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到這個,林蕭忍不住呃呃了兩下。


    一萬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窟窿也算是他捅破的。


    敖烈卻是震驚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荊布,你不是在亂開玩笑吧,天怎麽會破?!”


    他將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對荊布說的話感到強烈的難以置信。


    他真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天會破這種離譜的事情來……


    荊布卻解釋道:“六太子,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種事情,我一開始也是……但後麵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不得不相信。”


    敖烈還是難以接受地道:“天破一個窟窿……這什麽神話故事!”


    林蕭卻弱弱地舉起自己的一隻手,道:“六哥,其實天破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因為我和小淺當時正好就在孔聖山,見證了孔聖山的坍塌,然後……天就破了。”


    敖烈一臉震驚地看向林蕭。


    然後他突然就想起來了,當初在鬆州鏡湖之後,林蕭的確是帶著敖淺和小參仙去往西荒尋找端木菱了。


    “我靠!!”他忍不住道,“好妹夫,這麽離譜的事情你也能見證啊!”


    林蕭又豈止是見證,簡直是天破的直接參與者。


    當然了,還有白鹿靈、孔雀、鳳凰,對了還有端木菱……這幾個女人全部都有份。


    林蕭道:“天破之後又如何呢?我記得西荒十大妖聖已經用了浩瀚法力將天的窟窿暫時給堵住了。”


    荊布搖頭道:“欽天監的李大人也說過有強大修士聯手鎮壓了天破的窟窿,但卻依然阻止不了縫隙之間的氣息泄露。”


    林蕭追問道:“天外傳來的是什麽氣息?”


    “李大人說是恐怖動亂,黑暗本源。”


    敖烈不解地道:“這兩個詞那麽嚇人,到底是什麽地方的氣息啊。”


    荊布苦笑道:“我們又沒去過天外,哪裏會知道是什麽地方,隻知道那絕對不是凡人可以踏足的地方。”


    “不是要說神都的事情嗎?怎麽扯到西荒天破了,神都又怎麽了?”敖烈又追問道。


    “這幾年天下並不太平,全是因為天破導致的平衡打破,江北道去年所有糧食絕收,河北則是大水淹沒千畝良田……朝廷上下也是一片焦頭爛額。”


    林蕭道:“還有呢?”


    荊布道:“西北很亂,那邊的蠻族,五年之內出了七位神境強者,帶領蠻子,不僅劫掠邊境,還攻城占地!前年連續失了十五城,丟了六百裏地。陛下便命我主人為朔方軍主帥,去和討伐那些蠻族!”


    “張旭都當上節度使了啊!”林蕭驚喜地道。


    女帝將天下分做十方,十方各設立節度使。


    節度使有自行人事任免、自由招募軍隊,甚至是一部分的戰時鑄幣權。


    而在節度使之上又設立五大都督,用來轄製節度使。


    但經年發展下來,五大都督權柄近乎都被掏空,幾乎隻剩下虛職,就好像林蕭他們在楊州遇到的那位楊州大都督就很不怎麽樣。


    十大節度使則是自行其是,權柄真是大得離譜。


    節度使這個製度會有什麽危害性,林蕭當然非常清楚。


    但轉念一想,若十大節度使都是張旭這樣的聖人,那朝廷和國家隻會更加繁榮昌盛。


    他道:“那些蠻夷想必不是張旭的對手吧?”


    “錯了!大人。”


    荊布的反駁讓林蕭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林蕭倒想聽他會怎麽說。


    “那些蠻夷本來不強,但他們似乎有辦法竊取西荒的不祥氣息,用來改造士兵,將蠻子士兵改造得一個個如同半人半獸,身強力壯,力不能敵!其中還有許多高手,更是晉升仙境、神境!”


    林蕭驚訝地道:“人體改造?”


    “的確是如此,若沒有我家主上坐鎮碩方,隻怕西北已經淪陷!”


    “據說在那些蠻族上層還有更厲害的大祭司,可能已經到了神祖境界!”


    林蕭一拍腦門,隻覺得張旭麵對的難題簡直無解,道:“這麽誇張的嗎?”


    荊布卻是歎息了一口氣,道:“我追隨家主在西荒三年,大戰小戰上百,邊患還沒消除,神都卻又出大事!不得已隻能急急回到神都。”


    林蕭道:“神都又能出什麽大事?”


    突然之間,林蕭想到了他在桃源盛會上見到老太監魚朝恩,他正要邀請三宗四派的強者一起去神都。


    然後又在光明劍堂知曉了佛門大宗的掌門也被女帝強邀去了神都。


    這麽說來,豈不是佛道兩家的強人已經齊聚神都!!


    林蕭當時還以為是女帝要打壓佛道兩家,現在想來的話倒是自己太過天真了。


    若真是要打壓的話,應該一家一家地打壓才是,哪有把敵人齊聚到神都,讓他們聯合在一起的。


    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任何道理……


    當林蕭將這些線全部都串聯起來之後,背後已經開始冒冷汗。


    “天魔滴血,禍星降世”!


    難道這八字讖語要應驗了嗎?


    他因為垂憐武媚娘,所以故意隱瞞了她就是禍星的事實。


    從她活著離開鬆州前往神都之後,便有西荒天破,然後是江南的絕收,河北的水患……


    難道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少女而導致的嗎?


    他隻覺得自己之前好像渾渾噩噩,在過一種很快樂又很無知的生活。


    敖烈也是快要急死了,道:“到底神都怎麽樣了啊,荊布,你倒是快說啊!”


    “神都地下冒出許多血水,將深宮染成一片赤紅,傳說在神都地下鎮壓著一條地龍,這地龍代表李唐龍脈氣數,若是地龍重見天日,李唐就要完蛋!”


    “不僅西北邊患還在,西南劍南節度使又被大理蠻族大敗,被斬首七萬,蠻夷的兵鋒已經直逼鬆州,大人!”


    林蕭愣神了片刻,道:“不是吧,都要打到我的老家了?”


    他在東海逍遙快活這段時間,想不到竟然是天下大亂!


    不對……他也不是逍遙快活,先是在北極,然後又是九曲天河,然後還斬殺了九頭元聖,他也經曆了許多凶險的。


    “按照我家主上的話,如今天下是千瘡百孔,隻有尋求眾多人才,才能穩住天下的格局,不然天下動蕩,盜匪四起,又一個亂世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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