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道:“你別打斷人家嘛,他當然被母上給賜死了。”


    小蛇也是鬆了一口氣,道:“那還好。”


    金城公主道:“人家剛才說到哪裏了,真是的,都怪郎君,人家都不記得說到什麽地方了。”


    “你說見不到父母的麵。”


    金城公主接著道:“人家本來準備自殺的,也不想要什麽駙馬,結果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林蕭一聽不好,該不會是金城公主又被人給……


    她繼續道:“那一日,我永遠記得,是一個夏日的午後,那天很是悶熱,我左右無事,便去東宮找我的哥哥,當時的太子李賢,哥哥一向都對我很好的,不管有什麽好東西都第一時間送給我,若沒有哥哥,我恐怕都挨不到十五歲,哎……”


    “可是,那一日我才到東宮,就已經看到樞密院的太監領著金吾衛將東宮團團包圍,東宮之中服侍的太監和宮女有許多都被壓在了牆角,我當時就覺得大事不妙,然後衝過去找我的哥哥。”


    “可是母後已經來了,房間裏麵隻有母後和哥哥,他們彼此對峙,臉色都非常陰冷可怕。”


    “桌子上還有一壺酒,和一個酒杯。”


    林蕭的腦海裏麵已經出現兩個字了:“鴆殺。”


    曆朝曆代,對於不聽話的皇子,還有一些棘手的大臣,想要下獄治罪又怕影響太大的話,就會用毒酒的方法來解決掉。


    林蕭唯一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親自來監督太子喝毒酒。


    是連她身邊樞密院的太監都信不過了嗎?


    金城公主身子發抖,眼神空洞,好似又陷入到了那恐怖的夢魘之中。


    “我當時傻乎乎的,還以為隻是哥哥和母上吵架了,還想勸他們不要再吵架,可是哥哥竟然跪在地上求母親,說他可以死,但不能在金城的麵前!”


    “我這才知道哥哥要謀反……”


    林蕭心道,若不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太子又怎麽會謀反呢!


    但他這謀反注定不會有勝算啊,因為這位女帝不僅擁有前所未有的權力,就連力量本身也是強到了令人發指的絕頂境界。


    “我跪在地上哀求母親,但沒任何用,她命令幾個太監攔住我,執意要殺了哥哥!”


    當時的金城隻有十五歲而已,母親當著她的麵,殺了親哥……


    這種事情恐怕沒任何人能接受。


    在經曆這麽重大的刺激之後,她沒有瘋掉已經算是極大的幸運了。


    “哥哥說下輩子絕對不投生在帝王家,然後就喝毒酒,七孔流血死在我的麵前了,那畫麵你能明白嗎?”


    她說到這裏,全身竟然又有些發抖。


    林蕭道:“想要我完全明白當然不可能啊,這種感覺隻用一兩句話很難講明白的,人和人的悲喜並不是相通的,但我知道你那時候一定會非常恐懼。”


    接著小蛇又問道:“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怎麽看女帝啊?”


    金城公主對於女帝的感情一定會非常複雜,從客觀上來說,她所有的榮華富貴都來自於女帝,但她人生的一係列悲劇也和女帝息息相關。


    金城公主並沒有直接回答林蕭的問題,隻是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對林蕭說道:“從那天開始小南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就隻有金城公主了。”


    “我為了氣母親,出了宮門,便去找了宰相張明的兒子,讓他弄我,讓全神都的人都知道我在婚前亂來,這樣她臉麵也會無光,看她再怎麽給我指派駙馬!最好她連我一起給殺了呢!”


    林蕭輕輕地啊了一聲,然後道:“你做這種事情氣不到她的。”


    金城公主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道:“是的,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也把宰相張明和他的兒子叫到宮中去,一起服侍她。”


    “我靠!!!”林蕭這下真是驚呆了。


    金城公主道:“可我當時畢竟年少,還不服氣,又去白馬寺找了那些和尚,若能重來我一定不會這麽做的,郎君你相信我嗎?我當時真的隻想氣她,一心求死,根本沒考慮過未來 的問題!”


    她的眼神好像用盡全身力氣,隻渴望從林蕭這裏得到一個小小的認同。


    林蕭道:“我當然相信你,後麵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小聲道:“我像是禽獸一樣,在白馬寺內亂來,若郎君嫌棄我的身體肮髒,我絕對不會多說什麽的。我當時已經不管不顧,隻想丟她的臉,讓她也把我給殺了。”


    林蕭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哎……這件事的錯也不全在你。”


    她感激地道:“謝謝你不嫌棄我髒,但即便是我這麽做母親她也沒生氣,反而覺得我像她。”


    “這是什麽意思?她也喜歡和和尚亂搞嗎?為什麽一定要是和尚,道士難道不行嗎?”


    金城公主打了林蕭一下:“討厭!人家本來很悲傷的,你幹嘛要逗人家笑。”


    “我隨口說說啊,若真的是這樣,我也去當和尚好了。”林蕭還是一本正經。


    金城公主道:“你不用當和尚的,母親很喜歡你,和我一樣。”


    “為啥?”


    “因為我喜歡男人的口味和母親是一樣的。”


    金城公主的話讓小蛇不免遐想連篇。


    他抱著的金城公主已經很大,而女帝更大。


    若是讓這對統治天下的母女在他麵前比大小的話,那豈不是……


    算了,隻是想一想都覺得太過荒淫無道了!


    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修士了,絕對不能做這麽放肆、不要臉的事情。


    但公主接下來說的話,可就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母親覺得我像她,是因為我和她一樣都不受道德和法律的約束,恣意妄為,這世上的法律和道德規定女人必須好好服侍男人,她偏偏不服氣,要騎在所有男人的頭上成為女帝。”


    林蕭隻覺得金城公主這一段話很有氣勢,也好像很有道理,但她和女帝做的那些事情就不那麽有道理了。


    金城公主繼續道:“你也知道母親的實力非常恐怖的,然後她傳了我一些雙修法術,讓我在白馬寺裏麵修煉。”


    “我本來不想學那些法術的,但偶爾一試,那法術卻是有無窮妙用,不僅讓我精力充沛,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就連皮膚也變得十分晶瑩,好像仙女下凡,還有了法力。”


    林蕭一聽就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你把那些和尚全部都吸成人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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