振有詞。


    “難道我魏王府已經破敗到任由他人欺負了?”


    “而且就算鬧到禦前,他寧王隻要願意給我道歉賠償,我自然也可以賠償他的損失。不過我看寧王怕是丟不起這個人。”


    她剛剛故意挑著人最多的時候過來,就是為了讓大家都看看她的傷勢。


    要不了多久,市井之內便會流傳出兩個言論。


    一則是寧王以權壓人,為了謀財隨意打殺普通人。二則便是寧王對魏王懷恨在心,卻因畏懼不敢動正主,專挑魏王離京,毆打人家妻子。


    聽完江清雅的全部計劃,張東沉默良久後,默默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過了三天,寧王果然沒敢再來找茬。


    府尹那邊也已調查清楚,茶樓的茶水的確沒有問題,可以繼續經營。


    寧王甚至還在重新開業當天,大張旗鼓的派了四個仆從送來了整整一箱的白銀,以表慰問。


    這事暫時告一段落江清雅繼續和王鐵匠解決手槍的製作過程之中出現的問題。


    經過十幾次的試錯,王鐵匠終於找到了最適合做槍支銜接的材質。


    江清雅拿著剛剛做好的手槍。


    熟練上膛後,隨著一聲炸響庭院中的樹中央出現了一個黑黑的窟窿。


    江清雅認真觀察過後意外發現,子彈竟差點貫穿了整棵百年老樹。


    嘿,這成果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好!


    正好地圖和手槍都到手了,她今晚便要夜訪東宮,將厲北城給的令牌拿回來。


    江清雅還想再試試手槍的威力。


    餘光瞥見棲月從門口跑進來。


    她自然而然的將手槍收起來問道:“怎麽了?”


    棲月快走兩步,壓低聲音說道:“王妃,不好了,有密信來報說咱們王爺西郊大營的令牌在今早,被人交給陛下了。”


    “誰?”江清雅眼角一跳,心裏湧出不詳的預感,“太子嗎?”


    “不是的。”棲月搖頭,“是寧王。”


    “什麽!”江清雅愣住。


    這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人。


    “寧王和太子什麽關係?”


    棲月皺眉思索片刻說:“太子是嫡長子,而寧王則是五皇子,明麵上他們兩個並沒有任何關係。”


    棲月接著說,“聽聞陛下在朝堂智商發了好大的火,下令要處罰西郊大營。我們現在怎麽辦?要寫信給王爺,讓他趕緊回來嗎?”


    “你先別急。”江清雅說,“王爺如今遠在千裏之外還打著仗,目前具體什麽情況,我們都不清楚。”


    “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告訴他回來也需要時間。”


    “這樣吧……”


    江清雅下了某個決心。


    “我現在直接遞牌子進宮告訴陛下,令牌是我弄丟的,讓他要責罰便責罰我。”


    “別,王妃。”棲月趕緊攔,“丟失令牌可是大罪,您若真這樣說,八成是要下獄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厲北城把令牌交給她是信任她,結果卻被她丟在了東宮,又惹出這樣的禍事,她理應承擔責任。


    江清雅吩咐道:“你跟了我這麽久,府中的事情交給你我也放心。我走後,你立即給王爺寫信,放心,我好歹是上了玉碟的王妃,不會處罰太重的。”


    “王妃……不行……”棲月還要攔。


    正在兩人拉扯之際。


    “本王倒不知,王妃竟有如此氣節?”


    男人清冽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江清雅抬頭,正好對上那一雙熟悉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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