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願意改變


    “沒說怪你。”蕭北聲問,“不是說瀚銘找你有事?還不過去嗎?”


    “對哦!我光顧著這事,差點忘了,和瀚銘還有約……”洛顏觀察蕭北聲的神色,試探性地問,“說到這個,北聲,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在外麵做生意?”


    “怎麽這麽問?”


    “以前我總想著,隻有我自己變得厲害了,才能配得上你。所以做了很多傻事,包括出國進修,回來後又要做自己的服裝品牌……為了這些,我和你拖了這麽久,磕磕絆絆才修成正果。”


    蕭北聲沉默。


    洛顏說:“我決定了,服裝生意我不做了,轉手賣給瀚銘。”


    “不做了?你不是為了創立這個品牌,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嗎?還付出了很多心血。”蕭北聲其實並不苟同洛顏這個做法。


    “你不喜歡,我就不做。”


    “我沒有不喜歡。”


    蕭北聲很誠懇,但是洛顏卻認為他是說反話,“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再為了其他事,阻礙我們的感情。”


    “……”


    蕭北聲無言。


    “我知道,你喜歡像蘇曼那樣的女人。雖然我覺得她什麽本事也沒有,性格軟軟糯糯的,沒什麽主見,也沒什麽個性。但是北聲,我也會為了你改變的,變得溫柔,學會在家裏洗手作羹湯,做一個賢惠的妻子。”她說完,踮腳,在蕭北聲的臉上啄了一口。


    “我去換個衣服,就出門。”說著她跑出主臥,跑進了隔壁的衣帽間。


    蕭北聲愣在原地,微微晃神。


    蘇曼當真什麽本事也沒有嗎?


    蘇曼有自己的夢想,也一直堅持自己的夢想。


    她為了自己的舞蹈夢,做出了很多犧牲,年紀輕輕,就參加了國內外大小比賽,斬獲了許多舞蹈大賽的冠軍,是舞蹈界頗有名聲的新秀,也是教育界炙手可熱的導師。


    她想去夢寐以求的舞團,就朝著那個目標前進,最終如願以償,進入了舞團,在國內外進行巡回演出……


    這些,你能說她一點本事都沒有嗎?


    可是,如果蘇曼沒有那些光環,他還會不會對她動心?


    大概會吧。


    當年那個蜷縮在他家樓下院子裏的樹旁的女孩子,不是什麽舞蹈家,不是什麽海城第一美人。


    她隻是一個給他帶來了希望和溫暖的小女孩。


    “北聲。”洛顏換好衣服,從主臥門前路過時,停在門口,叫了聲。


    “怎麽了?需不需要我送你過去?”蕭北聲問。


    洛顏說:“不用。我就是想說,回頭你給我做一碗你拿手的麵吧,我喜歡吃。”


    “好。”蕭北聲笑容淡淡。


    洛顏心滿意足,下樓出門了。


    聽到樓下大門關上的聲音,蕭北聲臉上的笑緩緩消失。


    洛顏不知道,她喜歡吃的蕭北聲做的麵,那還是當初蕭北聲為了蘇曼學的。


    ……


    洛顏出門,是有司機的。


    車子經過大門,就看到沈卿跪在門外。


    “停車。”洛顏叫住了司機。


    車子停車,洛顏打開門,撐傘下了車。


    她走到沈卿身邊,居高臨下地站在沈卿麵前,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咦,你的寶貝侄女兒,怎麽沒出手幫你?你這都跪了有三四個小時了吧?是她不相幫你,還是她沒那個能耐?”


    “你不是說,她跟北聲還藕斷絲連,北聲對她還有感情嗎?既然這樣,北聲怎麽沒有看在她的麵子上,放你一馬?是她地位不夠嗎?”


    沈卿咬緊牙關,沒有回應。


    她的膝蓋疼。


    身子冷。


    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打在發頂、臉上、肩膀上,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異樣感令人難捱。


    雨水嘩嘩地衝刷眼睛,淌到鼻尖。


    她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呼吸困難。


    身子微微搖晃,她有些支撐不住,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雙手撐在了地上。


    洛顏見狀,幾步走上前,腳一抬,踩到了沈卿的手背上。


    靴子堅硬的鞋底踩在皮肉上,粗糙的痛感,直鑽人心。


    沈卿臉上的麻木,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洛顏感到一絲快/感,踩著她的手,左右碾磨。


    沈卿痛得眉眼皺起來。


    “你跑到我麵前來說那些話之前,就應該打聽清楚,我和北聲,都經曆過什麽。我們的感情,不是隨隨便便幾個阿貓阿狗就能比下去的。蘇曼?嗬,蘇曼算什麽?我一句話,你就隻能跪在這裏跟我求饒。”


    沈卿受不住了,半邊身子趴在地上,嘴裏痛苦地吟呻。


    洛顏想到,蕭北聲還在樓上,要是被他看到這一幕,怕是不好,隻好立刻把腳收了回來。


    “你就跪著吧,這場雨,不下到明天,估計都不會停。哦,說不定,到了明天,都沒有停。哈哈哈哈……”


    洛顏笑著,轉身回到了車上。


    車子揚長而去,把沈卿丟在雨幕裏。


    雖然教訓了沈卿,但是洛顏始終開心不起來。


    她到底,還是把沈卿那天說的話,放到心裏去了。


    蘇曼的那個兒子……


    洛顏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署名的號碼:“喂,幫我找一個私家偵探……我想知道,蘇曼的那個兒子,是不是喬時晏親生的,如果不是,是不是,會跟蕭北聲有關係……我知道,我會找機會,拿到蕭北聲的頭發,你那邊也幫我盯緊蘇曼,找機會,讓那個野種做個親子鑒定……”


    洛顏通著話,前麵開始的人,狀似不經意,卻豎起了耳朵,凝神聽著洛顏的對話,不敢漏掉一個字。


    今天開車的司機,正是老李。


    雖然蘇曼跟蕭北聲離了婚,但是老李一直記著蘇曼的恩情。


    老李心想:要是這個新太太,要對太太做什麽壞事,他一定要盯著些,必要時刻,通知一下太太。不能讓太太被壞人算計。


    —


    蘇曼來到了帝瀾苑門口。


    她已經許久沒有回來。


    看到熟悉的外觀,蘇曼的內心還有有些波瀾起伏,惆悵不定。


    這是過去她回過無數次的家。


    也是她和蕭北聲一起過夫妻日子的家。


    現在再回來,過去的記憶明明還十分鮮明,但是卻時過境遷,恍如隔世了。


    天上轟隆隆打著雷,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門口柵欄外,空曠的地上,跪著一個女人,大雨衝刷在她身上,把她澆灌成一個小點。


    隔著老遠,蘇曼看著暴雨中的沈卿,忽然覺得沈卿跟自己記憶中的大不一樣了。


    記憶裏,自己這個嬸嬸,從來都趾高氣昂,喜歡打扮,喜歡享受,一貫都是豐腴雍容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麽一看,嬸嬸好像瘦了一些,小了一些。


    變得單薄,弱小。


    不再是蘇曼記憶裏,那個頤指氣使,呼來喝去的女強人沈卿了。


    蘇曼拿了一把傘,趕緊打開車門下車,快步往沈卿身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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