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陽陽有些茫然。


    在他的記憶裏,沒有絲毫關於皮長青的影子。


    而且,師傅天陽上人曾經和他說過,皮陽陽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如果自己是皮長青,那為什麽要告訴師傅,自己叫皮陽陽?


    “可是……我的名字是皮陽陽……”


    皮陽陽狐疑的說道。


    盛五爺陷入了沉思。


    “你今年多大了?”


    片刻後,他再次問道。


    他對皮陽陽身上有一塊皮家的玉墜而感到不解。


    “二十四……”


    皮陽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盛五爺再次搖頭,說道:“年齡對不上,他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是二十三歲才對……”


    皮陽陽舒了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盛五爺摸索著,點上自己的旱煙,吧嗒了兩口,忽然,他像是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說道:“對了!”


    皮陽陽一怔,狐疑的看著他,“什麽對了?”


    “皮長青的左邊屁.股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暗紅色胎記……”


    盛五爺忽然有些激動的說道。


    皮陽陽茫然搖頭,“那……我身上沒有……”


    他知道,盛五爺並不死心,一心想要找到失蹤的皮長青,所以他在努力回想著皮長青身上的特征。


    可是皮陽陽很清楚,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麽胎記。


    聽到皮陽陽否定的話,盛五爺再次一聲長歎,有些失落的苦笑一聲,“對不起,我……我一心想要找到皮長青,所以……”


    皮陽陽的心中,也有一絲失落。


    原本以為,距離解開自己身世之謎,隻有一步之遙了,但最終,一切都是徒勞。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懊惱。


    如果自己真的是皮長青,那自己就身負血海深仇。如果不是,那自己又究竟是誰?


    “十幾年了,長青那孩子……肯定是不在了……”


    盛五爺悲涼的說了一句,便開始連續吧嗒了幾口旱煙。


    雖然自己的身世沒有查到,但至少幫著陸小婉和盛五爺祖孫倆相認了,這一趟,也算沒有白來。


    很快,陸小婉炒好了幾個菜,擺上桌子。


    盛五爺抽動著鼻子,眉頭再次舒展開來,露出了微笑。


    皮陽陽扶著他,在桌子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酒。


    看著桌子上幾個熱氣騰騰的菜,皮陽陽也不禁食指大動,讚歎的說道:“小婉,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廚藝……”


    陸小婉說道:“我從小就學會做飯了,因為我媽媽的身體不好,她不能去廚房,所以我幾歲就學會了做菜。不過,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一邊說著,一邊給皮陽陽盛了一碗飯。


    盛五爺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抖動,激動的說道:“光聞著這香味,就知道肯定不錯。”


    陸小婉給他夾了一快雞肉,說道:“嚐嚐這辣子雞,這是我媽媽教會我的……”


    盛五爺一臉溫暖的笑,將雞肉送進嘴裏,慢慢的咀嚼了幾下。、


    隨即他高興的說道:“沒錯,是這個味,這還是你外婆教會你媽媽的。這道菜,必須有我家秘製的豆瓣醬才更有味道……小皮,你也嚐嚐……”


    看著盛五爺高興的樣子,陸小婉的眼角有些濕潤。


    看著眼前的老人,她久久沒有動筷子。


    良久,她才有些哽咽的喊道:“外公……”


    端著酒杯正要喝酒的盛五爺,微微一震,下巴急劇抖動幾下,然後仰頭將一杯酒全部喝下。


    “孩子,外公……對不起你,你都這麽大了,我卻從來沒有給你買過任何玩具,也沒有帶你去任何地方玩過……說起來,我……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外公……”


    盛五爺放下酒杯,聲音沙啞的說道。


    “不,外公,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們,才過得這麽辛苦。您放心,我回去就會和我媽媽解釋清楚,以後,我們來照顧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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